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猜测纷纷,众说纷纭。高门大院里,也是摸不着头脑,皇帝这是唱的那一出?传出来的消息,也是模模糊糊,没个具体的路子。
借着为某人祝寿的机会,一些人聚集到了一起,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琉璃斋卖股份的事。
成国公朱纯臣忍耐不住,最先开口说起这事,要不是为这事,他也不愿意跑一趟来这里。
“最近出了件稀奇事,让人摸不着头脑,大家可知道?”成国公朱纯臣提起了个话头。
“哦,国公,有什么稀奇事?莫不是琉璃斋的事?”一个人接口反问到,如今最惹人议论的,莫过于琉璃斋的股份一事,这件事,到处透着稀奇,摸不着头脑,让人不得不议论纷纷。
“除了琉璃斋的事,如今还有什么是称得上稀奇,大伙说说,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听说要卖琉璃斋的股份的,现在怎么有没动静了?”成国公朱纯臣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琉璃斋是座赚钱的金山,朱纯臣一直都是对它垂涎三尺,要不是那是皇帝的产业,他早就出手拿下了,可惜,那是皇帝的,沾不得手,如今倒是有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买到它的股份,这当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惜,这事如今没下文了,成了一件有头无尾的稀奇事。
在这个酒宴上,不少勋贵,张国纪就是其中之一。
“此事,张宪台是最清楚的了,何不问张都督呢?……都督,可为我等解惑?”一个人提议道。【失误,张国纪的太康伯,是1644年才进封的,如今,还只是一个中军都督府同知,在这里更正一下。】
张国纪最近这几天很快活,除了白得一笔横财之外,更是有数不清的人请他喝酒,和他套近乎,让他整个人都飘飘然。不为别的,就为琉璃斋股份的事,这股份的事,他近水楼台先得月,手中有不少的股份,虽然皇帝叫他买了二万两银子的股份,让他心疼的不得了,可是,他从他女儿那里白得的几十股,让他乐开了花,逢人就吹嘘这股票如何如何的好,自己每年能赚到多少银子之类,更是显摆自己宫里有关系。
张国纪正得意的看着舞姬们的表演,听见有人提他的名号,就知道是问琉璃斋股票的事的。清了清嗓子,准备说点什么。这家的主人也是个有心的,见张国纪准备说点什么,于是,立刻挥挥手,表演歌舞的歌舞伎立刻退去。
“咳咳,琉璃斋股票的事嘛,我张国纪是最清楚不过了,不为别的,就为我女儿是懿安皇后,陛下对懿安皇后的敬重,相信大家也是知道的……”张国纪就开始吹嘘了,先把自己女儿搬出来,增加自己的分量。
众勋贵心中一阵鄙视,不就是你养了个好女儿吗?没有你女儿,你现在怎么可能和我们坐到一起?当今天子是谁一手推上去的,谁不明白?这事用得着天天挂在嘴边?
“……,陛下因为敬重懿安皇后,所以,送了很多股份给懿安皇后,我女儿又把股份给了我养老,所以,把这琉璃斋的内情都告诉我了,这事,我清楚,陛下还卖了二十股给我呢……”张国纪一副我是权威的样子。
“那张都督,你倒是说说,这琉璃斋股份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如今没动静了?”成国公连忙追问。
“怎么回事?还是那句话……”说着,张国纪伸出三个手指,接着道:“三个一,一万股,一千两一股,每股每年最少拿一百两股息……”
“这事我们都知道,如果真的是这样,这琉璃斋,也卖得忒贵了点吧,即便是金山,怕也值不了这样多钱吧?”朱纯臣有点失望的说到,他是很想买琉璃斋的股份,合法的占有琉璃斋,可惜,这琉璃斋卖得也是在是太贵了,他即便是倾尽家产,也不可能买得起,抱怨起来。
