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一大早吃完早饭后,抱着杨杨玩了一会,然后就与刘芳两人,抱着一大垒衣服被单在井边吊了水上来洗衣服。
这要是用河里结冰的水,那她们的手指不定僵得动不了了。想来还是洗衣机方便,大冬天的洗衣服比上山砍柴还要让人受罪。
“悠悠,你这可别被大队的人看到了,井水可是吃的,能给你这么洗衣服的么?”刘芳显得谨慎,以往可没人干这个。
“反正也就这么几件了,咱们赶紧的弄完走就成了。”沈悠埋头清洗这衣服。
这要是被大队里的人发现了,大概就是罚点钱,其实也好还,不过也不能浪费钱,带这么个头。
两大桶衣服洗下来,够累人的。沈悠与刘芳一人提了一个大桶往回走去的时候,舒译城的突然的出现,吓得她直接往后缩了一下。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的。”舒译城目的很明确。整夜的没睡,一路赶过来,就是为了过来找她。
沈悠手里提着的桶有点不知所措,刘芳在一旁看罢,还算是很明了的从她手里提过了桶子。
“给我先提回去吧,小城来找你,你们两就好好聊聊吧。”刘芳说着,费力的从她手上接过了桶。
沈悠想着不理这人,还是帮着提着。然而另一只手却传来了一阵暖意,牵住了她。
刘芳给了一个示意的眼神,还是想让他们好好谈谈的,她觉得小城这边,是想和她复合的,悠悠总是不说话,不理的也不行。所以她还是一个人提了两个桶,先回去了。
看着大嫂离开,沈悠得视线才转回舒译城的身上,有些不太舒服面前对立的站着一个人。
她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可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找我做什么?”沈悠问。
舒译城一直都没想过,要从一个女人嘴里弄清楚,他在这个女人心里究竟是怎样的?
他以为这个女人是因为他的犯的错,才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可从昨晚听到那些话之后,有些感觉不是这样的。
犯错,他可以认错,但就怕她心里是真的放下了。
站了一会儿,然而太过直白的话到嘴边,舒译城不敢贸然的问出来,即刻就转了口。
“毛球…病得有些严重,我想让你……”
想着换个方式与她好好沟通,但沈悠一听毛球病得严重了,抬起的眸子直接是紧张起来了。
“他怎么了?”
舒译城见沈悠紧张的变化,有些被吓到,瞬间觉得自己说得这个谎话,可能有点自作死,但话开口了,得圆下去。
“可能是因为发烧引起的吧。”昧着心里的不安说了这样的话。
“他生病了,你不去陪着他,你找我做什么?”
“他叫了妈妈,所以我才过来找了你。”话里很诚恳真实,但接下来要怎么进行下去,舒译城在心里狠狠的琢磨了一番。
沈悠顾不了舒译城还要说什么,琢磨什么,她心里担心的紧,紧着说道:“在哪里,带我去看他。”
“在……家里。”舒译城回道。
作为一个老师,舒译城觉得自己还是有智商欠缺的时候,这个谎话说的有些大了。
沈悠瞪眼看着面前的人,前天都好好的交代他,说会好好照顾毛球的。
这才隔一天就又严重了,所以男人是真的不会带孩子是么?但不像啊,舒译城这么个管家的男人,可比她细心多了。
沈悠不想评价男人什么了,没想耽搁的就往村口走去。说过不见他,不想与他有交集的,事实上好像不可能,他们之间还有孩子呢。
舒译城跟着后头跟了前去,手不自在的放在后脑勺摸了摸,此刻一句话不敢多说。
转过三村的入口,见沈悠脚步没停的一直奔着一个方向,越往家里靠近,舒译城越心有不安。
毛球没病,而且家里哥哥嫂子他们都回来了,他又没和家里说,她一下子过去的话,只怕……
刚在脑袋里边想着要如何避免,如何瞒个谎言的时候,就见舒欢舒乐舒庆带着毛球从上头走了下来。
他都看到了,不用说,沈悠也是看到了。
沈悠还没能想到这是舒译城说的一个谎话,是为了要找个理由来接近她的谎话。在见到毛球后,很直观的还是以为毛球生病了,加快了脚步疾步而去。
“毛球。”对着那个小屁孩喊了一声。
几个懂事的小孩见沈悠出现,站在了原地,然后由舒庆带了个头,一如之前一个礼貌的称呼喊了一声“婶婶”,舒欢舒乐跟着也喊了一声,也不知是什么事,随后就回去给家里人通知了一声,顺小婶婶来了。
沈悠的心思全在毛球身上,过去就将这小家伙给抱了起来。到底是长大了,抱惯了杨杨的力道,这孩子在她手里显得格外的称手。
毛球此时一脸懵懵的看着她,即刻目光看向了后边的舒译城叫了一声“爸爸”
“毛球,我是妈妈。”沈悠完全没管着小家伙嘴里他嘴里喊的谁,对他介绍道。
头一次还有对自己儿子介绍自己是他妈妈的,瞬间觉得妈妈当成这样,也是够失败的。但这会子管不了失败不失败的,儿子的身体才最重要。
“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沈悠又问了这个小屁孩。紧着,脑袋抵着他的脑袋试了试体温,似乎并没有感觉异常。
唯一反常的是,这孩子突然要挣脱的下来,并带着哭腔的声音叫着“爸爸”。见着舒译城后,更是一发不可收的犟着要往他怀里钻去。
这孩子果然不认识她了,也不要她了。
“毛球我是妈妈呀。”
沈悠想强行的想要给他洗个脑,然而这小家伙却始终看着舒译城,继续叫着“爸爸”让他抱。
舒译城此时别提有多心虚,硬顶着沈悠担心的神情,接过了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