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被抓的那些朋友估计就是在陈琪的授意之下。江峰让手下去办的,派出所平时对这些小魂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真要动起真格,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把平日那些小偷小‘摸’的金额叠加起来,怎么也能凑上个盗窃罪,送到牢里过几年,还有一部分成天‘诱’着二叔赌博的,那几个赌场更是被一窝端了。
老爸这招可就是隔山震虎,杀‘鸡’给猴看啊,不过以二叔的智商,怕还没觉察出来。
二叔被陈琪这么声‘色’俱厉地训了一顿,原先想好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原在那些人的面前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说,自己的大哥一定有办法,那些被抓的兄弟们马上就会出来了,如今这么一来,自己回去在大家面前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这么一想,二叔气上心头,恶从胆边生,拍着桌子吼道。“我不管,一定要把我那些兄弟放出来,不然我就在这里不走了。”
陈琪气极了,不怒反笑,“你不走就不走,我还能拿你怎么办?那些流氓地痞是你兄弟,我们反倒不是你兄弟了是吧?那你就不要认我这个大哥,既然你不是我弟弟,那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大哥,你别生气,二哥也是一时嘴快。”三叔连忙上前打圆场,“二哥,你也知道大哥身体不好,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来气他?难道你真不把我和大哥当兄弟,宁愿和那些人去做兄弟?”
二叔本就讷于言词,被三叔这么一诘,一时也说不出话来,那些人和他的关系也未必有多亲厚,有些人还是刚刚认识的,不过一向被人瞧不起的他被这些人又是吹又是捧的,受用得很,自然而然就称兄道弟起来。
“你走吧,那些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是不会‘插’手公安机关办案的,如果你想闹事或者继续和那些人魂在一起打牌赌博,那就等着像他们一样被关进去吧,别想我会为你求情。公安机关也不会因为你是我弟弟手下留情的。”陈琪冷冷地说,他已经和江峰打过招呼了,除非是他亲自打的招呼,任何人用他的名义招摇,不管是真是假都绝不手软,就是为了防着像老2这样不成器的亲戚。
“我要是真被抓了,你面子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二叔非常不服气。
“那也不用你‘操’心,你要是真被抓了,对我不会有任何影响,相反人家还会觉得我大公无‘私’。”
二叔完全没料到,陈琪竟会如此绝情,“那在老家的父母怎么办?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在身边奉养的。”
“你奉养?是你养他们还是他们养你?自己也赚钱了还是不肯独自开伙,成天蹭父母的饭吃,连生活费也不给,喝了酒还要打老婆骂父母,你还好意思说是你奉养的?”
二叔从没有被陈琪用这么重的话说过,陈琪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对他们也是一向严肃,对看不惯的事也会说上几句,但说话还是比较婉转,给人留了几分台阶下。更何况爷爷‘奶’‘奶’心疼这个生病的二儿子,也常叮嘱陈琪多多忍让,所以陈琪对他的态度还算是温和。
二叔被斥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重重地哼了一声就回去了。
后来第二天爷爷打电话来说,二叔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喝了不少酒,又是哭又是骂的折腾了一宿。
陈琪自然是不为所动,这一招果然管用,二叔的心里是真的怕了,他觉得这个大哥还真是没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若有一天惹火了他,保不齐自己都会被关进去,这么一惊,人也老实了不少,加上那群朋友全都被抓了,还有一部分过去常在一起魂的朋友,一来找他玩就被公安机关给控制起来了,居然还能翻出老早以前的案底,从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对他都有了畏惧的心理,一靠近他就倒霉啊,谁还愿意来找他玩,就算有个当市委副书记的大哥也不顶用。
过了几天李明清和陈竹回到了福海,陈琪则一个人留在了天厦,自陈竹记事以来,一家三口少有分离得如此之久,在福海的时候就算陈琪成日忙得不着家,也经常出差什么的,但总归是小别。和此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偌大的家少了个人,母‘女’俩觉得冷冷清清很不习惯,连吃饭都比过去简单得多,知道母亲的孤单,陈竹自是格外体谅,每晚都粘着母亲,一个看电视,一个看书做题。
结果几天下来陈竹就叫苦连天了,因为是高三李明清盯得很紧,现在晚上全身心扑在‘女’儿身上,有的时候连电视都不看了,追着陈竹读书做题,特别是数学,李明清是学理工科的,数学比陈竹好了许多,每晚就坐在陈竹身边陪她一起做题。
陈竹是自由惯了的人,平时父母对她也是放任自由,顶多唠叨两句,何曾管得这般紧过,好在寒假里白天李明清要上班,但一开学她就丧失了完全的自由。
“各位同学注意一下,我们班上转来一个新同学。”班主任石老师领着一个男生走进教室。
同学们目光呆滞地从文山题海中抬起头来,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好帅!”
