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老白的别墅,整个就像车祸现场——不,简直无法形容是什么现场——但见所有抽屉柜子保险柜之类的全被撬了,墙上的挂画无一幸免,就连床垫和沙发也被人划开寻找,甚至地板都被撬起来翻在外面。
雍正勃然色变:“什么小偷这么厉害?”
老白面如土色:“这可不是什么小偷……”
“什么意思?”
“我们那些资料全部被偷走了。”
雍正双眼几乎暴突出来:“你说什么?”
老白哭丧着脸:“我花了上百年时间收集的那些资料,全部被偷走了……”
那是一部百年江湖黑料,记载了所有达官贵人的隐私把柄,也是雍正在现代最具有打击力和竞争力的核武器——雍正这些日子笑傲江湖,甚至阻止杨姐的公司融资上市,全凭借这些资料。
不料,一日之间,所有资料不翼而飞。
“完了完了……都怪我太懒了,我一直不怎么精通电脑,也不想学,前段时间虽然已经学会了一点,准备陆陆续续把这些资料全部输入电脑,可是,我又想并不急于一时,所以,就没整理……完了,现在什么都没了,我的半世心血啊……”
老白呼天抢地,雍正,面色铁青。
毕竟,他再厉害也是个穿越人,来现代还不久,内心里肯定是认为这些白纸黑字更加可靠。也并没急于让老白输入电脑。
更重要的是,那些资料是锁在一个大保险柜里的。
是什么样的贼,能够把这么大一个保险柜轻易地就撬开了?
他仔细查看,发现保险柜并不是被撬开的,而是被专业的开锁匠打开的,很显然,那些贼,分明就是冲着这一堆密料来的。
“四爷,这些密料没了,我们怎么办?要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掌握了,只怕后果难料……到底是谁干的?一定是非常熟悉我们之人,不然,怎么会这么大规模的盗窃?可是,熟悉我们的人有谁?”
雍正眉头紧皱,走来走去,他心底也极其不安,可是,却一言不发。
到底是谁处心积虑要得到这些资料?
吴所谓?纣王?
可是,他立即排除了这个可能,那两个懒散的屌丝压根就没有这种野心。
其他,还能是谁?
这是他到现代之后,第一次很正充满深沉的危机感,就像当年九子夺嫡的血腥争斗前夜,稍有不慎,失败者轻则一无所有,重则人头落地。
半个月之后,吴所谓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吴先生吗?我是金不换先生的律师,你下午有空吗?能不能陪我去见一下金不换。”
“怎么了?”
“明天上午9点,金不换的案子开庭,他指名要见你和一位叫受德的先生一面。”
吴所谓很是意外:“他见我们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当事人委托我,我便只能设法满足他的要求。烦请二位走一趟。”
吴所谓挂了电话,“受德,你说要不要去一趟?”
“闲着也是闲着,反正我还没见识过现代的监狱。”
吴所谓哑然失笑。
二人赶到看守所,金不换的律师早已等候,一见二人立即迎上来,“我姓王,大家叫我王律师就好了。感谢二位如约而来。”
吴所谓很是好奇:“金不换为什么要见我们?”
王律师长叹一声:“他之前情绪一直很稳定,不料,昨天忽然狂性大发,差点打伤了一名看守,企图逃走,在审判前夕,这对他是非常不利的。”
吴所谓很是意外:“他受什么刺激了?”
王律师却看了纣王一眼,看得非常仔细,慢慢地:“我们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但是,今天一早,他就指名一定要见这位叫受德的先生,说要是受德先生不来,他就会自杀……”
吴所谓哑然失笑:“金不换什么时候对受德到了以身相许的地步了?难道他还打算为受德殉情?”
王律师苦笑:“小吴,你就别开玩笑了。”
一直沉默的纣王忽然问:“他最近见过别的什么人吗?”
王律师摇摇头:“他是嫌疑重犯,审判之前并不能随意见外人。这次我还是动用了许多关系,才设法让你俩进来的。”
说话间,已经到了会见室,王律师低声道:“你俩得小心,他最近很具有攻击性。”
听得这话,本是走在最前面的吴所谓立即后退一步,“受德,你前面请。”
纣王大步就走过去。
金不换戴着手铐,双眼血红,神情憔悴,一看到二人,立即扑过来,但是,一道僵硬的玻璃将他和二人隔开。
他嘶声道:“你俩得救我一命……”
吴所谓皱眉:“明天就开庭了,你要是没杀人,何必做贼心虚?”
“我没杀人!没杀人,没杀人……”
“好了,重要的话说三遍,我们都已经听到了。可是,你为何忽然歇斯底里?”
金不换脸上立即流露出恐惧之情:“我前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我爷爷在梦里告诉我,说我一定斗不过金无望,说金无望掌握了什么杀手锏,我爷爷叫我一定要当心,不然我一辈子都不能翻身了……”
吴所谓皱眉:“你莫不是做贼心虚?”
他大怒:“我发誓,我要是有一个字谎言,就让我爷爷把我的魂魄立即给抓走。”
这时候,吴所谓起码已经有八成相信他是无辜的了。
吴所谓忽然低声道:“你放心,仙月一定会替你作证的。”
“你们怎能确保她会作证?再说,金无望要是找到她,一定会杀了她灭口。”
吴所谓很意外,“你们不是早就找到了仙月,并且把她给藏起来了吗?她岂会不替你作证?”
“谁说的?”
“……”
金不换面色狂喜:“仙月真的被王律师找到了?那就太好了。”
吴所谓听得这话,暗觉不妙,却又不敢继续说下去,只是讪讪地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