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辽东。
大草原上。
林丹汗正在破口大骂,汗帐里,没有人出声,都等着林丹汗消气,已经有几个林丹汗看不顺眼的人被林丹汗狠狠的抽过了。
林丹汗除了骂黄台吉抢他的东西,杀他的人,抢他的地盘,就是大骂明朝不讲信用,欺骗他,不给他支援。
沙尔巴呼图克图是的国师,说实话,林丹汗混到如今的地步,沙尔巴呼图克图觉得异常的疲惫,前途不妙,林丹汗的实力是每况愈下。前一阵子,明朝换辽东巡抚,黄台吉没有转移注意力,似乎是盯紧了林丹汗,只打林丹汗,对新任的明朝巡抚根本就没有丝毫兴趣,这让沙尔巴呼图克图很是郁闷,他似乎又料错了事了,没有给林丹汗出对主意。
这个事不是让林丹汗大骂的主要原因,今日之所以如此这般的狂骂和毒恶的诅咒,还和另外一个关系有关,明朝送信来了,忽然改了说法,东西不再是白送的了,据说现在要拿东西换了,或者是借,还要抵押,让林丹汗到锦宁去商议事情去,这让林丹汗觉得异常愤怒,觉得明朝欺骗了他,所以,在那里毒恶的咒骂明皇。
沙尔巴呼图克图很是郁闷,明朝这突然转变的风向,让他的主意落空了,原本是打算再拿一笔支援就走人的,现在看来是拿不到了,明朝貌似也变得狡猾了。
大臣那日乃依旧是闭目养神,任凭林丹汗在那里狂骂。那日乃的心理,也不是滋味得很,林丹汗落到如今这步田地,那日乃觉得,也有自己很大的原因,他没有辅佐好林丹汗。
汗帐里的其他人,也都是噤若寒蝉,不敢出声,生怕惹着盛怒中的林丹汗。
林丹汗大约是骂够了,似乎是发泄得差不多了,终于是停歇下来。
大臣那日乃睁开了眼睛,道:“大汗,既然明朝无法依靠了,那还是走吧,大草原深得很,总有容身之处的,如今也到了要过冬的时节了,正好找地方过冬……”那日乃似乎下定了决心,还是要走,凭借草原上独有的预感,那日乃感觉到将有不好的事发生,一种直觉告诉他,尽快的离开。
林丹汗见老臣开口,那剩余的一点点火气没了,发泄过了,还是得办正事,见那日乃开口,又把目光看向国师沙尔巴呼图克图。
“大汗……,还是走吧!……黄台吉这是被明朝打得太惨,才来抢我们的人和牲口,他这是在tiǎn伤口呢……”沙尔巴呼图克图不再坚持留下。
林丹汗见自己两位重要的大臣都说走,稍稍沉默了一下,决定要走了,这个地方,真的呆不下去了。
汗帐里的人见那日乃和国师沙尔巴呼图克图似乎都说要走,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两个人都说走了,大汗估计也会走了,终于可以不用在这个地方再呆下去了。
“不过……,大汗……”沙尔巴呼图克图内心冲突得厉害,几度犹豫,在林丹汗即将下令退走之际,忽然说道,沙尔巴呼图克图还是决定说一说。
“国师还有什么话说?”林丹汗看了看沙尔巴呼图克图,说道。
“大汗,那明朝刘特使邀请大汗去锦宁商谈支援的事,大汗看……”国师沙尔巴呼图克图说道。
“这还有什么好谈的?南明这就是不想给东西了,找的借口,本汗去了锦宁又如何,不过是明朝拖延时日的手段罢了,不去……”林丹汗道,在林丹汗看来,这就是明朝拖延时间的借口罢了,他自己考虑的也不过是能多拿一分支援后离开,明朝叫他去谈什么支援的事,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既然如此,那还过去干嘛?岂不是真的浪费时间?直接走人得了,如今这里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大汗,这似乎……,如今大汗和明朝毕竟还在结盟着,明朝的邀请如果置之不理,似乎也不太好,再,如果这般不辞而别,似乎也说不过去,是亏了理……”国师沙尔巴呼图克图说道,沙尔巴呼图克图的内心有着jī烈的冲突。
“这,国师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本汗实在是拖不起,在这里多呆一日,本汗就多损失一日,还是早走得好。”林丹汗说道,林丹汗打定主意走人了。说到这里,又说道:“……至于邀请……”边说边看沙尔巴呼图克图。
