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实在是有口难辩。
他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少主,您……您为什么没有从通风口逃走呢?!”
“里面太脏,我怕把衣服弄脏了,多心疼。”
“……”
这……
这是什么鬼的逻辑……
白灼非常无奈地做出一个哀伤的表情,而后朝男人鞠了一躬,说:“少主,您为什么不问我普罗旺斯的事情呢?”
“从在暂存室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普罗旺斯那边一定出事了,所以才留下来打算细细问一遍事情发生的始末。说,是不是有人冒充你去了普罗旺斯?”
白灼一听,连忙点了点头,“是的少主,当时我在过关,手下带着的人陆续过去后,当天晚上我就被人在酒店下药带走了。我见过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他脸上的人皮面具特别逼真,几乎是分不清楚的。少主,那种东西原来真的存在啊?!当时我看到,差点儿没有吓疯过去,还以为是自己的什么双胞胎兄弟,再后来一想就知道,那肯定是人皮面具了。”
冷子烈不动声色地听着,缓缓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人皮面具这种东西的确是存在的,就在不久前,我还戴过郜宁的人皮面具去赌场调查,对方也没有认出来。不过,我的人皮面具是尹俊南做出来的,他是什么人你也很清楚,做一个这样的东西对他来讲,一点儿都不难。可是,你所说的人皮面具,应该不会是出自尹俊南之手,那么这就说明了,在我们周围,还有一个精通这方面的人才,并且他很可能是对方那边的人。当初你被下药迷晕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或者线索?”
白灼仔细将自己别带走的整个过程,凡是能回忆的部分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他忽然皱了一下眉,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少主,如果我记得没错,带我走的人里面……有那个展清。”
“展清?”冷子烈怔了一下。
展清是褚立尊的副手。
自从褚立尊被抓入狱后,他们也试图找过这个男人,想要将褚立尊尚且在外的势力一举打掉,顺
便将他的副手也抓住。
可是一直以来,展清好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完全找不到人影。
冷子烈一度以为,没了褚立尊这个主心骨,展清也同一部分手下一样,选择了离开,找了新的金主做事。
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展清还在替那个男人做事,所以说,即便是褚立尊现在还是在监狱中,但因为有了展清这个在外面可以来去自如的副手,其实他仍旧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在操控局面。
如果是这样,那找到展清这件事,一定刻不容缓。
忽然,冷子烈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眉目凛了起来,看上去很严肃。
白灼见他正在思考着什么,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候在一旁,直到冷子烈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继续说道:“少主,您是不是打算全力去找展清?”
“这个人必须要找到,但是并不是现在。”冷子烈压低了声音,双手负后,“他的作用很大,要再放一段时间看看,不然,如果现在就去动手抓他,可能会打草惊蛇,我怕他动作太快,会把许多有用的信息破坏掉。这个地下精神病院和美国西部的组织应该就同一个没错,你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发现什么了吗?”
“这个……”白灼一听,有些为难和惭愧,“实在抱歉,少主,我虽然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月,但是确实没有得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线索。这里的管理森严,也不容许我去别的地方,每天就只是待在研究室以及在走廊中巡视,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那我觉得肯定是药剂了。我跟着那些研究员做过帮手,虽然只是在旁边递一下东西,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一些来的。您刚才去的那个暂存室,就是用动物做实验体的地方。他们最近研究出了一种新的毒剂,是双生血契的升级版,不光需要血契另一方的血来维持自己的生命,而且会在特定时间内暴走。”
“暴走?”冷子烈眯了眯眼睛,“看来,他们是想做大事情了。”
“少主,现在要怎么办?我、我知道这种话现在说不是时候,但是,可能会威胁到黎
小姐的生命安全,所以还必须要说。我来这里,是冷老爷的人做的,但是他的人里居然混入了展清那个男人,如果这么说的话,恐怕,这个组织……”
他欲言又止。
冷子烈听到这里,眉头拧得更狠了。
他不是不明白白灼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父亲,居然会和褚立尊的人有关联,如果不是没有发现展清的身份,那么,就难办了。
因为这样一来,这个组织可就跟他们冷家脱不了干系。
冷子烈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实在不愿意再让父辈们的恩恩怨怨,来打扰他和黎曼的生活,但是现在又必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如果说……黎曼知道了这个害人的组织有冷家的参与,害她丢了孩子,又受了那么久的罪,她会如何去做?
在冷子烈心里,他非常爱黎曼,可是,他并不能保证,如果在她知道了这一切真的是如此的话,她还会不会坚持爱自己。
他没有信心。
因为他很清楚,黎曼已经因为她的父亲黎敬北一事,对冷家非常没有好感,只是她不说,他也就不提,两个人都当不知道有这回事,开开心心地生活着。
可是,有的事情是必须要说开的,不能始终都藏着掖着。
现在,他只希望黎敬北还活着,并且,没有因为这个组织而受到什么痛苦,否则他没办法向他的女人交待。
冷子烈突然觉得很烦躁。
为什么他们两人不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相遇而后相爱,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呢?
为什么偏偏要让他们遭遇这一次又一次的变故?
自己的父亲始终态度不明,但是有好几次,都对他进行了似有似无的威胁,让他把那个女人赶走,不能继续留在身边。
虽然他不知道冷正龙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隐隐约约也能想到一些原因。
当年的事,恐怕也并非那么简单。
现在又有了这个组织的事情,想必,这几大家族反目的原因,一定和这个组织脱不了干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