在母后的默许下,她随着他跑进了这园子,脱去公主的华丽外衣,随着他疯狂的在园子里奔跑,就在这假山之前,他将他身上的传家宝玉挂在了她的脖颈上。
她笑:“当然来过,你那时还是个疯小子,整天就知道傻乐。”
他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在彭城时认识的吗?”
她耸肩:“我听你说的呀,你自己忘了呗。”就欺负他不记事。
“是吗?”他有些怀疑她的说法,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怀疑,怀疑什么,只是莫明就有了这种情绪,他甩头,将这种奇怪的情绪甩掉,笑道:“咱们去那边看看。”
二人携手于月下逛园子,重复着幼时走过的路。
在他将传家宝玉挂上她脖颈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缘分便已经注定。
你手执红线的另一头,而我,无论走到哪里,天涯,或是海角,总有一日,会相见。
此生唯愿,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回到并肩王府时,已经是次日傍晚。
薛宝珍领着王府一众人在门口迎候。
郑仲文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扶着溶月下车后,低声道:“内阁今日有些事要处理,我去一趟,晚些时候回来,你为我备好宵夜。”
溶月点头,嘱他夜里骑马要当心,不必着急赶路,不论多晚都会等他之类云云,听得一旁的薛宝珍面色变了又变,他们这是故意在她面前秀恩爱吗?
郑仲文走后,溶月这才缓缓转身,平凡的面上,有着一双摄人心魄的美眸,眸光清浅凉淡,又夹杂着几许利芒,仿佛能直入人心,看透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众人心中一悸,先前因她模样平凡和身份低微而生出的些许轻视之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淡目一一扫过众人,最终目光落在了薛宝珍的面上,唇角微勾,挑起一丝轻淡的笑意:“都起来吧。”言罢,她抬步入府,一步步走的缓慢,也极为自然,一股子尊贵之气隐隐而发,不是荣升为王妃的富贵之气,而是一股子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
薛宝珍拢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眼神毒辣的盯着她的背影,一步步跟在她的身后,往抱月居而去。
抱着小郡主的乳娘走在薛宝珍的身后,薛宝珍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瞧见小念文手里拿着一方玉佩在把玩。
她是侯府千金出身,也是见惯了好东西的,这方玉佩玉质上乘,雕工十分精美,不是普通玉匠能做出来的手艺,应该是宫里的东西。
这样的好物件,想来一定是皇上赏赐的,她却随意拿给孩子玩,若是摔了——她冷笑,脚步慢下,看准了时机,身子突然一歪,就是那么‘巧’的撞上了乳娘,手也那么‘巧’的碰到了小郡主手中的玉佩。
她自己摔在了石子路上,乳娘抱着孩子被她这一撞退了几步,幸好没摔倒,只听哐当一声脆响,精美的玉佩摔落在地,立时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