“大汗,我愿意代大汗去一趟锦宁,一来也算是应了明朝的邀请;二来是向明朝告辞,如今大汗要去过冬了,明朝也不好说什么,也免得明朝以为我们草原上的人不懂礼数……”国师沙尔巴呼图克图说道,沙尔巴呼图克图内心冲突得厉害,明朝送来的最新消息是邀请信,邀请林丹汗到锦宁商议支援的事,据说因为明朝朝廷中有了新指示,新的支援需要拿东西换,需要借,甚至抵押。这个事,让国师沙尔巴呼图克图的心有些狂跳,他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本来,这想法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可如今的情形逼迫,让沙尔巴呼图克图不经意间,就产生了这些奇怪的“想法”,沙尔巴呼图克图觉得,他可能需要跟明朝接触一下……
听见国师愿意去锦宁一趟,林丹汗想了想,道:“也好,那国师就去一趟锦宁吧,国师代本汗去,想身份也够了,国师快去快回,本汗这里这就打点行装,不管如何,本汗都是要走的,国师告别过后,就立刻回来……”林丹汗打定主意,要走了,至于先前和明朝达成的协议,封堵金的事,林丹汗准备放弃,他抗不住了。至于后果,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
锦宁。
刘吉善正在准备接待客人,接朝中的消息,得皇帝的密令,日后给林丹汗的东西,不再白给了,要拿东西换,要抵押,要借。刚看到这些要求的时候,刘吉善是有些纳闷的,要是林丹汗还有东西换,他用得着求支援吗?抵押?借?刘吉善更是看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林丹汗愿意借?愿意抵押?这只怕不可能,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当他得知这不是皇帝的意思,而是朝臣们出的主意之后,整个人呆了半响没回过神来。再看皇帝的密信里提到的,林丹汗的支援,关键是在于落下白纸黑字,至于抵押物是什么不重要,只要说得上,挂得上钩的,都可以抵押,关键是不能白给,刘吉善还从送来的信里找到了几张邸报,这邸报上的头版头条,用硕大的黑字写着:岁币之盟。刘吉善看了,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这岁币之盟可不是什么好话,这是在骂皇帝呢,可皇帝居然就让这话堂而皇之的上了邸报,还是头版头条,这和骂自己没区别啊?这邸报还不是给他看的,还是给林丹汗看的。看过了整封信,刘吉善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皇帝为何会这样?刘吉善搞不懂了。
刘吉善当然搞不懂,杨改革更希望看到一个言利的大明朝,所以,为了培养言利的风气和传统,杨改革是愿意背起这份骂的。当然,这里面的原因,刘吉善不可能知道。
再次翻看了一遍信件,刘吉善再次叹息。
“报,大人,那边来人了,来的是国师……”一个校尉禀报道。
“哦,沙尔巴呼图克图?他来了?不是林丹汗?”刘吉善连忙问道。
“回大人,正是国师沙尔巴呼图克图……”那校尉回答道。
“哦,也好,准备好迎接……”刘吉善立刻下令道,他以前也接待过林丹汗,和林丹汗商议过事情,这次接待,和上次的地方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如今他大明占据着上风,林丹汗处于下风。
沙尔巴呼图克图没有像林丹汗那么大的排场,一队人马,急匆匆的就到了约定的地点。
刘吉善早早的就在等着了,看见沙尔巴呼图克图过来,连忙上前去迎接。
“上师幸苦了,倒是未见了,一向可好?”刘吉善如同对待老朋友一般,只是拱拱手,微笑则打招呼道。
沙尔巴呼图克图也已经下马,也如同对待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亲切,也是简单的躬身,持了个喇嘛教的礼,道:“不辛苦,刘特使辛苦了,一向可好……”
“好,好……请……”刘吉善笑了笑,犹如对待老朋友一般的把沙尔巴呼图克图请了进大门。
……
