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瑛的相府和孤煌少司的摄政王府在同一条街上,但摄政王府在东,相府在西,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在孤煌少司来找我之前,还有一段时间。
转眼,到了相府,让人惊讶的是相府挺热闹,我到时正巧也有马车前来,停在相府门前。从马车上下来一些看似生意人的男女,进入相府,家丁随即领他们入内,多半是梁子律的生意伙伴。
我走上前,家丁拦住了我,礼貌而谦逊,毫无大官家奴狗仗人势的嚣张。
“请问这位小姐找谁?”
家丁看我面生,没有直接准我进入。
我直接拽拽说道:“我是女皇巫心玉,我来找你家三公子。”
家丁瞬间目瞪口呆,我连点穴也省了,从呆若木鸡的家丁中间大模大样进入相府,入眼整洁干净的庭院。我追上前面的人,排在他们之后,他们之间的谈话也进入我的耳中
“吴老板,你最近还敢跑北线?听说那边马贼闹地厉害!”
“哎……有什么办法,生意总要做的。这不找梁三公子商量,看看能不能找官兵护送一下。”
“你想找官兵我看得找摄政王~~~”
“哈哈哈——”
大家边说边笑,忽然看见了我:“你是……”
我咧嘴一笑:“我是女皇。”
“什么?!”惊呼同时从他们口中而来。我看向前方银杏树下凉亭中的男子,扬唇一笑,“你们稍后再来。你们的梁老板,今天被本女皇包了。”
众人一惊,这才回神匆匆下跪:“草民拜见女皇陛下。”
凉亭中的男子似是听到了这里的喊声,转脸朝我看来,冷漠寡淡的目光带上了冬的寒意。
我大步上前,身后传来轻轻的叹息。
“哎……没想到梁老板也逃不过此劫啊……”
“嘘!你不要命了!快走吧。”
“窸窸窣窣”身后是老板们匆匆离去的脚步声。亭中的男子疑惑地站起,一身深紫色的长衫称出他修挺的身姿和别样的酷寒气度。
我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上前。走到了他的身前,也看清了他的容颜。果如画中一般异常肃杀冷酷的神情。薄唇紧抿,一脸肃然冷漠,和独狼一样细细长长冰寒冷淡的双眸里,此刻闪烁着商人精锐的光芒。削尖的下巴让他更加冷峻一分。
金黄的银杏叶从他上方随风飘落,坠落在他上方的凉亭上,也坠落在满地,他冷酷肃杀地站在这一片金色之中,让人的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敬仰之感。
梁子律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人心所向。
“你是谁?”他漠然看我,眸中已带出不悦。
我笑看他:“你就是梁子律?京城排名第五的美男子?我来看你。”
他微微拧眉,已经露出与独狼一般的烦躁之色,拂袖要离开。我横跨一步拦住他。他烦躁更甚:“我梁子律不打女人,请姑娘自觉。”
我也唇角扬扬:“我巫心玉也从不放过美男,请你自觉。”
梁子律的双眸登时划过惊讶之色。站在亭中定定俯看我的笑容。我们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接,久久对视,金黄的银杏叶从我们之间翩翩飘过,也划不断我我们视线中的特殊讯息。
他的眸光忽然闪烁起来,他侧开脸惊讶地沉思,脸上充满了怀疑。熟悉和更多更多的惊讶。
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我转身之时。梁秋瑛已跪落我的面前:“臣拜见女皇陛下,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看看周围,无人,笑道:“起来吧,这里说话方便吗?”
梁秋瑛立时起身,看了看我身后,笑了:“女皇陛下,你把子律吓到了。”
我微笑点头:“我与你说话,他是必要的摆设,梁三公子是个精明的商人,聪明过人,他会明白的。”
身后已了无声息,宛如有人已经惊讶地凝滞了呼吸。
梁秋瑛朝我一拜:“女皇陛下费心了。”
“为了不让人怀疑,我还是需要你的儿子做一下道具。”我和梁秋瑛保持一定距离,她谦恭地像是和我有意保持距离。
梁秋瑛笑了:“好。”她抬脸看向我的身后,神情任重而道远“子律,今后要辛苦你了。”
我转身看向梁子律,他怔了怔,拧眉对自己母亲一礼:“孩儿遵命。”
我笑着直接走向梁子律,梁子律狭长的眼睛紧紧盯视我,如同孤狼戒备一只正在靠近他的狮子。
我走到了他身边,然后,挽起了他的胳膊,他瞬间全身一紧,拧眉狠狠瞪我,我咧嘴一笑,看向梁秋瑛,梁秋瑛也看着自己儿子紧绷的模样垂脸而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律如此紧张。”
“梁相,现在你可以走了,我会把话告诉你儿子,孤煌少司来的时候,你i只要向他求救一样迅速把他带到我这里即可。”
梁秋瑛恭敬一礼:“臣,遵旨。”梁秋瑛说完转身走了。
梁子律发了急:“娘!”
梁秋瑛转身忽然瞪视:“好好做事!”
梁子律一怔,梁秋瑛对我一笑,转身深吸一口气:“呼,娘也要演好这场戏。”说罢,她像是求救般快速走了。
我挽住梁子律的手臂:“走,我们聊聊。”
梁子律拧眉看我,来拂我手:“能不能不要这样!”
我笑了:“不这样我怎么算是好色的女皇呢?你可以继续摆你的臭脸色,这样才像。”
梁子律浑身不舒服地看我一眼,我把他拉入凉亭,让他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他的位置很好认,面前放有算盘和账本:“现在可以了吗?”
他点点头:“恩。”
我坐在了他身边,双手托腮像少女一样钦慕地看他:“告诉你娘,我跟焚凰接头了。”
他一怔,低脸开始自顾自拨弄算盘:“咳,你没告诉我娘独狼的事吧。”
“没,这样很有趣。”
他神色一紧,继续拨算盘,可是算盘上的珠子可不太像是走对了地方:“你说有人能端掉萧家,原来是女皇巫心玉。”
“不错,我们终于用各自的另一个身份见面了,你长得确实不赖。”
他双眉立时收紧:“说正经事!”生硬的语气更像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