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刚才还骗我说没有事情,你看看都咳成这样了,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叶连倾一边安抚着他,嘴上亦不忘说他一顿。
楚君庭忍着咳嗽,抬首来略微惊诧地看着她,唇角渐渐扬起一抹令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你这是在训我么?我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他的笑容苍白无力,落在叶连倾的眼底竟是如此扎眼。没有过多久,楚君庭又再次咳嗽起来,她撇去之前的尴尬,一心一意的照顾他起来。
“对不起,以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老是惹你生气,我以后真的不会了。”叶连倾面带愧疚的对他说道。
楚君庭斜倚在床边,凤眸微闔,乌黑明亮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肩上,精致的脸庞上带着一种到极致的病态美。
“你不必对我愧歉,你又没有欠我的,这个病是前些年就有了,只不过它只在冬天发作而已。”
“那你一直都没有治好么?咳的这么厉害,明天怎么去早朝?”,叶连倾语气中带着责怪,却没有发现自己似乎有点担心过头了。
楚君庭淡淡一笑,并未回话,而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赶忙拿了件披风给他披上,生怕他再度着凉。
“我有好久没出过凤天了,你能跟我说说外面是什么样的么?”,楚君庭的声音里带着些落寞,容颜惆怅。
“呃,外面很美,很大,雪凰国的雪很漂亮,它下的很早,如果有时间我可以陪你去啊!”
“可是……”
“主子我回来了……夫人也在啊?!”
楚君庭口中的话还未说完,便就被买药归来的宋白给打断。他站在门口憨憨的笑着,身上落满了雪花,就连头上也沾了些许。
“宋大哥,我不是让你带伞出去的么?”
叶连倾走上前去接过他手中提着的药,疑惑的问道。
“呵呵,刚才出去的急,所以不小心就忘了。”,也是他疏忽大意,走出相府没多久,天空中就纷纷扬扬地掉下了雪花。
“唔,我去煎药吧,你休息一会。”她朝着二人笑笑后,便出了房门。
楚君庭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目光深沉,他蓦地问道:“宋白,你觉得她是不是变了?”
“没有啊,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宋白撇撇嘴角,心中却在嘀咕着“我看主子你才变了!”
叶连倾提着药推开了厨房的门,一阵空荡荡的冷意立马袭来。因为是下午,所以厨房并没有其他的人,她独自一人将炉子烧着,把药给倒了进去。
外面的雪片不断落下,北风呼冽,叶连倾蹲在炉子前,思绪不禁飘远。貌似自己很久没有这样照顾人了,前世的她自小就是在一个离异家庭长大的,继母对她不好,她能够自己照顾自己都算是不错的了,后来穿越过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他,而后又嫁给了他,这果真是一种缘分哪。
在厨房里待了良久,直到她的双腿已经麻木的没有感觉,这时,罐子里的药才堪堪煎好。浓郁的药味传了过来,叶连倾微微皱了皱鼻子,这么苦的药怕是很难喝吧?
她视线在厨房里搜索着,不久,果然让她找到了几颗蜜饯。
拿着热乎乎的药进去时,楚君庭靠在床头似乎是睡着了。一缕发丝自然的垂在他的额角,苍白的病容精致无双,近处看去,竟然多了些妩媚。
平时温润冷漠如他,没有想到也有如此近人的一面,只可惜,他始终不是俗物,怎么可以拿他和别人相比呢?
“药已经好了么?”,楚君庭缓缓睁开凤眸,眼底澄净透彻的不敢令人直视。
“呃,已经好了,你趁热喝吧!”叶连倾低着头把药递给他,以便掩饰自己的慌张。
不过几个呼吸间,楚君庭就将那碗黑乎乎的药给喝完了,眉头不曾皱过。她看得惊异,“你不会觉得苦么?记得上次你受伤时,我让你喝药你却把药给打翻了。”
“你以为我讨厌喝药么?”
“难道不是么?”
楚君庭有点好笑的看着她,俊美的面容宛若天人般。“只是喝多了,自然不会觉得苦了。”
“呃……”,叶连倾拖拖拉拉地将藏好的蜜饯拿了出来,放在他眼前。“那么,这个也就不需要了。”
看着她手中的蜜饯,楚君庭的眼底不禁波涛翻涌,以前他生病时,那个一直存在他记忆深处的女子也给他吃过蜜饯。迎上叶连倾如水明眸,楚君庭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温暖,那暖意足够融化他的心窝。
“这个,我爱吃。”
他伸手接过蜜饯,一个一个的吃了下去。每一个的滋味皆似不同,但无疑都甜香绕口,缠绵深刻。
“早知道你喜欢,我就给你多拿几个了。”,叶连倾见他吃的欢喜,心下高兴却又不免懊恼起来。
“不用了……咳咳咳”。
话音未落,他又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神情有些痛苦。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
“咳咳,不要找大夫,我只是有点冷。”,楚君庭一手揽过她的肩膀,将头靠了上去。“让我这样睡会可以么?”
面对他的请求,本来还有点尴尬不安的叶连倾沉静了下来,她掩去眸底情绪,轻轻的点头应了声,任由他靠着自己。
房间里只架着一个烤炉,虽然火势大,但是却暖和不了整个偌大的房间,依然有寒冷攻击着他们。
叶连倾只得将被子拉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搭在他们俩身上,于是,二人就以这么奇怪的姿势坐在床上。楚君庭睡得似乎很沉,她可睡不着,他的发丝蹭着她的脸颊,酥酥麻麻,惹来一阵暖意。
外面鹅毛大雪纷飞,时间不断地在流逝,叶连倾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她多么希望时间可以过的慢一些,纵然是一刻也好啊,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就算以后再困难,她也要赖着他。
撇头看了楚君庭一眼,他睡容安静,不敢让人打扰,缥缈的就像是神坻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