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鸡,你的脸呢?你千里迢迢的跑来这里蹭吃蹭喝,你爹娘知道吗?你家里缺了你吃喝了?”邬涤又拿起一双筷子递给褚江拓,示意小伙计快些上菜。
“邬涤,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同桌吃饭,你就如此对待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见邬涤给褚江拓夹菜,后者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邬涤的伺候,褚名宽胃里犯酸。
“良心是个甚?那玩意儿我就从来没有过。”邬涤转眸见墨厌一脸哀怨的瞅着满桌饭菜,“赶车的,你下去自个儿点一桌吃喝吧,账记到红毛鸡头上。”知道他不能与褚名宽同桌。
墨厌一听有人惦记,小感动了一下,扫见郑凡目光不善的盯着他,“好嘞!”墨厌欣然应一声,昂首挺胸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郑凡恨得一咬牙,看了看吃得欢实的主子,跟着墨厌走了出去。
“你几辈子没吃饭了?吃相那么凶残。你们皇家那些规矩你都学哪儿去了?”虽然褚名宽举手投足之间气度不凡,有一股子优雅华贵之气。但邬涤觉得他仍比不得褚江拓身上那种冷淡清贵的气度。
“这不是看着你吃饭特别香么,真不解风情!”褚名宽见邬涤吃哪道菜,他便跟着夹来吃。
邬涤眸色闪过一抹狡黠,瞅着那道没动过的牛骨汤舀来一碗浅尝一口,“真香呐!”故意流露出一脸美滋滋的享受模样。
褚江拓顿了顿筷子,去看邬涤一眼,很好喝么?为何不给他盛一碗来。他心情不太美丽的搁下筷子,故意端了端空掉的茶杯,见邬涤仍旧只顾自个儿吃,没管他。然后,褚江拓眼巴巴的看着褚名宽迫不及待给自个儿舀了一碗那牛骨头一口气喝完,咂咂嘴意犹未尽,又舀了一碗继续喝……
褚江拓重重搁下茶杯,邬涤总算朝他看过来,“渴了?”邬涤赶紧给他倒满茶水。
褚江拓看着那杯热茶,没了任何食欲。再冷嗖嗖的抬眸去瞅,见褚名宽已然将那盆牛骨汤喝得见了底……没了。
褚名宽早就注意到褚江拓的情绪,故意一口气喝得一口不剩,“真香呐!”学着邬涤的模样感慨一句,瞅着一脸阴沉的褚江拓满是挑衅。
“好喝你就多喝点。”难得邬涤和颜悦色和他说话,褚名宽内心激动觉得苦尽甘来了。
褚江拓面色冷硬忽地站起来,邬涤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衣袖,“大美人儿,再多吃些。”邬涤挂着讨好的笑意,“还有你喜欢吃的菜没上来。”说着扯扯他洁白的衣袖。
褚江拓低眸面无表情看着邬涤充满期待的素颜,又冷冷扫一眼似笑非笑满是不屑的褚名宽,他又冷酷的坐了下来。
看着邬涤又递筷子又夹菜一个劲儿的献殷勤,褚名宽胃胀气,“邬涤,朋友是相护关照两情相悦的事,你成天跟着他热脸贴冷屁股讨好献殷勤,觉得有意思吗?”作践自个儿。
“有啊,再说我家大美人儿的冷屁股是冲你的,又不是针对我,不劳你闲操心挑拨离间,大美人儿对我好着呐!”瞧着邬涤自信满满没心没肺的蠢样儿,褚名宽气得肚子疼。
“邬涤,你就是……”褚名宽还想说什么,不料肚子咕噜噜一阵响,他尴尬至极,只能起身急步去茅房。
褚江拓看着褚名宽摔门离开,一转眸看见邬涤正抱着肚子肆意无声大笑,他忽地面色一松,明白了什么。
“哈哈哈,大美人儿,这下我们可以安心吃饭了,哈哈哈……”邬涤笑得见牙不见眼,随后愉快的大声招呼来小伙计继续上菜。
看着邬涤愉悦绽放的笑颜,褚江拓唇角微微上扬,原来药铺买来的巴豆是给褚名宽准备的。刚才是他……想太多了。
这头邬涤和褚江拓吃得欢喜,楼下褚名宽拉肚子拉到虚脱,连骂邬涤的力气都没了,仍旧离不开恭桶。
“邬涤,我听那郑凡在楼下骂你,走,下去揍他!”墨厌推门进来怂恿邬涤。
“骂呗,挨骂又不疼不痒的,他不嫌累尽管骂好了。”邬涤笑得和蔼可亲,继续给褚江拓夹菜。
墨厌看着仍旧一本正经在吃饭的主子,不禁想着,主子吃这久了还在吃啊……自从西域荒漠回来后,主子胃口一直不错,貌似也吃壮实了不少。不得不承认这得归功于……邬涤照顾的好。
“赶车的,快过来继续吃,刚上来的饭菜,还热乎着呐!”邬涤热情招呼,嘴里也吃得欢实,墨厌一旁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郑凡踢门进来找邬涤算账,墨厌才了然,原来如此啊!干的好!
“邬涤!你胆大妄为竟敢下药害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定让你全家陪葬!”郑凡气急败坏担心主子真被邬涤害死。
邬涤面色冷了冷,“是么,那我就等他有个三长两短了,看看你要如何让我全家陪葬。”邬涤转玩着长笛,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差把郑凡气疯。
墨厌担心邬涤可别玩过头惹了祸连累到主子,“你跑来这里又是踹门又是乱吠的!吓唬谁呢?!你也别放狂,没人怕你!谁下药了,你别血口喷人!就是邬涤在那汤里放了些巴豆调味,你家主子嘴馋喝多闹肚子,怨得了谁!”墨厌没没好气的回呛。
巴豆?!调味?!“邬涤!你最好祈祷我家主子没事!”郑凡顾不得多耽搁,转身就跑去配药了。
“我呐,祈祷红毛鸡多拉几日下不了榻。”邬涤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转身过去给惊醒的褚江拓诊脉。
看着褚江拓规规矩矩躺着一动不动,眉眼安静乖顺任她拿捏,邬涤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方才生气了?”她知道他见不得出名宽在面前肆意张扬。
褚江拓眸光闪了闪,仍旧不动神色望着屋顶。
“客栈老板去了太守府这么久没回来,估计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大美人儿,今晚估计没法安心睡了,你趁眼下未起风浪抓紧再多歇息一会儿。”邬涤诊完脉浅笑道。
“我看那客栈老板定是与那太守府的人勾结在一起的!估摸这会儿正合计着怎么对付我们呢!不识好歹的蠢货!活该会被南夷贼子欺辱!”墨厌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