“值不了那样多钱?未见得吧,每股就算是一千两,贵是贵了点,但是,每年还能收一百两的股息呢,十年就可以回本了,这样的好买卖,也不多吧,我就奉劝各位,家中有多余银子的,不妨买上一些,做生息用,反正,丢在地窖里长霉不难道还能生出银子来?还不如买了股票等分红呢。呵呵,来年啊,说不准就能分二百两的股息呢,这只要五年就能回本,可是一本万利,能吃万世的好买卖,要不是这股份实在是贵了些,我都还想多买一点呢……”张国纪开始替股票吹嘘了,不为别的,就为他手上的那叠股票,皇帝强买强卖他二十股,他的心,现在都还疼呢,要不是他女儿又给了他很多股票,他现在怕是会骂人,反正现在,是尽量把股票往好的地方说,为的就是有人接手他的股票。
“本国公存到银行里,也有一成的利息呢,也不比这个差。”朱纯臣当初对于存钱,可是相当的积极,存了不少银子到银行里吃利息,不过,他更垂涎琉璃斋这座金山,准备问准了消息就出手,因为消息说,持股票多的人,可以参与琉璃斋的经营,但是,消息始终是模糊的,他不得不亲自出马来套消息。
“那可未见得,银行虽然也有高达一成的利息,可是,怎么也比不上这琉璃斋的股份吧,这琉璃斋的股份,是可以转让的,如果能搞到一些,加点银子,转手给别人,这可就是一笔钱,再说了,今年琉璃斋能分一百两,或许明年就能分二百两呢,银行里存的钱,那是死钱,怎么能和这个比?”张国纪为股票辩解道。
“那也为见得,琉璃斋到底能赚多少钱,能赚多久,这事,也是个未知数……”朱纯臣对琉璃斋的事,很是上心,摸不准里面的路数,想了很多东西,心一直是飘在天上的。
“琉璃斋能赚多久?呵呵呵,这事,我看,成国公是过虑了,陛下派了一个锦衣卫千户守着琉璃斋的秘密,更是搞了个什么专利,谁敢自己去烧玻璃?还不给锦衣卫一把掀咯?我看就算是在坐的各位,也不见得那个有能耐自己烧玻璃吧……”一个勋贵笑着说道,琉璃斋赚钱大家都知道,那是皇帝的产业,大家也都知道,要断皇帝的财路,恐怕皇帝到时候杀人的心都有。别说皇帝很温柔,前些日子不是也借过人头,说借就借了吗?惹毛了皇帝的人,怕是没好下场。
“那是……”
“那是……”
“这事不值得……,即便弄到玻璃的配方,自己烧的风险也大……”众勋贵都不约而同的说道。
成国公朱纯臣飘在天上的心,又落下来不少,下黑手谋夺琉璃斋总是一件风险太大的事,搞不好连他的国公帽子都要掀掉,当然,如果能正正规规的把琉璃斋搞到手,他倒是愿意试试,不过今天一听价格……
“就是,就靠着这个什么专利和锦衣卫的保护,琉璃斋即便是再烧个二三十年的玻璃,也还能烧得下去,天底下,谁敢跟陛下过不去?陛下前些日子不是才说,谁要是耽误他一时,陛下就耽误他一世吗?惹毛了陛下,怕是没好果子吃……,所以我说,这琉璃斋的股份,他值钱,更不怕日后没股息,否则,怎么说是座金山呢?”张国纪继续吹嘘道。
“那张都督,这事怎么没一点动静了?不是说陛下要卖股票的吗?怎么这样多天了,没见陛下有动静啊?还有,如果要卖,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啊?这一千两是不是太贵了点?”朱纯臣对股票的事很上心,也打听得很仔细,这什么都好,就是太贵了点,朱纯臣的心思,从谋夺产业变成了参与了,和皇帝起冲突,他也抗不住,觉得还是参与进去,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咳,这事,我可就不太清楚了,反正,陛下是卖了二十股给我,明码标价,一千两一股呢,而且陛下也许诺,年底一定会按照一百两的股息来分红,这事,是可以肯定的,这事,我问过我女儿,我女儿说,陛下的股票,只认票据,不认人,拿着票据,谁都可以到琉璃斋领股息,所以,也才给了我养老呢,否则,还不得到陛下那里换个名字,多麻烦……”张国纪说道。
“都督好福气啊有能耐……,我等都还弄不到股票呢,都督倒是有本事。”众人又开始羡慕起张国纪起来,生个好女儿,比什么都强。
“还别说,听了都督的话,本国公倒是想买一些呢,可惜,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个章程,如今,是完全没动静了,一千两就一千两,本国公也认了,准备看看这股票到底有多好,可惜,如今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买呢……”朱纯臣手里的银子即便是存了很多到银行,但是,依旧有很多放在家中长霉,所以,想给他加地窖里的银子找个出路,另外,心中对琉璃斋,更是垂涎得很,准备买点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