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忙道:“回珍妃,确实如此,但这位姑娘伤得实在很重,只能在屋里静养生息,万不可去外头经风,否则,这伤势只会越发的加重。”
薛宝珍哼道:“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只是抬出去走一遭,还能要了她的命不成?”
大夫正欲辩说,薛宝珍立时抬手制止:“不必多言,你开好了方子就请回吧。”
薛宝珍朝几个下人使了眼色,小荷立时便被抬上一副简易的担架,跟着薛宝珍出了珍园。
带着面纱示人的薛宝珍没有去别处,径直来到抱月居。
屋里的溶月和仲文正准备午歇,听了下人来报,仲文立时挥手:“说我们歇下了,让她回去。”
祁溶月却道:“这会前来,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让她进来吧。”
溶月发了话,仲文自然不好多说什么,起身自屏架上取了外衫穿上。
薛宝珍领着下人进屋,命人将小荷的单架放在了房中。
祁溶月是大夫,一瞧小荷的脸色,立时便知不妙,沉声道:“她这模样,你怎的还带她出来受风?大夫没告诉你她现在需要在屋里静养吗?”
薛宝珍没想到楚月会先发制人,她这还没开始说话呢,楚月就先说了她的不是。
薛宝珍转目看向郑仲文,眼睛一红,扑通一声跪在了房中冰凉的地面:“王爷,王妃,请王爷王妃为我和小荷做主。”
郑仲文心知肚明她的来意,却也不说破,只淡声问:“何事如此?”
薛宝珍将昨夜之事添油加醋的哭诉了一遍,极尽危言耸听之能事,仿佛王府里住着一个杀人狂魔,天天伺机要害她性命。
祁溶月问:“已是秋日,夜里寒凉,你们主仆二人不在屋里歇息,去园子里做什么?”
薛宝珍的莹莹美目看向王爷,王爷却目不歇斜视的看着身边的楚月,真搞不懂,楚月那么平凡的脸,皮肤看起来也十分粗糙,王爷这般脉脉含情的近距离看她,不反胃吗?他究竟喜欢她哪一点?
“我问你话,你看王爷做什么?他脸上有答案吗?”溶月又道。
郑仲文眉头微皱,凉淡的目光扫向薛宝珍,不悦道:“王妃问你话,你答得上就答,答不上就说答不上,盯着本王做什么?难道你去园子里的事,跟本王有关?”
有关,当然有关,妾身就是专门去等你的呀!
可惜,这样的话她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回王爷,昨夜妾身心中烦闷,便和小荷去园子里走走,正是秋意浓时,月色清妍,妾身突然来了兴致,便命小荷取琴来抚上一曲,不料惨遭人暗算,差点丢了性命,若非小荷竭力护着妾身,妾身此时怕和小荷一样躺在这里。”
“王爷,还请王爷为妾身做主。”
郑仲文问:“你口口声声说遭人暗算,可有看清那暗算你之人的相貌?”
薛宝珍摇头:“夜色深沉,不曾看清。”
“是男是女也没看清?”
薛宝珍又是摇头:“不曾看清。”
“可有看到人影往哪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