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察见三个打手狼狈地要么抱着肚子,要么靠着墻瘫坐,要么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立马意识到这两个大陆佬的厉害,急刹住车,如临在敌,双手伸长,警棍直指,用蹩脚的普遍话说:“勿动!勿动!”
香港客那句话不仅提醒了警察,也提醒了张建中,不动是不可能的,被警察堵住去路,查他那个假渔民证还得了?
村长也意识到了,对张建中说:“上!”
张建中也回他一句:“上!”
两个便向朝警察扑上去,警察不畏惧了,挥舞着警棍也冲过来。
警棍可不同于棍棒,前面那截有低压电,武功再好,被电流击中也会瘫软,双方还有一步的距离,张建中和村长似乎才意识到,忙收住脚步。警察得意了,还是伸长手,一人指着一个,说:“来啊!不知死过来啊!武功再好也没用,少林寺出来的也要受死!”
要的就是他们拿着警棍不动,如果挥舞成弧,还真不好下手,这一停,正是他们希望的,便见两人像是约好般,同时出招,张建中出的是腿,一腿踢中他对面那警察的手腕,警棍虽然有绳索挂在手上,不至于脱手,却往后飞,吓得那警察忙躲闪。村长却狠得多,一个迅雷不及掩耳扑上去,一手抓住对面那警察的手腕,一手挥拳击打他的脸,警察本能后仰,还是挨了拳。
两人冲出警察堵拦,迅速向前跑,刚跑过电梯门,村长刹住脚步,回过身去按电梯,张建中大声叫:“跑楼梯!”
钻进电梯,还不成了瓮中捉鳖?
张建中对付的那个警察先回过神,忙抓住挂在肩上的对讲机说:“他们跑下楼了,两个偷渡犯跑下楼了。”一边说,一边拨出腰间的枪,向楼梯口追去,站在楼梯口,枪口朝下,大声说:“再跑就开枪了!”
张建中和村长忙往边躲,双脚却不敢有半点停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后面追的警察并没追得那么紧,张建中问:“会不会有什么古怪?”
村长说:“应该是怕追得太近会吃亏吧!”
“岂不是白白放我们逃了?”
“下面会不会还有警察?”
“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么说,两人脚步都放缓了,下面那路人冲上来,还不两头受堵?而且,上面的警察吃了亏,一定会提醒下面的警察,他们应该不会只是用警棍对付他们了,大厅下面果然守着有两个警察守着,听到对讲机发出的声音,忙守住电梯。
见电梯门边显示电梯到达楼层的红灯定定地不动,就对着对讲机问:“他们从哪下来?”
“他们跑楼梯!”上面的警察补充说,“两个家伙懂点武功,你们注意点,最好用枪!”
大厅那两个警察立马拨出枪朝楼梯口冲去。
冲上半层楼梯,似乎觉得不妥,你就不许他们半途改乘电梯下来?
一个警察说:“我们在大厅等着,不管他们走楼梯,还是乘电梯都别想能逃走。”
两个警察便又往回走,另一个警察对着对讲机呼叫总部:“我们这边发现两个偷渡犯,请求总部派人增援。”
“叭——”楼梯上响起了枪声,大厅这两个警察忙又朝楼梯口挪去?
“发生什么事?”
“我正在追赶他们。”
“击中了吗?好像没击中。”
村长走得离楼梯扶手稍近了点,上面那警察便开了枪。张建中回头看了他一眼,问:“没事吗?”
“没事。”
已经是十楼左右,越往下,就越担心下面的警察往上冲,拐弯的时候,张建中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不远处是一片村屋似的平房,从这里跳过去,或许能落到屋顶上,然后从那边逃走。
村长说:“很难说,如果,跳不过去怎么办?如果,屋顶承不住怎么办?旧村屋大多是瓦顶。”
再往下跑,才发现,其实是很有距离的,从七八层跳下去可能可以,但那么高能行吗?跳下去,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最好是从二楼的窗户往下跳,跳到后面的花园,然后翻墻出去。然而,下面的警察会让你跳到二楼吗?或许,再下两层,就与他们碰面了。
越往下越提心吊胆,但脚步稍放慢,上面的脚步声又“咚咚”响。
村长说:“好像是一个人。”
那个被村长击中门面的家伙可能没有跟上来。
“他有枪!”
“有枪也要拼一把了!”
“怎么拼?这么窄的空间,他闭上眼也可以击中我们。”
“总比被两头夹击生擒要好吧?”
“还没到一定就要用命拼的时候吧?最多抓回警署,你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最多就是袭警,就是你超出了执渔民证的范围。”
“我是担心你,你被抓,就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你心甘吗?”
“有什么心不心甘的?”张建中一咬牙说,“最多蹲几年监狱,出来后,不当官了,继续走咸水货。”
“都是我害的!”
“别这么说,其实,是我考虑得不周到,把你也拖下了水。”张建中问,“几楼了?”
“三楼还是四楼。”
“再不能往下跑了。”
张建中犹豫了一下,横着往走廊跑,走廊的另一个尽头有一扇窗,再高也必须往下跑了,突然感觉那个方向好像有一棵树。
“那里是不有一棵树?在下面等那家伙的时候,好像在那棵树下站过。”
“好像是吧!”
这是唯一的希望了,往那棵树上跳,应该能抓住树技,应该会平安落地。果然,有一棵树,还没跑近,就看到那棵树的影子了,然而,近前才发现,他们跑过了,如果在五六楼,还可以横跳过去。
这是三楼,横跳过去距离就远了。
只能往下跳!两人一起往下看,倒吸了一口咬住冷气,妈的,这三楼是不是也太高了?这才想起来,大厅那层比两层楼还高,这里的高度没有五楼也比四楼高。
村长指着楼下一团模糊的黑影说:“那里是一个暂时搭建的棚子,往棚顶跳,可以减轻落地的冲力!”
说着,推了推窗,但是,怎么也推不动。他们哪知道,这些窗都是打不开的。
“你让开!”村长退了一步,抬腿一冲,“咣当”玻璃窗碎了一半,再来,再来!又是一腿,玻璃彻底碎了。
守在大厅的警察听到被击碎的玻璃,问保安:“哪里响?”
“好像是玻璃碎的声音。”
“废话!我问你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好像是走廊上的窗户。”保安指了一个方向。
“你带我去!”这警察对另一个警察说:“你守在这里,我们过去看看。”
留守的警察说:“他们不会是声东击西吧?”
“你害怕了?”
“我不是害怕,我是怕上他们的当!”
“你有枪,知道吗?你站在楼梯和电梯中间,只要看见他们,就开枪,我就不信他们连命都不要了。”
冲出大厅的警察还没出门,就有三五个警察扑了进来。
警察人数大增。
“太好了!你们来两个人跟我去看一看,其余人守住楼梯和电梯。”
村长把窗框推开,上面那个警察也出现在走廊上。他不敢靠得太近,双手握枪,大声喝道:“勿动,再动就开枪了!”
村长说:“快跳!”
“你先跳!”
“还让什么?再让就没命了。”
张建中一个跨步跳上窗,奋力向不远那个暂时搭建的棚顶跳去,身后也响起枪声,便听见村长“唉哟”一叫,没容张建中多想,“咔嚓”一声,自己摔在棚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