“靠。这是学校给我们发的福利吧?”
“嘶,我们班居然也来了这样上乘的货‘色’!”
一群‘色’‘女’邪笑着对着他品头论足。
陈竹在的文科班只有七个男生,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班上四十多个‘女’生叽叽喳喳,相处得倒也融洽,不过‘性’格嘛,一个个都豪放得很,七个男生被她们都折磨得不行。
这些孩子倒也很懂得劳逸结合,平时台湾小言、日本漫画没少看,有几个更加开放的,下课就开讲荤段子。对大家普及健康教育,别看陈竹平时‘挺’淑‘女’文静的,和这班疯子在一起倒也很放得开,以她的水平那健康教育知识已经是教授级别的了,和其他几位“博导”你一言我一语,把班上的气氛炒得火热,那几个可怜的小男生都被她们说得不好意思地不敢抬头。
这样一个如饥似渴的尼姑班里,居然来了这么一个帅哥,让人怎么能不‘精’神振奋?
苏寒‘露’很明显地咽了咽口水,扯着陈竹的袖子,“同学,这男的太正点了。”
“同桌,你淡定一点吧,好歹你也是有男人的人。”陈竹鄙视地看了苏寒‘露’一眼,不就是长得不错的男人嘛,打开电视你想看什么款的就有什么款,至于这样吗?
不过这位新同学真是可怜了,这么一个孤男也敢闯入她们的‘女’狼群,唉,就好比进了盘丝‘洞’的唐僧啊……
“大家好,我叫范尧。”男孩子温柔地笑着。
“范遥?嘿嘿,那个光明右使范遥啊?”
“杨逍咧?我喜欢杨逍啊。”
“这是毁容前的范遥吧?”
“……”
底下众‘女’又开始眼放绿光,叽叽喳喳地癫狂起来了,不时地发出几声猥琐的笑声,毫无少‘女’的矜持。
原谅她们由于‘性’别分布失衡,学业压力过大产生的扭曲心态吧……
连班主任都听不下去了,又是打手势又是咳嗽的,“你们这些‘女’孩子矜持一点,成天叽叽喳喳的,不想考大学了是吧?”
石老师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多岁,‘性’格也‘挺’活泼,平时还常常和她们聊些偶像剧服装打扮什么的,和大家相处得像朋友一样,大家也都不怕她,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小声了起来。
“我的尧是尧舜禹的尧,不是‘逍遥二仙’的遥。”范尧大大方方笑着解释。
“听起来都一样啦。”
“隔壁班有个郭静。还有个黄龙,现在又来了个范尧,哈哈哈……”
“什么时候来个杨过啊?”
“你姓杨,你以后就给你儿子取名叫杨过好了。”
“那还得先让孩子他爹入赘才行啊。”
“找个同样姓杨的不就OK了……”
“同姓不婚你不知道啊?”
“都什么年代了……”
这班‘女’人一个个都是人来疯的‘性’格,只要老师没上课,一颗小石子就能‘激’起一轮‘激’烈的讨论风暴。
“范尧,你的座位在那里。”石老师也见怪不怪了,直接指了指最后一排给他安排座位。
范尧点点头乖乖地拎了书包往那里走去,石老师则拍拍手开始准备上课,毕竟是高三,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没那么多时间闲聊废话。
上课的时候大家自然是全神贯注,陈竹的英语很好,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努力练习了,加上超强的记忆力背单词语法自然不是问题,整张卷子上除了极少数因为理解不同导致的失分,几乎都能够拿到满分。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把学英语的重心放在口语上,对伦敦腔和美国腔两种发音很是下了些功夫,以至于石老师在她面前都觉得有些压力,但好在陈竹从来不卖‘弄’,更不会故意找老师的茬,甚至比一般学生更听话,从来不会因为作业的多少和老师讨价还价。
老师们对这种又听话成绩又好的学生,自然是喜爱得很,对她成天在课本下放着一本闲书偷看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