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夜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悬在空中,繁星闪耀,“真亮啊。”楚云歌微微的说出了几个字,和她在二十一世纪看的好像根本就不是一片天空。
这里的每一颗星星都好像是主角一般亮眼,他们闪烁,他们发亮,他们汇聚在一起,就像一片银色的海洋,让人都能联想出他们的星轨,那一定是一副壮阔的画卷。
脚下非常凉,楚云歌有经验过,这种情况动是没有用的,就保持着这一个姿势让她失去知觉,这一晚才能好过一点。
天空从黑漆漆变成了灰蒙蒙,星光也黯淡了,昨夜耀眼的明月也逐渐的变成了白色退居在天空的另一方。
楚云歌歪着个脑子,困得不要不要的,蹲在缸里也心情看日出了,感觉现在还没有被人那个绳子吊死舒服,这老头儿要是再睡让了懒觉……楚云歌都不敢想。
然而他真的睡了!
太阳都到他们头顶上了,小茅草屋里才有了点动静。那扇期待已久的门缓缓的打开,一个长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从屋里里面走了出来,舒展的抻了个懒腰,好像是在展示他昨晚睡得有多惬意一样。
老头头发胡子全都是银白色,长了一张圆脸,脸红扑扑的,像是画报里的那个寿星老儿,脸上的皱纹都堆到了一起,和楚云歌心里那个尖酸刻薄的老头长得一点也不一样。
身上穿了舒服的素白袍子,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是个慈祥的老爷爷,这就是典型的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面善慈祥极了,可做的事情呢比谁都损。
霁谷子走到两个缸前,满意的拍了拍连个人的脑袋,就像是在摸连个刚破图的豆芽一样,“哈哈哈,你们蹲了一夜啊!”
霁谷子看起来有些惊讶的样子。
“是啊,医仙,您说的话我们怎么敢不照办呢。”
“快出来吧。”霁谷子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起来。
楚云歌从到了里面就一直没动过位置,下半身都没感觉了,手扶着缸边儿将身体撑了起来,几次想抬腿,腿上却没有感觉也不听指令。
霁谷子哎呦了一声,“真是两个小可怜。”
楚云歌脸上还微笑着,心里也在尽量安抚自己,毕竟他是医仙,脾气古怪一些也很正常!非常正常!特别正常!
凤翊那便也好不了多少,也是在缸里走不出来,两个人都是用手撑着让脚稍微的过过血。
“医仙,您叫我们做的我们也做了,能逗您开心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也很乐意如此,只是家父现在生命垂危,几乎是危在旦夕之间,我们是真心诚意的求医仙下山。”
霁谷子摇了摇头,“本来我今天本来应该挺高兴的,可是啊自从你们两个昨晚上把我吵醒了之后,我就一直做恶梦,做到中午才起来,脑袋乏死了!我一点也不高兴”
双手撑着缸边儿,楚云歌深呼吸说道,“这样吧医仙,等我们稍微的恢复一会儿,我们两个轮流背着您下山,带着您去最繁华的城市,那儿什么都有,您看了肯定开心。”
腿刚刚过血,她的两条腿就像被电击过一般,麻酥酥的感觉简直要让人失力。
霁谷子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小扇子,一边扇一边摇头,“不开心,不开心。”霁谷子在山顶园子中踱步,“人开心的时候什么事情都顺,不开心的时候什么都不顺,连柴禾都没了。”
“神医,我们可以砍柴!”楚云歌把这帮面迈出了刚,叫一落地就像是踩了电门,那酸爽的感觉一直冲到天灵盖。
还走不了路,楚云歌抚着大缸,鞋子直接留在了缸底,被泡了一夜的脚抽抽的像是刚泡完的木耳,感觉还没有恢复。
“神医,只要你答应我们,别说砍柴了,我什么都能干!”楚云歌现在就像是个半身残疾的人。
“真的!”
楚云歌点头,“真的!只要神医肯跟着我们下山为家父治病。”
“那还是先把柴禾砍完算了,晚上都没得用了。”脊骨轻摇小扇走回了茅草房,坐在里面的摇椅上,享受怡然之乐去了。
楚云歌从缸中捞出湿漉漉的鞋,一步一步的走向山边,每一落脚都是锥心的痛。
“记住哦!不可以砍树,要干干的树枝,要天亮之前回来哦,不然我会不高兴的哦。”后方呐喊的声音响起,楚云歌险些要栽倒。不让砍树只能捡树枝,还要天亮之前回来。
她们刚下去就爬上来估计也就天黑了吧,“好嘞,我们尽量。”
凤翊摇摇头,她这么逆来顺受可不是件好事,等到积攒的怒气爆发了,还不一定是谁遭殃了呢。
拉住凤翊,两个人将脚挂在悬崖上游荡游荡的晾了十分钟,看着自己的脚丫一点一点回到原来的形状,就又穿上湿湿的鞋子。
“小歌儿,你没事吧。”
“没事,我真没事,本事大的人谁没有点特殊性格呢。”就像艺术家都有点儿不为人知的怪癖一样,“都很正常!”正常的不得了!