“上师能应邀前来,实在是本使的荣幸……”迎进了房间坐定之后,刘吉善又开始客套起来。
“特使言过了,大汗他实在是忙于战事,脱不开身,特使还请见谅……”沙尔巴呼图克图说道。
“无妨无妨,上师能来,本使已经觉得蓬荜生辉了……”刘吉善道。
“接特使的信,说今后的支援都需要有抵押,需要借,说实话,此事颇让我大汗失望,甚至动怒,我家大汗和明朝结盟对付东虏,明朝如此待我家大汗,实在是伤人心啊!莫非,明皇要撕毁盟约?”沙尔巴呼图克图倒是来了个恶人先告状,气呼呼的把责任全部推到了明朝头上。
“上师说得那里的话,我朝对于盟约,是相当重视的,上师也知道,我朝和东虏乃是有血仇的,不剿灭东虏誓不罢休,怎么会撕毁盟约呢?”刘吉善觉得自己被当头打了一棒,这前一句还在客套呢,后一句就直接打人,这开斗了,他的斗劲也来了。
“那为何还为我家大汗要什么抵押,还要借呢?我家大汗为了对付东虏,可是损耗了相当的实力,正是需要明朝帮助的时候,明朝怎么能如此对待盟友呢?这实在是太不义气了……”沙尔巴呼图克图又把一顶帽子扣上来。
“上师说得那里话,我朝何时小气过?何时不讲义气了?……难道我朝先前援助的东西都是假的不成?我朝为了减轻林丹汗那边的压力,可是动用了数万大军压制东虏,让东虏不敢分心,这耗费的银钱是无数的,想上师也应该清楚的,何来上师说的那些情况呢?”刘吉善开始战斗了。
“那为何这次就要抵押呢?须知我家大汗如今的实力已经损耗得厉害,如果还问我家大汗要抵押,还让我家大汗借,我家大汗又拿什么还?这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沙尔巴呼图克图立刻说道,立刻装委屈,诘问刘吉善。
“上师说错了,不是我大明小气,也不是我大明陛下小气,这实在也是有苦难言,上师请看……”刘吉善苦笑着,把一份东西递给沙尔巴呼图克图。
国师沙尔巴呼图克图看了看递过来的东西,这东西他认得,是明朝的邸报,他没少收集,阅读明朝的邸报,也是他的习惯之一,这邸报上介绍得有天南海北风俗风情、地理环境的,国师沙尔巴呼图克图虽然是国师,可实际,也是很向往那么多没有去过的地方的,说起来,也是这邸报的忠实读者了,当然,他拿到的邸报,会延迟得厉害。
“岁币之盟?”沙尔巴呼图克图第一眼就看到头版头条上的几个大字,可真的够大够显眼的,一下就读了出来了,甚是惊讶。
“正是,原因就出在这里……”刘吉善一脸无奈的说道。
“这……”沙尔巴呼图克图意外了,这几个字的含义是什么,他自然知道,身为国师,文化知识方面,不说有多精通,但也绝不是文盲,岁币是什么东西?这可是在说明朝皇帝用钱买平安,把明皇比喻成宋皇,把林丹汗比喻成辽主。沙尔巴呼图克图也不禁暗呼,汉人骂人的话,可实在是够损的。
“岁币的事,想上师也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就不用本使解释了吧……我朝朝中,对于白给大汗支援甚是不满,认为这是我大明之耻辱,认为这是我大明再给大汗纳贡岁币,要求陛下停止给大汗支援……,说实在,我大明陛下还是愿意继续支援林丹汗的,奈何人言可畏,也不得不想个辙,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实则借也好,抵押也好,不过是多了一个说辞罢了,好堵那些大臣的嘴……,此事还请上师多多体谅,还希望上师能解释给大汗听……”刘吉善一脸无奈的表演道,这里面的东西,也就持有密信的他才知道全盘内容。
“这……,岁币之事倒是知道的,但据我所知,明皇陛下相当有手段,不至于会被几个臣子要挟吧?”沙尔巴呼图克图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那里,上师言重了,我朝陛下,也还得听取大臣们的谏议不是?何况岁币之名声,也确实是难听不是?”刘吉善委屈的说道。
“这倒是,岁币确实对明皇的名声不好,想这种事,明皇陛下也颇为焦头烂额……”沙尔巴呼图克图道。
