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吏知道这是云飞扬心里激动气愤的表现,便拍拍他的肩膀:“我们的事要紧,养好体力去拿东西。”说完轻轻推了一把:“去找个吃饭的地方。”
“嗯。”云飞扬点点头,快步向前走去。
“等等飞扬,”萧何吏又喊住了云飞扬,沉思了一会,说道:“告诉震云,把账户上的钱控好,这些钱都是要给弟兄们发奖金和福利的。”
“明白萧哥。”云飞扬点点头转身走了。
“萧局长,是不是局里有变化?”宋子平一脸担心地望着萧何吏,小心翼翼地问道。
“子平,别瞎操心,不用给于区长打打电话,知道吗?”萧何吏笑着拍了拍宋子平的肩膀。
宋子平被说中了心事,脸微微一红,点点头低声嗯了一声。
“子平,这几天常与他们几个联系着点,不必刻意探听什么,就以你的身份跟跟他们聊,告诉他们我手机坏了,有重要的事,我会给他们打电话。”萧何吏低声嘱咐着宋子平。
宋子平不停地点着头,苍白的脸上泛着一丝兴奋的红晕,或许对一个刚踏入社会的学生来说,这种斗争充满了刺激。
“何吏,快点!”蔡宁在前面等得仿佛有些不耐烦了,回身喊道。
萧何吏忙笑着应了一声:“来了。”说完冲宋子平一笑:“走,吃饭去。”
几个人来到一家酒店,萧何吏一进门就觉得很震撼,南北方是不同,东州也算是一个省会城市,但晚上九点半以后酒店差不多也就关门了,除了娱乐场所外,大多商户都关门闭市,街上就逐渐冷清下来。但在这里,虽然已经夜里十二点,整个酒店却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就好比东州的七点左右时光一样。
来到一张大桌坐下,萧何吏发现多了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正在亲热地跟蔡宁聊着,一抬头看见萧何吏热情地一伸手:“萧局长你好,我是神农绿康的冯云翔,您叫我小冯就行。”
徐少姑插话道:“萧局长,这是我们刚聘的总经理。”
萧何吏连忙伸出手去:“冯总您好。”
蔡宁撇撇嘴:“你都多大了,还小冯!”
那男人解释般地冲萧何吏笑笑:“蔡院长是我同学,高中同学。”
“呵呵,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就不用拘束了,点菜吧,真饿了。”萧何吏坐下来笑着说道:“今天私人场合,我请客。”
加的这顿夜宵质量要比傍晚那餐饭强多了,萧何吏也有些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冯云翔建议喝点酒,萧何吏笑笑说不用喝了,冯云翔又劝,或许是老同学的缘故,蔡宁竟然第一个支持:“劳累一天了,喝点就喝点吧。”
“哦,”萧何吏看看徐少姑,又看看云飞扬几个,好像除了他自己并没有反对这个提议的,便笑笑:“那就图个吉利,来六瓶啤酒。”
或许是酒太少的缘故,大家都放得很开,起码比在东州时放得开,酒到杯干,五六分钟的光景,六瓶啤酒就见底了。
徐少姑来了兴致,微笑着说道:“萧局长,你要了六瓶,那我再要六瓶吧。”
萧何吏见大家兴致多很高,便笑笑说道:“好,那徐总就要吧。”
很快,六瓶啤酒又见了底,平时同学吃饭从不喝酒的蔡宁今天也仿佛放开了,说道:“我也要六瓶。”
萧何吏一愣:“不会每人都要六瓶吧?”
“怎么了?我自己掏钱!”蔡宁将脸一沉。
萧何吏苦笑了笑:“好吧,都要吧。”
喝酒很容易这样,越是开场时气氛宽松,就越容易喝多,那种一开场就倒满满一杯白酒,规定几口必须喝完的反倒不会有人喝醉。
六瓶下去,大家的情绪反而更高了,没有一个想结束,冯云翔试探地又要了六瓶,很快喝完后,云飞扬看看萧何吏笑笑又要了六瓶,最后连徐慕枫和宋子平也都要了六瓶。
萧何吏苦笑,周围的人却都有些瞠目结舌,或许南方人很少这样喝酒,四十分钟多点,竟然堆满了几十个酒瓶。
见大家意犹未尽,萧何吏笑笑:“我最后再要六瓶,喝完后,谁也不许再要了!今天到此结束。”
服务员一听这群人还要拿酒,禁不住一伸舌头。
虽然都说是自己要,但结账的时候肯定不会分别拿钱,萧何吏喝得不多,约莫三瓶左右,站起身,微微有些摇晃,对云飞扬说道:“飞扬,去结账。”
“哦,好的萧哥。”云飞扬刚起身,却被旁边坐着的冯云翔拉住了,一脸老谋深算的笑容:“云队,我已经结了。”
云飞扬愣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看看萧何吏,萧何吏看看面无表情低头喝茶的徐少姑,叹口气笑笑:“好吧,那就谢谢徐总和冯总的盛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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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到外面,云飞扬跟萧何吏打了个招呼便叫上徐慕枫和宋子平去买手机卡去了。
冯云翔拉住萧何吏轻声说道:“萧局长,我们徐总有点事想跟您汇报一下。”
“哦?”萧何吏回头看了一眼徐少姑。
徐少姑喝了不少,脸色微醺,却不看他,装作没事一样转头看路边的招牌。
这点事也让人转达!萧何吏摇摇头叹了口气,会撒娇提要求的女人永远沾光,放不下架子的矜持女人永远吃亏,这点道理都不懂!
