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尽快找到她!”褚名宽急得团团转打发了郑凡,他懊恼自己太大意了,不该放任邬涤不管安心睡觉,狠狠扫一眼杵在窗口一动不动的某人,他转身大步离去。
而这边,天还没亮,寐狸累极正在梦里缭绕着墨厌的武功招数,突然感觉毛孔一紧,被莫名的危险气息笼罩,他猛然睁开眼的同时抓起配剑就要出手,却看见上方有一张笑嘻嘻的……小脸,披头散发……
“你你谁啊?……”不是闹鬼哇?!寐狸吓得不轻,用剑直指来人脖子,却被其轻易避开。
“小黑娃,别怕,小哥哥不是坏人呦,快告诉我,你家主子住哪个屋?”邬涤笑得见牙不见眼,倒让寐狸更加瘆得慌。
冲家主来的?!寐狸瞬间变得勇敢,嗖地跳起来就朝邬涤挥剑,“快说!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夜闯家主的府院!”邬涤明显避让不打,被寐狸捉急的智商逗乐。
“小黑娃,还夜闯呐?你看看日头都快爬上来了。”邬涤避开他的攻击转身瞅准正屋跃去。
寐狸穷追不舍怒道,“你才是小黑娃!大胆狂徒!你快给我站住!”他讨厌别人说他黑,他更着急此人武功不弱怕趁虚而入伤了主子,“寐亓、寐失!快保护家主!”不得已只能焦急大喊求援。
察觉左右有黑影冲来,邬涤不想多事直接破窗而入,脚刚站稳只看到一室昏暗,就听有人破门而入,她刚要回头去防备,就听见有人说话了。
“都住手。”慵懒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成功让冲进来的三人停止了逼近邬涤的步伐。
邬涤寻声仔细望去,才看见里间床榻上隐约有个活人,她一动,后面三人跟着一动。
“退下。”榻上的人再次开口,使得三人虽然不放心但也不敢多耽搁便退了出去。
邬涤听见关门声不禁微微勾唇,瞬间室内烛火亮了起来,她才看清榻上……只着淡绿色单薄里衣的谢垕衣襟大敞靠坐在榻边笑望着她。
“邬涤,这么迫不及待就来找我了?”邪气的笑容有几分苍白。
“听说,是你……救醒我的?”算是救了她吧,邬涤不好定位这个人情债。
“看来你恢复的挺快,过来坐。”他答非所问,随意拍拍身旁位置。
“你为何会有那铜牌的一部分?为何给我?”邬涤仍站在原地问出困惑。
“瞧把你心急的,过来,我先帮你绑发。”谢垕笑意慵懒冲邬涤勾勾手招呼。
“你知道有关那铜牌的秘密?你帮我的目的为何?”直截了当一股脑问出她此来的目的,不想与他多废话。
谢垕被邬涤拒人千里的架势逗乐,“邬涤,你问题实在太多了,我也不好回答。时辰尚早,你先陪我吃个早饭。”谢垕动身下了榻朝邬涤走过来。
邬涤瞅着他那张邪气的脸孔转玩起手中的长笛,“我现在杀人灭口的话,还来的及吧?”同样邪气十足。
“那不能够啊,邬涤,我可是为了救你险些没命,你难道没看出来么,眼下我只有半口气在陪你说话。你总不能恩将仇报不是?”一脸不正经凑近邬涤面前,被她用长笛抵住了喉咙拉开距离。
看清他气色的确很差,邬涤勾起他一只手腕诊脉……果然内伤极重。谢垕却趁机摸了一把邬涤的手,被她狠狠敲了一笛子那只不规律的爪子。
谢垕甩了甩疼痛的手又不正经的嗅了嗅邬涤身上的沐浴清香,“没想到你还懂岐黄之术。”随之提高声吩咐人送早饭过来。
邬涤推开他走到一旁饭桌前坐下,随手提起茶壶倒水喝,谢垕邪气的笑容多了一份愉悦,“就不担心水里有毒?”真是个有趣的人。
“想毒死我,何必费事救我,你脑子有病啊!”邬涤没好气的瞅着他,“每日服一粒,毒药。”随手掏出一瓶药丢给他,提前准备好的,算是还人情,也是……嗯,小心机。
谢垕微微愣怔后笑纳收起来,“看来你还是心疼我的。”这人救的值。话说的很不要脸。
饭菜上桌,邬涤无视某人的废话,毫不客气敞开肚子大吃一顿,最后夸张的打个饱嗝结束一餐。
“说吧。”搁下茶杯冷眼瞅着某人等答案。
“我说邬涤,你干嘛如此当真,我这不还没吃完呢,你咋好意思横眉冷目无情逼供?”谢垕丢下一根鸡腿骨笑道。他见邬涤对这鸡腿情有独钟,他便尝了尝,味道不错。
“行,您继续吃。”邬涤冷着脸坐那儿盯着他,看他能磨蹭着吃到什么时候,撑死他!
谢垕被邬涤较真儿的模样逗笑,忍不住去掐一把邬涤的脸,被她满脸嫌弃冷漠的避开,“行行行,不吃了,就依你。等我洗漱一下带你去个地方。”谢垕笑着起身还是趁邬涤猛不防掐了一下她苍白的脸蛋,真嫩。在邬涤恼羞成怒的瞪视下爽朗大笑着走开。
邬涤耐着性子坐等某人洗漱更衣,打量几眼他的屋子,陈设很单调,除了桌椅板凳床榻什么的几样必须生活所需,再什么都没有,连幅字画、窗帘布都没有……
“邬涤,你那长笛是哪里来的?质地罕见应该值不少银子,毕竟物以稀为贵嘛。”谢垕换了身……翠绿锦袍过来见邬涤正百无聊赖地转玩着笛子。
“你这脑袋也不同于常人实数罕见,肯定也值不少银子。”邬涤起身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哎?爷就喜欢你这小白眼儿,再来一个?”谢垕一副登徒子嘴脸惹得邬涤嘴角直抽。要论不正经耍流氓,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给,先凑合绑一下你的发,就你这副模样半夜跑出去会吓死人的。”谢垕递出一根金丝翠绿锦带给邬涤,她却不屑一顾拒绝推开。
“要去哪里?抓紧。”没时间陪你耗。邬涤一身玄青衣袍率先出了门。谢垕盯着他清瘦的背影不禁勾笑摇了摇头,握紧手中的锦带跟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