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日子就在一次次的狼吞虎咽中度过,在霁谷子不停的换着法子“折磨”楚云歌却从来不教她功夫中度过。他们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一呆就是十天。
……
第十日。
三个人围坐在食盒旁,看着这次送来的菜品,已经从回锅肉梅菜扣肉骨头汤,变成了炖豆角,麻婆豆腐,还有鸡蛋汤……但是也能看出来是用心在做。
“额……”楚云歌望着并不丰盛但却很足料的菜,他们是把人家都给吃穷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出去了。”蒋廉虽然嘴上说是不给他们特殊待遇,可是这美味佳肴的食盒却一直都没有断过。
估计他们要是一直不走的话,蒋廉也会一直送下去,为了保险起见,楚云歌并没有在正好一周的时候离开,黑岩已经发现了他们,那么很有可能就不会按原来的计划行事了。
但是他们已经出来了一个多月,不久以后就到两个月了,他父皇撑不了那么久,再加上会大楚的路程,或是路上再遇到什么不可预期的事情。
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耽搁了,霁谷子用最后剩余的材料,把凤翊的面貌做了一下稍微的改动,看起来又有些不一样了。楚云歌则是直接把面皮撕了下来。
她这一路回大楚,还要靠着这张脸。
夜半三更,牢房里的蜡烛也点了起来,楚云歌三人打开牢房的锁头,十分熟悉的走向牢房的角门。
看门的衙役已经困得不行,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楚云歌上前去给他补了一掌,他便完全安心的睡过去了。
掏出钥匙,打开牢门,动作一气呵成,哈哈就像是早就通晓了一般,第一时间从散落的木板下跑出来迎接,两只前腿扒住霁谷子蹭啊增。
三个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偷偷潜入衙门里的马圈,从里面牵出了三匹马,消失在夜色的巷子中。
第二日清晨,蒋廉一早起来就听见了犯人逃跑的消息,这倒没什么,他早就希望他们走了,可是还顺手牵羊偷走了衙门的马!
把他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大人,派人追吗?”捕头问道。
蒋廉扶着额头,甚是神伤,“算了,已经跑了那么长时间,追不回来了。”他们本来就是不该受牢狱之灾的人,既然有这样的本事,早就应该跑掉。
“那,丢的那三匹马……”那可是县衙里头最后的一点之前的东西了。
蒋廉挥手,“挂到我的俸禄上吧。”
“可是知府,您的俸禄已经挂到明年了,这三匹马要是再挂上的话,您就不怕夫人……”
“那你说怎么办!”这三个祖宗在牢房里吃了十天,已经花了不少的银子了,走的时候还牵走了三匹马,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早早的把她们撵出去!
“赵知州到。”门外小厮通报。
“赵知州怎么来了。”蒋廉起身,俯身行礼,“下官恭迎中大人。”
赵知州一手托起蒋廉的双手,“使不得喽。蒋廉,你面子够大的呀。”
“啊?”
蒋廉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知州大人把蒋廉的调令递到了他的手里,“你的调令,可是巡抚大人亲自送来的,是在找不到你这芝麻大点的地儿,才把调令给我让我转交给你。”
“巡抚大人?”那可是二品大官儿,除了进京赶考的时候见过那么大的官儿,他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蒋廉有些将信将疑的把手里的调令摊开。
上面竟然写着调他去做顺天府尹!蒋廉来回翻看着那张薄薄的调令,“不会是给错了吧。”
顺天府尹!那可是正三品的京官儿,他现在也就是个小小七品,而且已经十年没有升官,照这个速度下去就算是干到死也当不上三品的大官。
可上面确实是写着他蒋廉的名字。
“巡抚大人指名道姓说是青云城的蒋廉知府,还能有错!这么多年了,你也算熬出头了。”他还是个平民的时候,蒋廉就在这儿当知府,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当上知州了,蒋廉还在当知府。
“你也这个人啊,就是不懂得如今官场之道,所以这么多年都窝在这个小城镇里,不过也算是苍天有眼,终于有人慧眼识珠,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贵人了?”
