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楚云歌惊呼了一声,将慕昭雪从花丛里捞了出来,“你死了不要紧,别把这些花儿都压了啊!”
慕昭雪装晕,差点被气得睁开眼睛。
“郡主,你真晕啦?”
慕昭雪的眼皮还一跳一跳,真是连死人都不会演,不知道装死人是要暂停呼吸的吗?
周围立刻围上来了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准备将慕昭雪抬走。
“慢着,等一下。”又把慕昭雪拽了下来,将她平放在地上,“郡主,这伤势过重,如果不及时抢救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慕昭雪头上的伤口其实没多大,但是往出淌血淌得满脸都是,看起来真的像要死了的样子。
“还好我学过医术,此刻正好能派上用场。”
楚云歌从身上掏出银针,原来还将信将疑的人,看到银针也就安心了下来,如果不会医术的话谁又会随身带着银针呢?
楚云歌有模有样,拇指和食指搓着细细的银针,扎哪里好呢?
反正她哪都不认识,随便扎好了!
一只银针扎进慕昭雪的发丝中,慕昭雪没忍住嘴痛得歪了一下,又马上了恢复了平静。
楚云歌忍主笑,手指着慕昭雪,“看到没有,动啦!才扎一针灸动了。”
说完眼睛都不看手,又下去了一针。
慕昭雪忍住没有动,只是眼袋跳了跳。
“哎呀?怎么没反应了?等我在扎个几十针,保准你……”
“哎呀,本郡主刚才怎么了?”慕昭雪弹坐了起来,手按着太阳穴用力揉着。
头上的两只银针还一颤一颤的像个刺猬。
“护国公主!”慕昭雪抓住她的双手,热泪盈眶,“是你救的我对不对,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胡乱抹了脸上不知道是血还是泪的混合物,她一把将楚云歌拥在怀里,“我真的是太开心了!”
楚云歌下意识躲,还是被她抱在了怀里,蹭了一脸的血泪混合物。
“走开。”
“太后娘娘到。”太监尖细尖细的通传。
话说在这凤莱皇宫里好像有一个定律,她无论做什么坏事都能被看见,她所有抬手打人的瞬间,都能被人“正巧”撞见。
“给太后请安!”
扑通扑通的跪了一地,楚云歌俯身行礼。
她还是第一次见太后,怎么说呢?
看起来就像个慈祥的中老年人,或者说是有点不像是皇太后的模样,没有满身金银,没有珠光宝气,她只是穿了一件非常得体而又舒服的衣服。
脖子上和手里各有一串佛珠,简单的发髻带着两只简单又不失身份的玉蝶。
个子也不高,一米六的模样。
这个女人不简单,这是楚云歌见到太后第一个就浮现出脑子里的东西。
虽说在宫里能到这个位子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但是这个皇太后给她的感觉真的太不一样了。
有人当太后,当皇后是当的战战兢兢,步步为营,而她当得平平淡淡从从容容。
这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了的。
太后身边还跟着一个人,那张妖孽到死的脸她是化成灰都认识的!
可不就是凤翊!
凤翊见到二人,浓密的眉峰微皱。
他两步走来到楚云歌面前,仔细观察这她半面血红的脸,发现不是她的伤口才说道,“怎么不小心点?”
小心点?小心点不要在打人的时候不要蹭到身上血?
而此刻真正血泪横流的人就在她旁边好不好!
这算是……赤裸裸的秀恩爱了吧。
而且是能给单身狗造成一万点伤害的秀恩爱……
慕昭雪将一切都收在眼底,似乎都要绝望了,她多希望凤翊现在能对她也这样嘘寒问暖,明明受伤的是她。
凤眸轻轻瞥了旁边的慕昭雪一眼,凤翊双手背后回到太后的身旁。
干得漂亮!
若不是太后在的话楚云歌现在真要对凤翊竖起大拇指了,她都能听见慕昭雪的玻璃心啪嚓啪嚓碎了一地的声音了!
慕昭雪低下头,强撑出一个笑容。
太后莲步走来,将慕昭雪扶起,到底还是有些血缘关系的。
“雪儿,随哀家走吧。”没有再多的话,太后牵起慕昭雪离开了御花园。
虽然她真的不在乎这个什么太后的看法,可好像慕昭雪最后还是成功了,三个月后的慕昭雪,不容小觑了。
凤翊揽着楚云歌的肩膀,“怎么了,在想如何在皇祖母面前挽回形象?”
楚云歌甩开他的手,“没有。”
他捂着胸口吃痛,“放心吧,慕昭雪的道行还入不了皇祖母的眼,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一家子变态!”