有心不答应逗逗徐少姑,可冯云翔没等他回话便架着蔡宁的胳膊向前走了,看来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得熟,蔡宁挣扎了几下,还是别裹挟着走了。
慢慢地,徐少姑和萧何吏就落在了后面。
萧何吏微微有些醉意,在酒量上,他特别痛恨自己,竟然连个女人都不如,摸出一支烟点上,慢慢地吸着也不说话。
徐少姑慢慢靠了过来,也不说话,只是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萧何吏吸完一支烟,回头笑道:“徐总,有什么事?”
徐少姑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说道:“这次省级龙头企业奖励了四十万,产业化项目资金是五百万。”
萧何吏以为徐少姑又
要把这些钱算到他的干股里,不由一阵头疼,语气便有些冷淡:“好事啊,恭喜徐总发财。”
“我想用这些钱投资到屠宰生产线。”徐少姑抬起头来,目光闪过一丝无奈:“预算是八百万,现在公司的流动资金不是很宽裕,所以这次我不想再给回扣了,可是不给,怕最后一分钱都得不到!”
萧何吏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明白,一皱眉问道:“林娟娇又狮子大张口了?”
“嗯,”徐少姑点点头,轻轻地说道:“她这次要三百万。”
“妈的,也不怕消化不良!”萧何吏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三百万是什么概念,有可能在监狱里呆了十年甚至更多了,这个林娟娇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呢?
“你觉得怎么办好?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徐少姑抬起头,目光不再像往常那么冷静,变得有些犹豫。
萧何吏忽然有点心疼,他从未见过徐少姑这么彷徨无助,毕竟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女孩,这个年纪一般都还沉浸在爱情的悲喜中,而徐少姑却承担了那么多压力和责任。
“交给我吧,你别管了。”萧何吏有些怜爱地拍了拍徐少姑的肩膀。
徐少姑变得有些柔弱,低下头轻轻地说道:“按说这三百万不多,如果不是总理检查投入那么多,这点钱不会有问题........”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是原则!”萧何吏摇摇头,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来处理!”说完又柔和地笑笑:“别想那么多了,早点去休息吧,我会处理好的。”
“嗯。”徐少姑点点头,转身走了。
萧何吏望着徐少姑的背影,心里有些复杂,在他的印象里,这个背影仿佛永远像一把标枪那样挺拔,但今天,仿佛有些柔弱了,甚至连走路,也仿佛带出了几丝女人味来。
回到房间,萧何吏躺在床上吸着烟,心中有些打不定主意,也想过把林娟娇送进监狱,客他真地很难下这个狠心,因为那样的后果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承受了,对任何一个人和她的家庭来说,都绝对是灭顶之灾。
第二天,早早起来吃过早饭,便坐上旅行社的车去了码头。
这是一艘五层的豪华游轮,接下来的四天三夜即将在这上面度过,生于大山里的萧何吏对水有种莫名的激动,或许是童年缺水的经历在他心里刻下的印记太过深刻,登上船头,望着东去的浩荡碧波,竟然有种心疼的感觉,这么多的好水就这样白白地流走了。
云飞扬站在萧何吏的旁边,手扶着船舷,胸口起伏,仿佛有些激动。
萧何吏回过头笑笑:“黄河是母亲河,可是现在看,光比水的话,确实差得远了。”
“呵呵,是啊萧哥。”云飞扬点点头笑笑。
东州地处黄河的下游,河床高出地面十几米,多年的淤积使得河道根本无法通航,举目望去,水沙一色,满眼尽黄,风一起,尘沙漫天,现在再看看这浩荡的碧波和两岸林木,虽然秋意已深木叶渐零,却仍可想象得出春夏的娇翠华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