“哦。”凤翊欲言又止,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两个人先后吊绳下山,一边往下走一边捡树枝,捡的多了手拿不住,就脱下来自己的外衣裹捆在背上!
楚云歌一下午几乎一句话都没说闷头就是捡柴禾,外衣脱了半截胳膊露在外面,如藕一般的手臂被咬了十几个大包。
凤翊皱眉,扯下了衣服下摆的布料给楚云歌包住手臂。
“不用。”那个霁谷子不就是想看到她这样吗?她要是完好无损的回去,他不知道还会想出来什么招儿整他们。“还来管我,先把你自己好好包一包吧。”
他们两个穿的是一样的衣服,凤翊的手臂也肿的像个大面包了,蚊子叮都没地方叮了。
楚云歌二人身后的柴火都是捆的比她们人还高,又都是粗重的大木棒,怎么也够他烧上几天了,“上去吧。”估计等他们一点一点爬上去天也就黑了。
两个身影重新融入到了深绿色中,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楚云歌哪里疼哪里不疼,哪里有感觉哪里没有感觉都已经分不清了。
一路爬山,不停的回头望即将要落下的太阳,眼见着它被一点点的吞没。
楚云歌加快脚步攀沿山峰的最后几步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终于在天地间还有这一丝光芒的时候登上了山峰。
长呼了一口气,凤翊扶住楚云歌,两个人把柴禾卸了下来,堆成了一个小山堆,“神医,我们回来了。”
“回来啦。”霁谷子背着手走了出来,低头检查了一下成捆的木材,还真的是晒干了的一根根捡的,而且天也没黑,霁谷子满意的点点头,“可是我饿了。”
“行,神医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楚云歌扶着柴禾堆。
霁谷子拿着小扇子抵在下巴颏上冥思苦想了一会,“我想吃烤鱼!”
“烤鱼?”楚云歌刚刚说出两个字,就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窜了上来,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凤翊将楚云歌揽在怀里,这么大的运动强度连他都快有点吃不消了,别说是一个女人了。凤翊另一只手环起楚云歌的膝盖,抱起她直奔山峰中央的小茅草屋。
“喂喂,你干嘛,那是我的地方。”霁谷子在后面呼喊。
凤翊径直走了进去,把楚云歌小心的放在了床上,替她把鞋脱掉,白嫩的小脚丫早已不复存在被泡的肿了好几圈。
霁谷子跟着凤翊的脚步就奔了过来,进屋开口边说,“我让你们进来了吗?你们还有没有点礼貌了!”这点苦头才是刚刚开始!
“霁谷子,我劝你最好适合而止。”凤翊冷视着霁谷子,全身上下散发着幽幽的寒意,他曾答应不让她再受一点伤害的,“而且你最好祈祷她没什么事情,如若不然……”
凤翊停下,并没有往下说,相信霁谷子也明白了。
霁谷子抿了抿嘴,这两个人武功那么高,他还真没想到才一天就有昏过去了,霁谷子抓起楚云歌的手腕,因为手腕太肿了根本摸不到脉搏,手指在上面足足掐了一分钟。
收手转身,霁谷子从一堆瓶瓶罐罐中间抽出了一瓶,倒了一粒在手上,塞进了楚云歌的嘴里,“她只是被虫子咬了而已。”只是虫子带点毒而已!怪不得她这么快就晕倒了。
凤翊把窗户都打开,让细细的风吹进来,让她能更舒服一点,凤翊站在窗口,“下山吧。”
“不!不下。”他的这口恶气还没有出完,怎么可能下山呢。
“她要救的人是她的父亲,也是大楚国所有人的父亲,她从未提起过这重身份,完全是出于对你的尊重。”从头到尾,楚云歌一直都没有说出这件事情,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你该下山。”
“皇上吗?”这一层霁谷子到是真的没想到,怎么看那个女娃娃也不像是一国的公主,若是换了别人,可能真的会直接一道命令下来就让他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