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上次大病后足足有三日,三日来楚君庭没有出现过,哪怕是托人带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叶连倾顿时心灰意冷下来,他恐怕是真的不再相信她了,她该怎么办?是去解释还是一走了之?
这个问题在她脑子里盘倨许久,末了,她还是决定再去努力一番。其实细细想来,此事亦有她的不对,若不是她刻意隐瞒,事情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枝枝,相公可在府里?”,她唤来一旁打扫卫生的枝枝打听道,这些天来她一步没有踏出过房门,对楚君庭在不在府里他自然是无从得知。
“啊?夫人你想去找主子么?现在去了恐怕不好吧?”,枝枝为难地看着她,清秀的小脸几乎皱成一团。
“不好?有什么不好?”,叶连倾皱皱眉头,询问着。
“夫人啊。”,枝枝走过来与她坐在一起,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说道“现在主子和他那青梅竹马的感情好的很,你去了也无用啊,主子那天把夫人你一人丢在雨里就说明他已经狠下心了,要不是奴婢去找你,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无视枝枝的没大没小,叶连倾弱弱的低下头去,想着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她去了没用,那干嘛还要去呢?去了岂不是自讨没趣?
“夫人,虽然主子将他那位青梅竹马保护得好好的,不过奴婢还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是夫人你引火上身,偏偏替她保什么密,这下好了,她得宠了,你却成这般模样了,要奴婢想呢,肯定是她故意设计害夫人你的!”
“怎么可能?”,叶连倾满脸惊诧的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陌婠温婉贤良,待她如姐妹,又怎么会设下这么一个圈套来呢?
枝枝看了看她,最终还是摆摆手起身道“夫人你就当奴婢一时失言,奴婢什么也没说!”
对了!去找陌婠不就行了么?让她证明自己的清白,当初的事情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叶连倾拍拍脑袋,瞧她,一紧张连这事都忘了,若是相公重新接受她,那她未尝不可和陌婠做一对好姐妹。
她喜滋滋的笑了开来,冲枝枝道了声谢后人便飞快的消失在门口。
枝枝不明就理的歪歪头,弄不懂夫人为何要向自己道谢。
叶连倾一路找去,一路问着相府里的吓人,终于把陌婠住的厢房给打听出来了。
“陌婠你在里面么?有人么?”,她奋力的敲着门,可是一直都无人应答,她不禁感到一阵的身心疲乏。前些天大病初愈她就没有休养好,每天都在担心这件事情,如今稍微用些力便能给她带来头晕目眩,四肢乏力。
过了好半响,里面仍然没有动静,就在叶连倾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房门打开了,陌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连姐姐怎么是你?你还好么?”,她虚情假意的担心了几句,面对叶连倾的突然出现她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是在意料之中的。
“我没事,你……呃,相公在么?”
“庭哥哥么?他不在这里啊,自从他把我接回来之后,就没有再来过,连姐姐你找庭哥哥可是有急事?”,陌婠疑惑地问到。
“对,我的确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叶连倾拉过她的手,紧张又略带激动的看着她。“麻烦你替我向相公解释一下好么?就说你的事情我不是刻意隐瞒的,我想你心里也应该清楚的,是么?”
“我当然知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帮连姐姐你的,要不是因为我,你和庭哥哥也不会……”,陌婠红着眼睛垂下头去,不再直视着她。
“我不怪你,这一切都是我不好,只要你能清楚我和他的误会,我真的不会怪你!”
“恩!”,她点点头,眸底不经意地闪过一丝暗芒,连同着娇媚的面容都变得阴测测起来,只不过叶连倾是看不到了。
“听伺候我的丫鬟说庭哥哥去书房了,连姐姐你要不要去找他?”
“啊?真的么?好,我马上就去!”
叶连倾正准备走时,这才发现还有些不妥。“你不跟我去么?”
你不跟我去,我怎么证明清白啊?!
陌婠尴尬的一笑,堪堪道“连姐姐先去便是,我落了样东西,待我找到马上就去书房。”
她点点头,也不怀疑,径直朝书房走去。
陌婠眼见着叶连倾的身形越来越远,她的嘴角慢慢的泛起一抹冷笑,袖子里的双手不禁握得紧紧的。
她现在在去书房无疑是火上浇油,正好可以离间她和庭哥哥的关系,到时候她便可以趁虚而入,稳稳当当的坐着左相夫人的位置。
不要怪她狠,她只是迫于无奈罢了,她一家人的性命就是葬送在他们叶家的手上,杀不了叶羲和,那么她叶连倾也逃不过,他们给她的痛,她一定要悉数奉还!
来到书房时,里面空无一人,叶连倾狐疑的在房间里转了转,难道是下人记错了不成?相公不再这里面,而是去别的地方了?
罢了,既然她不知道别的地方那她倒不如呆在这里等他过来的好。 想罢,叶连倾合上房门,坐在书柜旁边的太师椅上,安静的等着他。
只不过,等待中的时间实非她所能坚持,不一会儿她就坐不住了。
叶连倾走至楚君庭的书桌旁,轻轻的触摸着,感受着,似乎能够看到他的人一般。她拿起一本诗经细细地翻动了起来,里面添了不少的备注与解释,重要一些的他就用红墨勾了出来,做个记号。
真是没有想到古代人也有这样的习惯,她没有穿越过来之前还以为古代人木讷无比呢?!
她落寞的笑笑,继续拿起下一本书翻着,正当她看得入神的时候,书房的门哐啷一声被人推开,楚君庭和陌婠走了进来,刚好看见叶连倾在房间里。
楚君庭微微有些诧异随即又渐渐转化为冷意,她在他的书房里干嘛?这个女人可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你在看什么?”,他的声音传出,竟是如寒冰入窖般的冷酷,不带丝毫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