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长鞭就要挥到她身前,叶连倾赶忙躲开,其状狼狈不堪。叶弱水自小跟着叶羲和习武,武功虽说不是上乘,但对付几个山贼盗匪却是绰绰有余,更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呢?!
一路追赶下来,谁优谁劣的状况便渐渐分明,刚开始叶连倾还能利用密室的狭窄躲过去,可是到了后来,她已经是精疲力尽了,一道道带着勾刺的鞭身狠狠地抽在她身上,激起一阵刺骨的痛,每次都能听见衣服和皮肉划破的声音传来。
“你这个小贱人,生来就是个累赘,你娘不要你,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你却还待在将军府混吃混喝,要不是爹看你可怜,你早就饿死了!贱人!”
叶弱水一边破口大骂,另一边还不忘加重手上的力道,看到叶连倾狼狈隐忍的模样她便很开心,眸子越来越亮,里面的兴奋不言于表。
“你知道我娘的事?”
“哼,是啊,不仅知道,我还看见过你娘那个贱人呢,呵,带着她的一家老小过得还不错,唉,只可惜呀,你这个小贱人竟然还活着。”,叶弱水停下鞭子的攻击,上挑的杏眼斜睨着她,眼神阴测测。
“那她现在到底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直到听到她娘的消息时,叶连倾的情绪突然失控,一阵阵绞痛从她的心底传来。
这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不用任何渲染,悲从心来,直冲大脑。这是身体的前主人留下的,她对她的母亲还有几许眷恋与牵挂,同是为人儿女,叶连倾决定去见她一面。
“哈哈,别告诉我你想去见她?她都扔下你十几年了,就算见面她也不会认你的,贱人永远都是贱人!”
叶连倾不禁微眯了眯眼,眼中射出危险的利芒,这个叶弱水欺人太甚,真当她软弱不堪么?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飞快的冲向她,啪的一声,耳光响彻整个密室。不禁身后的下人呆了,就连叶弱水她自己都呆了,弄不明白她什么时候有这般身手了,动作力道不似平常人。
“你……你敢打我?”,叶弱水捂着被打的半边脸,面目可憎地怒问道,眼底写着不可思议。
“打的就是你,不要再说我娘是贱人,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面对如此冷漠绝情的叶连倾,叶弱水嚣张的气焰不禁灭了三分,因恐在下人眼里丢了面子,所以她不得不佯装出一副无畏的姿态来。
“我是堂堂的肃王妃,你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来我不教训你一下是不行了!”
叶弱水怒极攻心,当下卷起袖子,朝她的头发抓来,刁蛮泼辣的模样当真与市井悍妇没什么两样。
二人厮打在一起,你一拳她一脚的互不相让,很快便就双双倒在了地上,拽起了头发。
眼见局势越来越对自家王妃不利,其中一个小丫鬟赶忙跑了出去,跟肃王通风报信去了。
其实,叶弱水只要施展点武功完全可以打倒叶连倾的,她也是一时气昏了头,所以才造成如今这般被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窘状。
凤子商赶到时,刚好看见眼前的一幕,他眼角不禁微抽,想不到平日里叶连倾待人维喏,到了拼命的时候一点不比别人差。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点起来,不嫌丢脸么?”
散漫略带些清冷的声音传来,叶弱水一把推开身上的叶连倾,朝着凤子商跑了过去,一阵哭诉。
“王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好心好意来看妹妹,没有想到她怨恨我嫁入王府,一言不和便就出手打我,我……”
叶弱水紧贴在凤子商旁边,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一点王妃的模样?头发散乱,罗裙被撕裂了,就连脸上也是红一块,紫一块,五个指印很是明显。再看叶连倾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是怒气冲天,凤子商嫌恶地与叶弱水拉开距离,淡淡说道。
“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本王不感兴趣,只不过本王应该有说过,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来,王妃你好大的胆子啊!”
凤子商视线环扫一圈,最终落到叶连倾遍布血痕的身上,眸底杀机一闪而过。
“我……王爷这真的不管我的事啊,明明都是她,是她先动手打我的,王爷……”
“如果你仗着自己是叶羲和的女儿而目中无人的话,本王现在就可以休掉你!来人,将王妃带回去,好好看管。”
凤子商负手而立,脸上的表情决绝之至,凉如冰雪的眸子傲意冷然,红衣似火,如同血色红莲怒放。
随后,无论叶弱水怎么叫唤,凤子商都无动于衷,叶连倾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拖出了密室,眼底清明。
叶弱水恨她情有可原,一是自己自小比她受宠,二是她心爱的男子护着自己而不帮她,这两点足够她惦记一辈子了,罢了,大不了以后看到她绕道走,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见你这般生龙活虎,早知道本王就来看戏而不是帮你解围了。”,凤子商又再度恢复以往慵懒散漫的姿态,桃花眼斜瞥着她,嘴角喋着抹浅笑。
“你就不怕我打死她?她可是太后给你钦点的王妃。”,叶连倾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阵火辣辣的痛又清晰地游串于全身上下,她不禁倒抽冷气,这厮下手可真狠。
“打死了她,本王就把你给抢过来,作为补偿,到时候楚大人应该是同意的。”
“他同意,我不同意。你看完了吧?看完了可以走了,我要休息。”,叶连倾忍着剧痛躺在了床上,将身子对着墙壁,为的就是不想看见他,她的事情不要别人来过问。
凤子商见她有些生气,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轻叹了一声后离开了密室,蓦地,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叶连倾翻过身来,一个精致白底青花的小瓶子倏然出现在她眼前,上面贴着金创药三字。他放心不下她,所以只好偷偷地留了瓶金创药在这里,纵然她不待见他,他也希望她能好好的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