知州大人慢条斯理的说着,蒋廉那个撅劲儿他可学不来,两袖清风十年如一日,更是厌恶那些官官相护之道,“下官参见顺天府尹。”
蒋廉也在思考这件事情,顺天府尹那个职位是多少人抢破了脑袋都抢不到的地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而且一点原因都没有的就给他了。
说道贵人,他貌似一直都没遇到过贵人,前几天到时遇到了几个祖宗……
……
山城小道中,楚云歌和凤翊霁谷子策马奔驰在小路中,小路四周种着一排排的绿树,秋风掠过,残叶凋零,在小路中间铺上了一层色彩浓郁的,厚重的彩色地毯。
马儿的蹄子落在地上也不再是哒哒哒的声音,而是绵软了许多,风吹林动沙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
“凤翊啊,你们凤莱人才好像挺多的啊。”楚云歌估么这个时候蒋廉已经发现他们不见了,估计鼻子都要气的冒烟了吧。
“当然。”凤翊毫不避讳,得意说道。
“那既然人才那么多,也不差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儿了对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遇到宝贝就得挖啊,管是谁的墙角呢。
“当然不差。”凤翊回头,打从楚云歌一开口,他就知道楚云歌心里的小九九了,“不过蒋廉知府呢,现在应该已经在进京任职的路上了,过几日就应该能到顺天府了。”
“你,你要不要这样!”她又不是狼,能把它们全凤莱的人才全都叼走,用得着这么防着她吗?
“夫君这是为了咱们国家的将来嘛,不过若是小歌儿真的惜才的话,就把我拿去吧,人家一定会打起十二分精神,竭诚为我的小歌儿服务。”
“滚!能滚多远滚多远。”
“您二位秀恩爱能看着点儿人吗?”在一旁的霁谷子好像已经受了一万点伤害。
“……”楚云歌加快马速,行在了两人前面,马蹄卷着落叶绝尘而去。他们根本就没有奔着大楚的城门走,而是绕过了城门奔着靠近城墙的地方骑过去。
现在大楚的国门不用多想,定是密布着无忧殿的人手,去了只是添麻烦而已。
然而,无忧殿布控的严密程度好像已经超乎了他们想象,一路上就算是他们走的是羊肠小路,骑马骑得飞快,却还是有人瞧瞧的跟上他们。
都是凤翊下马一个一个解决的,城墙的四周也有着不少穿着平民服饰的人在城墙边上溜达。
把马拴在林子的一棵树上,楚云歌三人徒步的靠近大楚周围的城墙,大概五百米就会有一个驻守,一个个都打扮的像是樵夫一样。
“这些人难道都是为了抓我们?”不尽然吧,如果是为了抓他们应该在城门多放人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围城。
况且这样的围城对他们根本什么作用也没有,五百米的距离,只要他们随便的解决一个人,就可以轻松的翻越围墙。
“咱们加快些速度。”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离开大楚的这段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面是什么局势一点儿都不知道。
可千万不能有事!楚云歌把飞爪什么的都准备好,三个人分工明确的冲了出去。
围墙边儿上站着的岗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但是手还没来得及捏响信号弹,凤翊的手就已经扼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只是轻轻一掰。
岗哨手里的铁球就掉在了地上。楚云歌一飞爪甩上去,双手交蹿脚子在墙上蹬,不足片刻便到了墙顶,轻松翻越而下。
楚云歌有些微微的诧异,这次和翻墙和往日可不一样,好像一分力气都没用一样,难道真的和调息有关系?
霁谷子和凤翊同时落地,三人同时闪身多进了无人的小巷之中,抄近路走向皇宫,三个人低着头走着。
突然楚云歌停了下来,街角一群百姓围在告示栏前指指点点,楚云歌离着老远就看见了皇榜二字。
他父皇正在重病,母亲从来不过问朝政,三哥是临时监国,没有权利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发皇榜。
楚云歌半掩着面走近,一行行黑色的楷体字映入眼帘。
“皇朝需要填充后宫,延绵子嗣,即布告颁布一月以后,凡在大楚境内,年满十六岁,未满三十岁,样貌上乘,身世清白的女子皆可参选。”
只有寥寥几句话,就盖上了金印,而且这章印她认识,正是她从御书房拿出来交给楚焱的那一方国玺。
楚云歌看了一下落款,这告示上个月已经发了,这个月便是大选的日子。
楚云歌向后踉跄了一步,迅速离开了人群密集的地方,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盛,“选妃,怎么可能!”父皇重病在身,几乎是到了垂危的程度,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