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下来。
楚国与明月国交界处,一条大河从群山万岭间蜿蜒穿过。
车队停下,在绿意葱葱的河岸驻扎,今晚将在这里过夜。
一路上因为楚云歌身体不适,所以凤翊特别关照,准许她在马车上休息。
而凤翊自然也是一直待在马车中,虽然不能马上逃脱,但好在凤翊没有再为难过她。
如今车队停下,她还愁找不到机会逃脱吗?
楚云歌吱遛一声跳下马车,脚踩在草地上,河风夹杂着湿气迎面吹来。
她四处望了望,寻找逃跑的最好路线。
“王公公!王公公……”
一个侍卫朝她走来。
楚云歌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那侍卫是在叫她,捏着嗓子,问道:“什么事啊?”
“主子要沐浴,让您过去伺候。”
“沐浴!”楚云歌吓地惊呼出声。
立即引来不少人侧目,纷纷都用奇怪地眼神看着他。
她这才慌觉失态,干咳了声。该死的凤翊,没事沐什么浴啊?
摸了摸后脑勺,问道:“我有些不舒服,你看能不能按排别的人去伺候太子?”
“这个……”侍卫为难地一笑,“公公得去问问主子才行,我也做不了主。”
“哎呀,不行,不行……”楚云歌抚着头,一副摇摇欲到的样子,“这天,这地,怎么在转啊?好晕,好晕……要倒了,要倒了……”
一闭眼,身子朝草地上一倒。
“公公……”
顿时,众人围拢过来,乱作一团。
“这是怎么了?”凤翊风姿英威地走过来。
众人见他过来,自觉地拨开道。
他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晕倒的“王春。”
“王春这是怎么了?”
“回主子的话,王公公他晕倒了,属下这就去请随行御医过来。”侍卫回道。
凤翊轻笑一声,“是该叫御医过来好好给王春看看,最好做个全身检查,免得到时候又不舒服。”
全身检查!她不暴露才怪!楚云歌再也装不下去,心里一万个马奔腾,蹙眉,缓缓睁开眼。
做出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看见凤翊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心里那个恨啊。
但,面上不得不笑道:“多谢太子,奴才感觉好多了,不用御医过来诊治。”
“这么说,你伺候本太子沐浴也没问题了?”
“我……”楚云歌此时恨不得变成透明的,早知道易容成王春又要给这货按捏,又要伺候沐浴的,她就该易容成另外一个人。
如今后悔是来不及了,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自然没问题。”
“那你还起来?”凤翊说罢,一个风*儿十足的转身,飘然离去。
楚云歌撇了撇嘴,爬起来,连忙跟在身后。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此时凤翊的后背已经被她用仇恨的眼神射出了无数个窟窿。
可惜,那只是想象。
走进已经用帐幔围好的空地,凤翊双手懒懒一排开。
“伺候。”
她下意识地朝四周望了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原本还站在这里伺候的奴才全都退下,只剩下他们两人。
脑海中闪过,凤翊衣襟半敞,隐隐露出莹洁如玉的结实胸膛,吞了吞口水。
嘿嘿,她现在是王春又不是楚云歌,扒光美男也不用担心名誉受损,何乐而不为?
“奴才这就来伺候。”
凤翊见她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蹙眉,姑娘家在这种场面下,不应该是面红耳赤,害怕地要死吗?
而且,他怎么有一种反被调香的感觉?
雪嫩的爪子在他衣袍上快速地翻飞,很快就只有亵衣穿在身上。
见楚云歌不但没有停下的意思,还继续用魔爪竟扯他的裤带。
“住手!”
楚云歌一愣,眼尖地看见他红彤彤的耳根,坏坏一笑。
这货也有害羞的时候!
爪子更加快速地去扒他的裤袋,很是无辜地问道:“太子,您怎么了?不让奴才伺候您沐浴了?”
猛地手腕一紧,被他扣住,爪子不得不离开他的裤带。
“你知不知羞的?”
“我……”楚云歌扑闪扑闪了眼睛,“奴才是太监,又不是大姑娘,为什么要害羞?”
“为什么?”凤翊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视线落在她那这张王春的脸上,真丑!
“你背对过去,蒙上眼睛,本太子叫你看,你才能看。”
哎呀!凤翊这货竟然也会害羞!
一双亮灿灿的眼睛睁的老大,呵呵,这货,难道还未经人事?
“太子,真的不要奴才伺候?”
“不用!”
楚云歌贼笑了声,转头过去。
耳边传来脱衣服的磨裟声,心里像是有猫爪子在抓,悄悄转头,手指挪开一个缝隙。
就看见,让楚云歌差点喷笑出声的一幕。
绿绿的青山,波光粼粼的河面为背景,凤翊拥有让天下女人垂涎欲滴的健美身材,却穿着条万紫千红的花花大裤衩站在哪儿。
这货,果然是个闷*十足的家伙。
咦?
他怎么走过来了?
慌忙转过背,“奴才不是有意偷看的啊,奴才只是担心太子你……”
一双灼热的手握住她的手臂,身体强行被转过来,使她与他面面相对。
他的眼神灼热地比天上的骄阳还要耀眼,这是什么眼神?
难道?
凤翊和王春有基情?
吓地她身子倒退了几步,“太子你想干什么?”
凤翊步步逼近,直到她后背紧贴着帷幔,再也无路可退。
食指微勾,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凤翊嘴角翘起抹满意的笑。
这才是她应该有的表情。
“你躲什么?还不一起下去,给本太子搓背?”
原来只是搓背啊?还以为他要滚床单,楚云歌松了口气。
“好。”
凤翊见她不但不害怕,竟然还一副躲过一劫的样子,蹙眉。
“你在想什么?”
“没啊,能给太子搓背,是奴才的福气。在奴才心里最佩服太子,怎么会骂太子呢?”
“你经常对别人这么说?”
“怎么可能?在奴才心里,太子是唯一值得奴才佩服的。”
凤翊邪魅一笑,松开她的下巴,对着走进来的小路方向,道:“把她刚才说的话都记下。”
“记下?”楚云歌偏头朝那边望了望,隐隐看见一个奋笔疾书的身影。
这货疯了吧?让史记官一直跟着?
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
“太子,为什么叫史记官记住奴才说的话?”
“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就不用担心,或者你说的根本就是假话?”
凤翊犀利地眼神逼视过来,她立即道:“真话,绝对的真话!”
见凤翊一副不信的样子,不得不指天发誓,“奴才王春,若有半句假话,就不得好死。”
心里却暗暗地对菩萨说,我刚才是替王春发誓,菩萨您可千万别搞错啊。
“史记官可都记下了?”凤翊扬声问道。
“太子放心,臣都记下了。”史记官在帐幔外起身回话,心里暗自庆幸他是太子的属下,而不是太子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