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凉儿冲进御和后殿,溶月正在研改药方,所有的办法都用过了,之前在晋城时用过的药方也试过多次,对付这种鼠疫,一点用处都没有。
凉儿匆匆而入,朝溶月喊道:“王妃,梁掌院刚刚去侧殿给宫女们瞧病,发现有两个宫女的病情有所好转,特让我来告诉您。”凉儿虽然戴着面巾,遮住了口鼻,可依然掩不住脸上的笑意。
溶月亦是大喜,赶忙立起:“走,看看去。”
主仆二人迅速来了到侧殿,梁掌院正在给一位宫女号脉,见她进来,立时起身让出了位子。
溶月很自然的坐下,一把扣住了那宫女的腕脉,脉息较前日稍稳,再看身睥脓包,已经开始结痂,且面色也有好转,神志亦已经清晰,也可进些流食,果然有所好转,另一个宫女也是一样,其余人却依然和从前并无二样,只她们二人的病势有所好转。
她朝凉儿问:“她吃的药可是我煎的?”
凉儿点头:“是咱们煎的,我亲自送过来的。”
她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细想着昨日的药方和煎药的过程,一共十罐药同时在煎,所有的药材都是她一挑捡和切裁,再逐量分成十份,没有一钱多,也没有一钱少,十灌药都是一样的,可为何只有她们二人的病情在服药后有所好转,其余人却没有。
她想到在切最后一枝药时,楚天心突然被带到她的面前,她当时划破了手指,鲜血散在了药上。
她抬手,扯下缠在手指上的纱布,伤口依然隐隐作痛,并没有完全的愈合,纱布还沾着鲜红的血迹。
是因为她的血吗?
一灌药刚好可以煎出两碗,只够两个人服用,偏偏就是两个人的病情有所好转,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她的血怎么会有解除疫毒的功效呢?
现在似乎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她转身便走,快步来到中殿,天齐又开始发热了,神智不清的在说着胡话,在殿中伺候的宫女太监远远的站在角落里,没有人敢靠近。
她却从来了都不介意,冲上前将天齐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她咬破手指,鲜血涌出,她直接将手指塞入天齐的口中,可惜天齐已经神智不清,没办法吸允她指上的鲜血。
她放开天齐,取了一只小碗,用匕首划破掌心,足足放了小半碗血才住手。
连续多日没有吃好睡好,现在又放了血,她只觉眼冒金星,强撑着站稳,待眩晕的感觉好些了,这才端着鲜血来到床前,捏开天齐的嘴,一点点的灌了进去。
凉儿看得直掉泪:“王妃,您这样会没命的。”
她将空碗递给凉儿,一脸上虚弱的笑道:“我没事,这一点点血不算什么。”
她取出帕子,为天齐擦尽唇边的血迹:“若他醒了,别告诉他这事。”
那两个宫女只因药上沾染了些许的血迹便大有好转,天齐此时喝下这般多的鲜血,应该会更有效吧?
她放下天齐,自药箱里翻出一颗丹药吃下,调息了一会后,又自凉儿手中取过小碗,趁着手心的伤口还没愈合,她又放了大半碗的血,将血递到了凉儿的手中,道:“你快拿这些血给梁掌院,让他将血加入所有正在煎熬的药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