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大吉,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了什么误会?受德这厮虽然偶尔古里古怪的,可是,他一直对你好,他只是不善表达,大吉你放心,等过了这段时间,他会来找你的……”
“他不会!”
“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的人根本不是我。”
苏大吉苦笑:“你知道吗?小吴,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几乎每天都会给我发个信息什么的,可是,受德从来没有跟我联系过。”
吴所谓张大嘴巴,小心翼翼:“大吉,你可能真的误会他了。也许这段时间他是没怎么跟你联系,但是,那只是因为他很忙碌。对了,他还因为打架被拘留了半个月,那段时间他没有手机,不能和任何人联系,我怕你担心,就没有告诉你这事……”
苏大吉迟疑了一下才说:“他并不是那半个月没跟我联系,他一直都没跟我联系。”
吴所谓接不下去了。
他非常奇怪,受德怎会不和苏大吉联系了?
这不合情理。
他想了想,低声道:“受德是有苦衷的。估计是怕连累你,所以不敢跟你联系。这不,我的父亲都被金无望绑架了,若是金无望再拿你做人质,他只怕更不能保护你了……”
这解释也许牵强了一点,可苏大吉在电话那头也微微犹豫了,好像认为这也不无道理。
“小吴,你知道那天在机场受德对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
“她说,我只是长得像他昔日的妻子。”
“长得像?”
“对!”
这本是她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秘密,但是,在吴所谓面前,还是忍不住全部说出来了。
“原来,他之前对我们那么好,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他的妻子。他说,他的妻子已经去世很久了,他告诉我,最初他也一度把我和他的妻子混淆,因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可是,跟我相处越久,越是发现我们之间的差距,他说,我终究只是相似,但绝对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吴所谓作声不得。
“呵,小吴,你说,这是不是很那啥?”
吴所谓勉强道:“他也许只是担心你,你也知道,我们当初送你去国外,也是因为怕金无望对付你,受德,他一直是喜欢你的……”
“不,绝对不是!我是一个女人,我知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该是什么样子的。受德也许曾经被我吸引,可是,他说得没错,他靠近我时,才发现,我真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所以,后来对我只有朋友之情了……”
“这不可能!”
“小吴,你相信吗?我没和他恋爱时,他对我很好。我和他真的恋爱时,我才发现,跟他的距离不但没有靠近,反而越来越远了……这么说吧,我和他,其实从来算不上恋爱……”
吴所谓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受德一直在观察我,也许,他说得对,相似并不是相等。我真不是他要找的那个女人,我也代替不了那个女人……”
吴所谓大叫:“你就是那个女人……”
“什么意思?”
吴所谓察觉自己失言,立即闭嘴了。
苏大吉好奇地问:“难道我真的长得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吴所谓强笑:“是有点像。”
“你也认识他的亡妻?”
“我只是看过照片。”
“难道照片上一模一样?”
“唉,我也说不上来。”
苏大吉慢慢地:“小吴,今天我给你打电话并不是追究这个问题,我只是担心受德……”
她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道:“我怕受德真的会坐牢。”
吴所谓苦笑一声。
她提高了一点声音:“难道真的会坐牢?”
吴所谓摇摇头,长叹一声:“唉,我都不敢肯定回答你。这得看我们的律师给不给力,或者说,金无望到底要跟我们拉锯多久。”
“有胜算的把握吗?”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电话那头,苏大吉分明非常担忧,语气也很急促:“小吴,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受德坐牢。他要是坐牢了,就什么都毁了,他好不容易才奋斗到今天,怎能让他坐牢?”
“可是,事到如今,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行,一定要设法救他。”
“在金无望面前,我真不知道能想出什么办法。如果有可能,我都想杀了这家伙,这有这家伙死了才能解决问题……”
苏大吉忽然问:“只要金无望死了,受德便能安然无恙?”
“那当然。他要是死了,就没人再不屈不挠地缠着追究受德的法律责任了。”
“那就杀了他好了。”
吴所谓顿感不妙:“大吉,你可别乱来。杀人偿命,再说,金无望这厮可不是好惹的,他天天躺在病房里,外面一大队保镖,经过这几次事件后,他戒备森严,现在根本不接受任何人的探望,就算想杀他也完全没有办法……”
苏大吉一笑:“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就算我想杀他,也没有那个本事。再说,我现在身在国外,哪有机会接近他?唉,小吴,我只是非常惭愧,你们帮我那么多,我居然在你们出事时,毫无援手的能力。”
“大吉,快别这么说了。你也别太担心,律师告诉我们,就算判刑,也多半是个缓刑,没什么大碍。”
“果真如此?”
“真的。”
苏大吉如释重负:“我真想回来看看。”
吴所谓大叫:“别回来!大吉,你千万别回来。你要是回来了,金无望肯定又要拿你做人质,那样,对受德更是不利,我父亲已经在他手上了,要再多一个你,就更是投鼠忌器。”
“唉,我也正是顾忌这一点,否则,早就回来了。”
吴所谓安慰她:“你好好呆在国外,进出注意安全,等这一阵风波过去了,我们来看你。”
“那我等着你们。”
二人又闲话了一阵,看样子,苏大吉已经适应了国外的生活,而且适应得很好,对留学生涯也充满了激情,吴所谓对此很是欣慰。
再怎么着,三个人中,总有一个人过得很不错。
挂了电话,他又倒在床上,忽然想,难道苏大吉真不是苏妲己??
这可能吗?长得那么相似的两个人,受德岂会认不出来?
但是,他此时无心思虑这个问题,只想,到底要怎样才能从金无望手下救出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