“……上师说得对,所以说,如今也是不得不想个办法,绕过这个岁币之盟才好,这给你家大汗的支援,还得有个名头才行,当然,我家陛下也知道如今形式紧迫,逼迫大汗以物换物实在是为难大汗,要大汗以物作为抵押,也是为难大汗,所以,陛下已经交代本使,给大汗的支援,依旧给足,但,一定要安上一个名头才好,也就是借,只有借,才可以避免岁币之盟的恶名,否则,我家陛下只怕是不敢给你家大汗支援的,这个恶名我家陛下可背不起……”刘吉善开始忽悠了。
“……那特使说说,到该该如何办呢?特使也知道,我家大汗如今为了帮大明围堵金,损失得可是厉害,根本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沙尔巴呼图克图说道,他听闻了刘吉善说的,也信了几分,不过,他更想的是继续白拿东西,至于借不借,抵押不抵押的,这个,沙尔巴呼图克图则没有看重,他倒是理解汉人的那些玩意,岁币这个说辞确实把明皇骂了个够呛,但他也有不理解的地方,以如今明皇的强势,既然这是骂他的玩意,可怎么还出现在这邸报上?莫非明皇连京城都控制不了?还是这个特使拿假邸报骗他?
“……如今事情紧急,正在围堵东虏的紧要关头,陛下交代,给你家大汗的支援,是万万断不得的,不过,上师和大汗也要体谅我家陛下的难处,这正常的以物换物就不说了,能给大汗优惠的就给优惠,但这支援,则是一定要按上借的名头的,还有抵押,我家陛下也知道大汗手头不宽裕,特意交代了本使,这借可以方便行事,这抵押的东西,可以飘渺一些,只要看上去不错就可以……”刘吉善开始尽情的忽悠。
“哦,何为飘渺一些?这借,如何个借法?抵押,又是个如何抵押法?”沙尔巴呼图克图问道,说实话,看到刘吉善如此的态度,沙尔巴呼图克图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错怪明朝了,明朝或许真的很在意这场联盟,沙尔巴呼图克图的态度也出现了变化。
“呃……”刘吉善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就是如此,比如,借,大汗需要什么就直接写借到什么,借到了那些东西,约定多久还,这就是借,我朝根据大汗的借据把东西送来,如此,就不算岁币了,算是两家之间互相帮助礼尚往来,这是其一,给大汗的支援,可以有一部分不需要抵押,只凭大汗的名声借就可以了,不过,也不能全凭大汗的一句话,其余的支援,还是要抵押的,至于抵押物,这肯定也是要的,不然,完全凭大汗的一张白纸,也太过于儿戏,我家陛下也难于应付朝内的嘈杂,至于这抵押物,则可以飘渺一些,比如,大汗大可以写某座山,某条河,某块牧场,这就够了……”刘吉善道。说实话,说到这里,刘吉善都不知道是自己在忽悠别人,还是自己在忽悠自己,这种事,怎么看是怎么吃亏,难道陛下真的是怕了这个岁币之盟的名声?刘吉善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被朝臣们弄得没办法?可刘吉善又觉得不像。如果刘吉善知道这是杨改革在培养大明士大夫们言利的习惯和环境,恐怕只会跌掉大牙。
“这怎么行?把牧场和河给明朝,这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沙尔巴呼图克图听说了,站起来立刻拒绝。
“上师且听我说,不是要大汗写自家的地盘,大汗随便写几个不是自家控制下的地方就可以了,比如右翼诸部那地方,大汗不是控制不了吗?如今不是还和大汗为敌吗?大汗随便写几处地方了事就成,就如同先前你我两家分地盘一般……”刘吉善说道,刘吉善的脸有些红,这和白给没两样,真的是相当的飘渺。
“这……,这真的行?”国师沙尔巴呼图克图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明朝居然如此好说话,和他们原本预料的明朝拖沓,拖延时日似乎完全不是一码事,难道他真的理解错了?沙尔巴呼图克图开始怀疑自己了。
“绝错不了,这是陛下特意交代的……”刘吉善肯定的说道。
“那借又能借到多少?抵押的又占几成?”沙尔巴呼图克图似乎被明朝的真挚感动了,不敢相信的问道。
“借大概能占到四成,其余的,则要抵押,或者是以物换物,当然,这个抵押很是飘渺,所以,可能要麻烦大汗写得重一点……”刘吉善实际有些崩溃了,这完全不是忽悠别人,是在骗自己啊!
