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场细雨带来了入冬的气氛,墙壁上的烛光被风吹的忽明忽暗,抬头看着狱头被称为最好的牢房,唇角微勾,不过是比别的地方干净了几分,屁股下的稻草多了几层而已,一身米白色的长袍早已变了颜色,单衣裹身,要如何渡过这漫漫长夜。
蜷膝着身体背靠墙壁,看着空荡荡的四壁,眼神有些茫然,似乎是在想事,又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
微弱的灯光终还是抵不过冷列的寒风,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选择了熄灭,灰暗的牢房一下子陷入了黑暗,没有声音,没有呼吸,一切静的可怕,窗外的雨珠碎碎的敲在地面上,更为气氛带来了几丝压抑。
“嗯?”嗓子因长时间不说话,变得有几分沙哑,如梦初醒般的眨了眨眼睛朝墙壁上的盏灯看去,灭了?
伸手,清脆的打了个响指,盏灯瞬间被点燃,而且似乎有种愈燃愈亮的趋势,如果仔细看去,那盏杯里面早已没了可燃物质。
“好了。”收回手指重新抱紧身体继续发呆,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官烁怎么样了,帅印丢失皇姐又该怎样安抚百姓?
不知道!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呆在这里仿佛刻意被隔绝了一般,每天就这么等天明,待日落,日复一日。
不过这段期间,月楚倒是带着他的儿子月夜经常来探望她,每次的台词不都是千篇一律,说什么是她的错,才害得幻雪和她如此。
除了月楚的话可以忽略,倒是那月夜对她探究的目光却让她难以忽略,太过露骨,丝毫不加掩埋,看她就像是一个探险家对宝藏的炙热一般。
不过她也懒得管,想探什么就探什么吧,只要他找的到!
冰凉的雨滴透过嗜雪的头顶上的窗户飘落下来,不偏不移,正巧砸在嗜雪鼻梁之上,冰凉嗜骨的触感让嗜雪猛地一下清醒,抬手想要再次触碰下,就当指腹碰触到水滴的那一瞬间,水珠瞬间便被蒸发的一干二净。
“又要变回去了吗?”不断反转着自己的手背,嗜雪自然自语的说了句,还以为单纯的只存在身体上,没想到早已刻进灵魂去了,若说以前只是乍现,那么现在恐怕就是觉醒了吧?
她从来没有提起她的过去,因为那是的记忆太过不堪,父母的消失,儿童院莫名其妙的发现大火,这一切她都不想提起,她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的克制自己的异常,这才换来一年的大学时光,本以为来着就没事了,却发现它早已刻进灵魂里面。
克制?还要在克制什么?帅印被偷,国家危在旦夕,前线的皇姐更是受伤在身,数年前没能保护自己的家,现在难道还要旧事重演吗?
绝对不可能,她会保护皇姐,会好好回报那些征讨她们国家的人,会好好回报那个在她放下戒心愿意接受他,却将她的心视如无睹的家伙。
“谁?”随手拿起一旁的筷子朝门外掷去,没有意想的闷哼声,反倒是一个清亮的筷子如木桩残留下的嗡声。
“王爷还真是暴力啊。”
随着空灵的声音落下,一身长袍红色如火焰一样的男子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着牢狱里的一身落魄,却不失威严的嗜雪唇角半弯。
果然是她看上的女人,就算如此狼狈,也能让人不忍小觑。
身上散发着的那股杀气,若不是见惯了嗜雪的容颜,或许离轩还真能认错人,呵,有趣!
“离轩?”见是熟人,嗜雪立刻收去了满身的杀意,可那一身如火焰的长袍差点晃花了嗜雪的眼睛,素日看管了离轩一袭裙装,今日猛地一身长袍,褪去了平日的慵懒,反倒有些勾人心魄的俊美。
“你怎么会在这里?”美色当前,当然是生命重要,无缘无故一身长袍的出现在她面前,自然让她多疑,而且这不是她的王府,她很好奇他是怎么进来的,用美男计?
“出现在这,自然有我的意义,当然,我来只想告诉你,你想找的人此刻就在上官烁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