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我的日子还在后头,我恨他入骨,又怎会真的治好他的伤,如今的健壮,只是一时的假象罢了,我不要他死,我要慢慢的折磨他,让他痛苦的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让他尝尽世间所有的恶苦,让他知道,因果,是有报应的。”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她的声音一直很好听,哪怕是放狠话的时候,都觉得异常甜美,可今日,她那甜美的嗓音里,所蕴含着的恨意,就算是闵恒之也感觉到阵阵的寒栗之意。
她只是天瑜的师妹,她的恨意,为何会如此浓烈?和他在天齐身上感受到的恨意一样,甚至更强。
她真的只是天瑜的师妹这么简单吗?
她的背景他不止一次调查过,很简单的背景,却为何总让他觉得不对劲?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甚至,他不止一次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天瑜的影子,说话方式,行止动作,甚至是脾性,可偏偏这张脸,与天瑜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难道真如她和师傅所言,因她和天瑜感情太好,所以近朱者赤?
“你打算怎么做?”他问。
她摇头:“那要看楚廉他打算怎么做。”
知道多说无用,他干脆转了话头:“楚廉让我去永平侯府将郑侯夫人带进宫。”
她转身,抬眸看着闵恒之,一字字道:“郑侯夫人的下落只有你知道,我希望你能保护好她,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其余的事,你不用管,我就算被楚廉押入天牢,也总有被放出来的一日,你无需为了我暴露身份,你的身份还大有用处,切不可因我而暴露。”
有楚天心在,她知道闵恒之不会有事,也相信闵恒之一定会做到对她的承诺。
她将贴身藏着的宝石戒指取了出来,递到了闵恒之的面前:“这是从紫毓宫中找到的,是先皇留在京里的另一支暗势。”
她转动戒指上的宝石,宝石能轻易的被取下,而宝石的另一头,刻着字,这是一个密印。
祁溶月道:“这个印章,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印章,它可以调动京都城防的三千精卫,不用经由城防都统之手,只要直接将盖有印章的手令送到城防参领伏虎之手,便能直接号令其行事。”
闵恒之面色微惊,京都城防都统,可是楚廉的心腹,却没想到,那都统的手下,会是先皇藏于城防营中的暗棋,先皇这一招,实乃高明。
他将宝石戒指接在了手中,淡笑:“你这般信我?”
她眼眸深沉,笑容凉淡:“说不上信与不信,我只知道,楚廉不仅仅只是我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除非你不想报仇,只想坐拥江山与荣华,那就当我看走了眼。”
他笑,眼眸幽深的凝着身前的祁溶月:“我曾经做过许多错事,伤害了很多无辜之人,连我最心爱的——”他见她突然皱了眉头,便住了嘴,她似乎不喜欢他在她面前提到天瑜,她之前说过,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