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拍卖手册上面对犀角酒具的描述与那天培叔给司徒讲解的差不多,其中也标注出了这套酒具不完整,杯子缺失一直。不过,用的词汇就婉转的多了,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重点描述的还是这套犀角酒具的稀少以及珍贵程度。这套犀角酒具的页面的描述是整本拍卖手册当中的拍品里面用的篇幅最多的。
司徒看了看下面的起拍价格是280万元。司徒不知道成交价最后能不能达到培叔预估的七百万。
“嘿,原来这套酒具是你的啊?”
“怎么?你有兴趣?”
陆然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就是一俗人,古玩字画,玉器件儿,这种真正体现价值的东西我比较喜欢,这类杂项我倒是不太感冒。说实话,今天这几件拍品里面都没有我比较中意的。”
“那你来干嘛了?又过来凑热闹?”
还没等陆然说话,拍卖台上又响起了石磊的声音,司徒抬头看去,那个叫文重远的副会长已经下台了。
石磊说道:“下面有请这次慈善捐赠活动的发起人,陆然陆先生上台讲话。”
陆然笑着说道:“该我了!”
然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缓缓的登上了拍卖台。
司徒和王赛是长大了嘴巴一路目送着陆然走上拍卖台的。
这陆然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是长相英俊,身材挺拔,眉宇间器宇轩昂,在台上这么一站十分的有派头,一副成功商人大老板的气质。
“各位来宾,我是是陆然……”
‘哗……’台下掌声雷动。
“在咱们锦衣玉食,生活安逸舒适的时候,在贫困山区还有很多人们生活十分艰苦,孩子们没有一件干净的衣服,每天吃不饱穿不穿,甚至是无学可上……”
陆然的讲话十分有渲染力,再加上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山区里面那些环境简陋的教室还有孩子们一个个满是泥垢但是纯真的笑脸,听得司徒心里都有点发酸。
司徒这才明白,原来今天不光是要举行一场慈善拍卖会,原来这些被邀请的参会人员都是有目的性的邀请的,收到邀请函的,只要是你来最少捐一所希望小学,每所小学的造假是一百万。当然了,今天参会的都是极其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这点钱他们掏得起,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折损了面子。而且来了,没准碰到自己平时想求见都见不到的人物,还能促成一比大生意。
希望小学的捐赠活动在司徒他们来之前已经进行完了,就是和平时捐款差不多,有一个捐赠箱,不过这次往里塞的不是钞票,而是一张印有希望小学造型的卡片,捐几所就那几张卡片写上自己或者是公司的名字,放到箱子里。陆然这次捐赠了五所。
王赛在一边小声的问道:“司徒,你这个然哥是什么人物?看样子很有实力啊,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看到刚才那个叫做罗子良的人了吗?对陆然十分的恭敬,一听咱们俩是陆然的朋友,还要给咱们俩让座呢。”
司徒点点头道:“嗯,怎么,就刚才那个说话有点鲁东口音的?”
王赛点头道:“嗯,对。就是他。他可是鲁东有名的大老板,华夏五百强企业的老总,我爸找了他好几次,想着竞标他们的一个项目,一直没搭理我爸。”
“不是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听到这个罗子良的名头,司徒不禁愕然,看刚才他对陆然的客气劲儿,可是有明显巴结的意思。他虽然不太了解陆然,但是接触的这两次里感觉陆然没有什么架子啊,不像是很厉害的人物啊。
王赛坚定的说道:“绝对,错不了。他们集团下属有个影视公司,我爸想着竞标他们公司在京北的广告项目,跟我提了很多次这个人。我虽然没见过他本人,但是这个名字绝对错不了。”
陆然的讲话简明扼要,没一会就迎着雷鸣般的掌声下台了。
“怎么样,司徒,哥哥我这讲话还算是有水平吧。”
陆然与司徒说话依然是没有半点架子,可是坐在边上的王赛和司徒却显得有些拘谨了。
“啊?啊……不错,挺好的。我都快哭了。”司徒回过神来说了一句。
陆然瞥了司徒一眼道:“你肯定没用心听我讲话。”
“现在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件拍品是康熙年间,景德镇官窑青花瓷将军罐。此罐,罐身高二十八厘米,宽二十一厘米,豁口,原应该有盖,但是不知所踪。属于民国时期的海捞瓷。青花划片为祥云纹家牡丹花卉纹。属于康熙年间外销瓷……”
石磊在上面介绍着这件将军罐,司徒和陆然则是看着手上的拍卖手册。
这外销瓷,就是销往国外的东西,跟现在的进出口贸易差不多。古代华夏出口量最大的就是瓷器和丝绸,这些东西也被欧洲人极力追捧。
海捞瓷顾名思义就是从海里捞起来的。海上丝绸之路运输的时候难免会有船只意外沉默,货仓里满仓的货物也随之沉睡在大海里,被打捞上来的瓷器就被成为海捞瓷。
瓷器因为它的质地特殊性,被海水腐蚀的程度很小,保存完好的比较多,但是由于常年浸泡在海里,难免也会有腐蚀,这类瓷器表面一般都会微微泛黄,而且表面的花片儿颜色会淡一些。正因为如此,更使得瓷器看起来更加的透亮有年代感。很多人反而更加喜欢收藏海捞瓷。
外销瓷一般都是批量生产的,存世量比较大,这件将军罐虽然属于比较少见的一种,但是由于盖子缺失,所以起拍价只有八万元。
即便是如此,台下的这群收藏家们争相竞价。最后以五十万的价格落锤。
一连拍出了六件拍品,正如培叔所说这只是秋拍之前的预热,价格都不会太高,这些拍品的落槌价都在百万以内。
当司徒将拍卖手册翻到第七页的时候,是一副山水画。名字叫做《山水永相逢》,这名字起的倒是挺有意思。这画画的也很写意。远处山峦叠嶂,一处小溪从山涧缓缓流出,一直到近处形成江河,用墨凝重,而且采用了很多留白的手法,用笔犀利,那万丈悬崖犹如刀砍斧剁一般,司徒看画有种人在画中行的感觉,仿佛自己站在那万丈悬崖之上,不过他没有那种豁达的感觉,反而是感觉裤裆里一紧。
司徒再一看这介绍里面的坐着居然是居山先生。这不是于蒙的外公许彦明老人的作品吗?怎么会出现在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