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看到人,金无望等一直在胡乱扫射,可是,吴所谓知道,他们只需要再靠近一百多米,三个人便不能幸免了。
他心急如焚,“老爷子,怎么办?”
金银子低声道:“跳下去。”
这么冷的天,跳下去?
金婷婷不假思索,一下就跳下去。
吴所谓也跟着跳下去。
湖水刺骨,吴所谓顿时冻得直哆嗦。
脚下,却踩着泥土,原来,湖水很浅。
金银子忽然跳下来,蹲在地上,拼命地拉扯水里的一根黑乎乎的类似树根的东西,地面,瞬间裂开了。
金银子一跃而入。
吴所谓顾不得吃惊,立即跟着他跳下去。
金婷婷也跟着跳下去。
满是青苔的石门,瞬间关闭。
地道里,居然没有倒灌进来什么水。
可是,三人浑身湿淋淋的,冷得直哆嗦。
金婷婷亮了手电筒。
架子上居然有不少干衣服。
金婷婷立即拿了一件给金银子:“爷爷,快换上。”
又扔给吴所谓一件。
她立即关了手电筒,密道里顿时一片漆黑,不到两分钟,她低声道:“都换好了吗?”
“好了。”
“那就走吧。”
里面,是一条很狭长的通道,黑乎乎的,没有任何储存和筹备,吴所谓摸了摸两边,仿佛是冰冷的山壁。而且,只通向一个地方,后面是没有出路的。
走了不到十分钟,金银子停下了。
“我们不能就这么出去。”
一出去,便是现成的人肉靶子。
吴所谓心急如焚:“要不,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再回去帮帮受德。”
金婷婷一把拽住他:“你回去也是送死。”
金银子沉声道:“我们这一劫都不知道能不能逃过。”
金婷婷贴着石门,忽然说:“你们听,好大的动静……”
只听得外面闷闷的声音传来,仔细一分辨,竟然锣鼓喧天,仿佛不知多少人在庆祝什么。
金银子当机立断:“马上出去!”
石门,悄然开了。
众人眼前一亮。
吴所谓看到居然是金氏老宅的西门后面。
他这才暗叹,原来,狡兔三窟居然是这么个意思。
但见锣鼓喧天,一支长长的队伍正在舞狮子、耍龙灯,周围原本有金无望安插的暗哨,可是,忽然见这么大一支龙灯队伍来了,也没法在原地呆着,只能暂时撤离。
可这支舞狮队人多势众,几乎上百名老太婆打着锣鼓,扭着秧歌,几乎将这一带都围得水泄不通。
而且,为首的人动作非常慢,一边走,一边唱,唱着唱着,又摔了一跤,大家顿时围上去七手八脚地搀扶他,舞狮队干脆停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吴所谓冒出头。
一个狮子头便罩在他的头上。
在他身后,金婷婷也被一把拉了进来。
吴所谓立即去拉金银子,刚触摸到金银子的手,眼前忽然一花,一个灯笼竟然爆炸开来,很快就将他的衣服燃烧起来。
他惨叫一声,手一松,金银子立即跌回去,石门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金婷婷大惊失色,正要呐喊,吴所谓一把按住她的嘴便将她拖走。
阴影处,几个黑衣人奔过来,分明是持枪的雇佣兵。
现在,吴所谓只祈祷他们不要发现这个神秘的出口。
他不经意地回头发现那出口在暗处,黑黢黢的一大丛野草,就算你很注意,也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他拖着金婷婷,也不敢作声,只是跟着队伍一起前行。
刚过街口,三人头上的笼罩被揭开,一辆车早已等候,雍正跳下来,一把拖住金婷婷就上车,他头也不回:“快走。”
吴所谓低吼:“老四,你他娘的不能走。受德他们还没出来。”
“再不走金无望就追来了,你要想挨上十七八枪的话,你就最好不走。”
“喂……老四……你他娘的不去算了,我自己回去……”
吴所谓拔脚就跑,雍正冲上去在他脖子上猛地一击,他身子一软,雍正一把拎起他就丢在后座,飞奔上车,呼啸而去。
金无望追到湖边,立即发现不对劲,他分明听得扑通几声,不由分说便对着湖边扫射。
大功率电筒照射下去,湖水里,依稀是红色。
仔细一看,竟然漂浮着几只野鸭子的尸体。
不好,自己中计了。
但见雇佣兵四面八方地向自己围拢来。他大喝一声:“人呢?你们找到什么了?”
为首的人惊疑不定:“最初的枪声好像是您这边发出来的。”
金无望来不及回答,直接就往那个土堆追去。
土堆后面,一大排乱七八糟的脚印,他蹲下去细看,那是两双靴子的脚印。
从密道里逃走的,是两个人!
他立即就想:一定是金银子和金婷婷。
他大喝一声:“追!”
所有人都往湖边追去。
脚印,在湖边戛然而止。
金无望气急败坏,对着空荡荡的湖水就是一阵扫射。枪声惊醒了湖边的野鸭野鸟,顿时雅雀乱飞,一阵狂叫。
金无望心急如焚,要是找不到人,岂不是被金银子给跑出去了?
一旦金银子逃离了金氏老宅,自己再要杀掉他,岂不是难如登天?
“马上再找找脚印,看看到底是几个人。”
泥土堆上,分别只有两个人。
通往的方向,却正是那个巨大的石板处。
他大喝一声:“人还没跑远,快追!记住,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雇佣兵,立即分散。
整个金氏老宅便响起了零星的枪声。
金无望却一直站在挖掘机旁边,死死盯着那个土堆。
此时,巨大的石板已经将土堆遮挡,就像一面小山,形成了一个坚固的屏障。
操作工人被枪声打断,已经停止操作,躲藏在工作间里,一动也不动。
金无望大喝一声:“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工人战战兢兢:“我……我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听见枪声……”
金无望冷哼一声,蹲在土堆前,越看,越觉得这个石板太可疑了。
尤其是脚印,到这里就终止了。
这脚印是从这里出来,还是本来就想到这里去?
他忽然后退几步,仔细看了看,心里一动,立即爬到挖掘机上面,居高临下,这一次,看得清清楚楚。
巨大的石板,遮挡的正是反方向的土堆,而脚印,是从石板里面延伸出来的——很显然,有人是从石板里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