“哦,何为写得重一点?”沙尔巴呼图克图欣喜的问道,如果所谓的借和抵押就是个这么一个事,那说明明朝还是值得相信的,还能从明朝这边拿一些东西。
“重一点就是说,写三十里的写六十里,写五十里的写一百里,这就是重一些……”刘吉善说道,这里面的说辞,有的是陛下交代的,有的则是他自己脑补的。
“哦,这个好理解,好理解……”沙尔巴呼图克图一脸笑意,抵押的地盘都是别人的,还在乎写三十里还是一百里?明朝皇帝看来真的是只徒个应付了事啊!
沙尔巴呼图克图欣喜得很,如果是这种说法,那根本就不是明朝搞拖延战术,他得立刻赶回林丹汗那里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林丹汗,叫他立刻写借据,立刻写抵押,然后立刻从明朝这里拿东西,最好多写几张……
“既然大明皇帝陛下如此有诚意,那我这就告辞了,大汗那里还等着呢……”沙尔巴呼图克图没想到得了这么一个好消息,立刻告辞,他要立刻赶回林丹汗哪里去,迟了林丹汗可就要走了,至于告辞的话,暂且就不说了,等拿了明朝援助再说,现在说,岂不是把到手的东西又推出去?
“好,那本使就送上师了……”刘吉善心里不是很舒服,见国师沙尔巴呼图克图要走,也不拦着,立刻送沙尔巴呼图克图走,刘吉善也听到一些风声,林丹汗站不住了,有走人的打算,得尽快的把林丹汗稳住,不然,围堵东虏的这个圈子,可就破了,至于这支援,刘吉善也只能在心里叹息,他实在看不懂皇帝在出什么招。
……
林丹汗汗帐。
“什么?这是真的?”林丹汗已经在收拾行装,准备走人了,忽然听说国师回来了,还以为谈崩了呢,没料到,事情居然会是如此的,倒是让林丹汗大吃一惊!
“大汗,应该错不了,那明皇据说被朝中大臣诘难,以岁币之事嘲讽,那明皇没有办法,也只能出此下策,大汗请看,这是明朝的邸报……”沙尔巴呼图克图说完,把从刘吉善那里得的邸报拿了出来。
林丹汗惊讶的看着明朝邸报,上面那岁币之盟几个字,可格外醒目。写几封借据就能拿到东西,林丹汗觉得,或许这确实是明皇没有办法的办法。又把东西给汗帐里的其他人看。
大臣那日乃也看了邸报,对照国师沙尔巴呼图克图的话,乃日乃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也貌似合情合理。
汗帐里的其他人看过后,倒是劝起林丹汗来。
“大汗,南人就是弯弯绕绕多,只要咱们能拿到东西,谁管他写几张借据?”有部落首领道。
“是啊!大汗,关键还是能不能拿到东西,写几张借条,根本不算什么……”更多的人附和道。
汗帐里,倒是没了往日的紧张,倒是都嚷嚷起来,闹着拿了明朝最后一次支援后好走人。
“好,那就暂且留下,再到明朝那里拿了东西再说……”林丹汗再次决定留下来拿了东西再说,明朝给的都是好东西。
大臣那日乃却依旧是闭着眼睛的,没有掺乎汗帐中众人的嚷闹,拿明朝的东西确实很爽,可这东西拿得……,那日乃那种危险感,更加的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