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涤本打算出城去三里坡撞撞鬼,结果一探发现京城俨然被禁军把守成铜墙铁壁,飞出去一只苍蝇都难。她担心牵强行动一旦暴露惹是生非,干脆换个法子折腾。
她买了一身暗红色锦袍穿上去了青楼,却不想刚被老鸨迎接进门就遇到熟人……笑得和蔼可亲的谢垕。
“呦,真巧啊,义弟你也来听曲儿啊?”谢垕扫一眼满脸肥肉的老鸨,热情招呼过来。
邬涤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眼瞅他一身绿油油的骚包装扮,看来他是将她的话完全当耳旁风了!跑来这种人多眼杂的是非之地找死!
“我也是刚来,刚来。”似乎看出她的怒气,他赶紧腆着脸解释,打死也不能说是跟着她来的。
邬涤本想在人多的大堂听消息看事儿,眼下只得叫了一名唱曲儿的姑娘去了雅间,免得绿孔雀暴露身份惹火上身。
“你拿着爷给的银子来逛青楼?你是不是活腻歪了?”听着姑娘缠绵悱恻的曲调,邬涤用酒杯挡在唇边咬牙切齿低声质问。
“我不是见得世面少,看这里通宵达旦热闹非凡,就想着进来凑个热闹嘛。”眼下之意他不知道青楼楚馆是做什么生意的。大堂里那些个男男女女衣裙暴露挑逗吟笑卿卿我我拉拉扯扯……他眼瞎看不见似的。
鬼都不信!“城西三里坡离奇杀人案可与你有关?”邬涤懒得与他废话,直言不讳问他。
“……”谢垕面色一噎,看着她认真冷漠的面容,他再次笑开却隐隐有几分自嘲与心酸,“人是被吸干血而亡,西南边境近些年发生太多同样的怪事,你认为我有如此大能耐?”太……让人伤心了。
“鬼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再说,我与你又不熟。”看着那唱曲儿的姑娘一身粉嫩的轻纱,媚态尽显直勾勾的明送秋波,邬涤冲她指了指身旁的一身绿。意思很明显,勾引他。
“姑娘你眼睛为何不停抽抽?有眼疾就去医治。”谢垕邪气的笑意之下,那姑娘唱曲儿声戛然而止,“出去。”清淡的两个字犹如冷硬的冰疙瘩砸在姑娘火热的心上,咝……。邪肆的笑容赛过三九寒潮,冻结了姑娘着急要解释的勇气,再如何心有不甘只得咬着下唇乖乖退了出去。
“绿孔雀,你如此嚣张敢只身闯京城,是京里有人接应你?还是朝里有人罩着你?”邬涤瞅一眼合上的门板,仍旧压低声追问。
“呵,邬涤,你何必对我像防贼一样,你如此猜忌我,我会很伤心的。”谢垕邪气的笑意中染了些许酸涩,“需要我把心掏给你看看吗?”内容太多的眼神,似真似假的话惹得邬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倒不必,你若有胆子祸害我所禁忌的,我会亲自动手挖了你的心,喂狗。”邬涤说的认真。
禁忌?四皇子还是五皇子?“你还是趁早告知你的禁忌是什么为好,免得我一不小心掐死你哪个禁忌,那就为时晚矣。”谢垕邪里邪气的话说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猜。”邬涤丢下寡淡的酒杯起身去轻轻推开窗,看到楼下大堂里放荡糜烂的场景,很快看到几人,是在宫宴中见过的面孔,不禁鄙夷愤恨这等蛀虫一般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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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探听什么?”谢垕低幽的声音忽然自脑后响起,惊得邬涤头皮一紧,冷冷回眸用眼刀子剐他。
谢垕邪气的笑容扩大,“你很想知晓有关‘吸血鬼’一事?邬涤,这年头好奇心太重并不是好事。”语气中多了几分善意,少了几分不正经。
“你知道其中猫腻?”邬涤随手关上窗扇冷冷盯着他。
“……邬涤,世间事自有因果循环,不是单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改变多少的,安心过你的逍遥日子多好,你管那么多闲事作甚?”看着她太过认真的模样,谢垕苦口婆心劝导。
“哼,这启烟国要都是你这种自私自利毫无抱负和家国大义之废人,那这国岂能还存在?有勇气生来这人世间,就休想逃脱这世间纷扰,有人的地方就有水深火热的江湖。弱肉强食,国泰才能民安,若是没人愿意舍生忘死去守护自己的国疆,任由狼子野心的暴徒践踏,这疆域之内的万民谁能独善其身?!”邬涤的情绪越说越有些激动。
“……”谢垕被呛得面色发僵,随之有些无奈,“我思想觉悟也没你说这般差劲不是,我只是想说启烟国有抱负的热血男儿多的是,你一……又不差你一人,你何必事事抢先出风头蹚这浑水,皇帝未必如你这般积极。”何苦冲锋陷阵将自己至于风口浪尖。
眼看他没救了,不想再浪费口舌,“废话少说,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冷眼盯着他不容其绕弯子。
“我要是不说呢?”谢垕也不否认,问得有几分认真。
“……”盯着他那双染笑不老实的眼睛片刻,邬涤抽出长笛在手,想直接开揍,又担心动静太大引起麻烦。
她从腰封处掏出那根赤红色血玉发簪,“绿孔雀,你说我把这个送给皇帝如何?”不放过他任何神情波动。
见她掏出发簪时,谢垕笑容加深眸光发亮,在听到她的话后,他却目光一紧,笑容有些凋零,僵持片刻,他微微叹息一声败下阵来。
“邬涤,你总是有法子征服我。”笑得无可奈何,“这发簪你切记收好,莫让他人看到,更不可被狗皇帝看到,否则,有可能会牵扯出什么麻烦连累到你。”看着她苍白精致的容颜,他语重心长叮嘱。
“说吧,究竟怎么一回事。”邬涤一把收了发簪不依不饶追问眼前事,至于这发簪的麻烦,她暂时没心情深究太多,因为,她问了,他未必会说,她猜测大概是与狼嵇内部争斗什么的有关吧。
“……真拿你没办法。”谢垕仍旧犹豫,但也无奈她执着的目光,“你听说过百年前西南两国争抢上古秘籍一事吗?”他扯了她衣袖过来坐下。
上古秘籍?什么鬼?“百年前?什么秘籍?难不成是藏宝图?”邬涤满心好奇与兴趣,心想,难道话本子里胡编乱写的那些真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