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目标迅速转移,的士司机开始把气愤发泄到警察身上,有人开始推扯警察,推扯中,有人借机打人,把个别警察激恼了,竟互相对打起来。
“警察打人了。”有人大声喊起来。
卷发那帮人也卷入了打斗,警察立即增援,扑进人丛抢救被殴打的警察。
三小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张建中逞能说了别人不想听的话,被人围攻了,慌忙站在路边花圃的围栏上张望。
场面非常混乱。
“住手,都住手!”一个拿着手提喇叭的警察大声叫:“不准动手打人,更不准趁机殴打警察!”
卷发说:“警察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警察终于站在邪恶一边了。”
拿着手提喇叭的警察另一手指着卷发说:“你住嘴,你收声!”
都是这家伙挑起的,只有降服这家伙,这场事件才有可能平息。
突然,冲出一个人,还没等他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就见卷发“唉哟”惨叫一声,双手被那人扭到身后了。
张建中命令道:“叫你的人停手!”
卷发一副宁死不屈:“我不。”
“你们殴打警察,有理也变无理了。”
张建中并不想那么粗暴,但不粗暴似乎不行了,开始,还想找机会向他们澄清事实,那想到事件几乎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要知道,这油站可是危险地,如果哪个人被怒气冲晕了头,一个打火机就会发生重大事故。
警察迟迟不敢行动,应该也有这方面的担心。
只有擒贼先擒王了,再不能有半点迟疑。
“你是便衣警察?”
“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帮警察说话?”
“我在帮你。”
“帮我就把我放了,帮我就一起对付警察。”
说话间,好几个卷发的人朝张建中扑过来,但都被张建中飞脚打退。
“你们救不了他。”张建中双手一用劲,卷发“扑通”跪下了,“停手,你们都停手!”
他这一叫,把许多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大家一看都惊呆了,卷发竟然跪在地上,的士司机根本分辨不出刚才叫“停”的人是谁?都以为,是卷发叫的。
还有人继续朝张建中扑过来,他提起单脚,一压,膝盖顶住卷发背脊,就听见卷发惨叫一声,带着哭腔:“别,别,你们都别过来。”
场面出现了少许的沉默。
三小姐伸上脖子,还是没能看见发生了什么事,却听见了张建中的声音:“你们是讨要赔偿的,对付警察干什么?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干什么?你们这么闹下去,别说赔偿要不到,还要一个个被抓去蹲监狱。”
这家伙还真逞能了,也不知用了什么招,把这么乱哄哄的人给镇住了,都不吵了,不打了,一个个呆若木鸡听他作报告。
也怪不得他那么张狂,一出手,这些人都变乖了。三小姐不知是高兴,还是不服气,想你们就不能不听他的?警察你们都不怕,还怕他?那么多人,吐口唾沫就把他淹了。
她走过来,左拐右拐地躲开人丛,终于可以看见张建中了。
“首先,我声明,自己不是警察,我也是来加油的,在这等了两个多小时,本不想管这事,但越来越看不下去了。”
这时候,张建中又打倒了几个要扑上来解救卷发的人,再一次显示了自己的实力,然后,把卷发拉起来,说:“你们都上当了。知道吗?”
——第一,那家媒体误导了你们,第二,医院应该付百分之九十以上责任。
——加油站不给救护车加油是不对,表面看,你们的亲戚是他们延误了抢救的时间,但是,你们怎么不想想,救护车为什么要加油?难道救护车跑了几百公里把油都跑光了?因为救护车的司机失职,才导致救护车要进站加油。
——救护车在加油站呆了半个小时,医生护士都在干什么?他们完全有责任督促司机去另一个加油站,而不能听之任之,让司机跟加油站的员工争吵,谁比医生护士更知道时间对病人的富贵?
“许多事,我们不能只是听,还要多想想,舆论媒体所站的角度不一样,传达的信息也不一样。他们谴责‘见死不救’的人,只是从道德的层面去探讨这个问题,并不等于就应该由他们承担所有的责任。”
拿手提喇叭的警察显然是一位领导,马上附和:“这位先生说得非常对。”
很难知道他是否认同张建中的看法,但能平息这场纠纷是他希望的。
“我在这里表个态,只要你们撤出,我们警察对你们刚才的行为,既往不咎。”
张建中走到卷发身边,拍拍他的肩说:“你想想我说的话吧!不要被表像迷惑了。社会上是有一些人连最起码的道德都没有,但那些戏弄百姓的人更没有道德底线。”
他并不想教唆卷发去医院闹事,但事件真相总得说清楚。
有人叫起来:“医院。妈的,我们去医院,找医院自由算帐!”
卷发精神又抖擞起来,一挥手说:“走,跟我走!”
张建中还想劝他几句,但他已经带着那帮人浩浩荡荡离开加油站了。医院将面临什么样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如果,卷发他们出现更失去理智的行为,那也是医院自以为是所导致的。
站长兴高采烈地四处奔走,对他的员工说:“加油,快加油。”
加油站一阵忙乱。
拿手提喇叭的警察走过来,握住张建中的手说:“非常感谢你出手相助力。”
张建中笑着说:“应该的。”
“可以透露你的身份吗?”
“不必了。”
站长也过来握住张建中的手,说:“你说得非常好。我也有想过,但没你想得那么透彻,那么有说服力。”
“我只是说了事实。”
“你是干什么的?”想说他是领导,见他那么年青,便说:“你应该是学者吧?是大学教授吧?”
张建中高兴得差点晕过去。
“如果,不是教授,是很难用那么短短几句话说清事实,说服他们那帮蛮不讲理的家伙。”
“他们也不是不讲理。”
站长马上又觉得张建中能治服卷发,还有那非凡的身手,这貌似又不像是教授具有的能力,“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张建中笑笑说:“这个并不重要。”
突然,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年青女生挤上前来,先自我介绍:“我是报社的记者。”递上自己的名片,又说,“可以接受采访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话,相机的闪光灯闪了几下,张建中想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也没能遮住。
张建中说:“你采访这位警官吧!”
警官也不客气,抢先一步,走到女记者面前。
见警官兴致勃勃地说述事件经过时,张建中觉得自己就离开这个是非地了,正四周张望,寻找三小姐,站长却拉住了他。
“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是叫什么?在那做事,我一定要上门亲自感谢。”
“不用了。每一个人遇到这种状况都会挺身而出的。”
“别人挺身而出却是把水搅浑,你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
张建中看着了三小姐,见她靠在车上,像是在等自己,忙朝她走向。
女记者一回头,不见了张建中,丢下警官追了过来。
“你还没接受我采访呢!你先别走啊!”
张建中不想被她缠身,加快脚步,钻进三小姐的车。那记者还不肯放过他,想拉开车门,三小姐却拦住她,很有经验地说:“请你尊重他的选择,他不愿意接受你的采访。”
女记者双眼不由一亮,脱口而出:“三小姐。你是赵氏三小姐吧?”
(鲜花有木有,打赏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