凤翊这家伙已经够变态的了,现在来了个更变态的皇祖母,而且这两天听说凤莱当今的帝王,几乎都不管什么事,几乎是将大权全都扔给了几个儿子,和皇后出宫微服云游去了。
哪有这么当皇帝的!可不就是一家子的变态吗!
“别这么说自己,不好。”
明亮带笑的眼睛,寡薄轻勾的粉唇,凤翊在无时不刻的色诱。
“凤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不让我出去?”
凤翊伸长胳膊,从背后再次将楚云歌揽进怀里,“小歌儿,别闹了,你这辈子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凤翊挨着她是极近的,她的耳朵特别清晰的能感受到凤翊喷张,温热的气息,像是再给她挠痒痒。
周围的小太监宫女,直接看傻了,恨不得把自己挖个坑埋了。
楚云歌手反着抓住凤翊的肩膀。
“小歌儿,怎么这么用力的拽我的衣服?莫非……”
“呵呵,莫非,你没有听说一个词叫……”楚云歌脚下扎的稳稳的,手揪着凤翊的衣服,连茅拔茹的将他扔了出去,“过肩摔吗?”
满意的拍拍手,她扔的还挺准,凤翊和昨日太监总管上的是一棵树唉。
“不对啊,我这不是过肩摔,是过肩扔啊。”
几十个宫人,个个口里能塞一个灯泡。
刚才她们是眼花了吗?若说昨天扔了太监总管上树已经是不可思议了,今天,今天,扔的可是他们凤莱国的太子啊!未来的皇上啊!
耍禁卫军,打郡主,这回又多了一条扔太子……
这世界太疯狂,他们还是回宫里比较安全!
楚云歌一转身,御花园里又恢复了安静,被人惊扰的树枝还在摇曳,证明着在刚刚不久发生的奔逃事件。
还是不放她走是吧?
那这就真不能怪她了,看今天皇太后这架势,估计她就是在后宫耍出花来,都不会管她了。
再怎么样,她都有一个护国公主的身份护着,谁都不敢拿她怎么样。
一日消停,楚云歌出奇的没有再生事端,皇宫里好像就像突然没有了她这号惹是生非的人。
傍晚,安宁殿中,凤翊手里轻执这毛笔,“怎么不见外头有动静?”
按照她的性格,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啊。
“回太子,好像真的没什么动静了,派出去的人也都没回来报信,估计是云歌姑娘知道出不去,认命了吧。”
“认命?”凤翊重复了一遍。
老太监知道自己失言,双膝跪地,“太子殿下赎罪,是老奴年纪大了口不择言,老奴掌嘴!”
嫁到皇家来是多么荣幸的事情啊,他怎么能用认命这个词呢。
“起来吧,她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这个词。”要是她懂得认命的话,早在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没命了。
“是!”
他是最了解他的小歌儿的,越是平静就意味着来的风浪越大。
又是一夜无事,据探子来报,楚云歌刚刚黑天的时候就回去了,除了傍晚的时候到宫墙外面拿着几个盘子吓了禁卫军一圈,还真没什么特异举动。
傍晚的时候,楚云歌从御膳房拿了几个盘子出来,爬上墙头。
禁卫军组长一看是楚云歌,立即将半个城的禁卫军都传唤了过来,结果她撇了撇嘴扭扭屁股走了,留了几百个禁卫军在风中凌乱。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次日一早,楚云歌早早的起了床,对着铜镜一阵鼓捣。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现在周围都是监视的眼睛呢!
她对着铜镜一咧嘴。
铜镜中的衣服男子的样貌,三十岁的模样,豆眼小小的单眼皮,皮肤呈中黄色,四四方方的国字脸,嘴上还有一撇小胡子。
做一天好不容易才凑齐了易容术的这些东西,准备换张脸逃出去,可是回来的时候经过钦天监,看见一个男子在屋子里摇铃铛晃脑袋的。
一个绝妙的计策就来了,她现在的这副容貌正是钦天监赵之印大人的脸,身上的衣服也是趁他睡觉的时候偷的。
咱后宫闹完了,闹前朝!
“咚——”
角楼上冗长又沉闷的钟声响起,这是凤莱上早朝的钟声,楚云歌倒是不着急,慢悠悠磨磨蹭蹭的窗户跳了出去。
现在就算是有眼线回去报信,也来不及了!
楚云歌挺直身板,在皇宫里游荡,溜达到钦天监敲晕了赵大人。
“对不住啦,谁让你们的臭太子就是不让我出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