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走到知府面前,蹲下身来伸手抓住了知府的头发。
“我跟你借银子,你就说借或者不借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再说一句废话就敲掉你满嘴的牙知道了么?”楚云歌说话的语气颇为凶狠。
知府捂着肿成猪头的脸,看着笑意嫣然的楚云歌,慌乱的点着头,刚刚的威风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
“你早这样不就好了么?看看这小脸肿的,啧啧,真可怜——”楚云歌叹了口气,在知府的胖脸上拍了两下。
“我重复我刚才的话,我要借点银子,不知道知府大人意下如何啊?”
“唔——”那知府吐出了一口血沫,哭丧着脸说道:“女侠,您要接多少银子啊?”
“嗯——你这大梁城如此富庶,就先借个一百万两吧!”
那知府听完,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一百万两?那可是大梁城一年的赋税啊!
“女侠,这么多,我可真没有啊!”那知府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楚云歌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没有?你这大梁城一年的赋税是多少?说!”
知府吓的一个哆嗦,连忙说道:“一百万两。”
“那你还敢说没有?”
“女侠有所不知啊,我大梁的赋税,都放置在大梁督军军营之内的银库里,有重兵把守,直到了年底,便要运到朝廷去。我这府中没有现银啊!”
楚云歌死死的盯着知府的眼睛,她发现知府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瞳孔有一些明显的收缩变化,这人在说谎!
“呵呵,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麻烦你了。”
楚云歌说完,转身作势要离去,走到凤翊身边的时候,漫不经心的对凤翊随口说道:“这个人对我们没用了,杀了吧。”
凤翊会意,阴笑着抽出一把匕首,向着知府走去。
“哦,对了,不要像以前那样了,每次杀人都把人捅个稀巴烂,没有一块好肉,看着多恶心。少捅几刀,桶个七八十刀就行了,给人家留个全尸。”
凤翊桀桀怪笑着,点了点头。
那知府突然连滚带爬的抱住楚云歌的大腿,声泪俱下的哀求道:“女侠,饶命啊!”
楚云歌一脚蹬在知府的胸口,将他踹到一边,“你对我没有用,我留你的命干什么?难道等着你明天通缉我吗?”
“小的断断不敢通缉女侠,还望女侠绕小的一命……”
楚云歌看着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的知府,轻蔑的笑了笑,“你这个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觉得你能骗得了我吗?你不说银子在哪没关系,我现在就去问你的家人和手下,总有人说的,谁说了实话我就留下他的性命,不说的一律杀掉!”
楚云歌话音刚落,就见几个黑衣人押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这几人都是衣衫凌乱,显然是刚从被窝里被抓出来的。
知府抬眼看了几人一眼,这里有他的儿子,老婆,还有一个小妾加上自己的师爷。
而这些人都知道自己银库的位置,恐怕总有人会说出来。那时自己的性命必然不保。
可是如果一旦银库被盗,被皇帝知道了,自己依然逃不过凌迟处死的下场。
这知府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楚云歌把脸凑到知府耳边,轻声说道:“你只要说出银库的位置,我就分你其中的两成,然后你可以连夜带着你的家人逃往大楚,我给你一封书信,保你到了大楚之后能获得不错。如何?”
知府脸上阴晴不定,最后一咬牙对楚云歌说道:“那个师爷是朝廷派来监视我的,你把他杀掉!我就告诉你银库的位置!”
楚云歌看了关山一眼,关山上前一步,抽出刀来刺进了那个师爷的后心。
关山抽刀后退,脸上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刚刚死在自己手下的,是一只蚂蚁。
知府看着那个死不瞑目的师爷,这才放下心来。对楚云歌说道:“那银库的确在驻军的军营里,但是我却可以带着你们去取,我有这个权利。可以调动当年的赋税应付突发事件。”
楚云歌点点头,他知道这回知府没有说谎。
“我带着你去银库,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顺利的拿到银子,你就带着你的家人和银子去大楚。但是如果你耍花样,你的小命就没了,而且你的家人也全都要给你陪葬!”楚云歌说完,示意关山带着知府去换官服。
凤翊见知府离开,走到楚雨歌身边说道:“据我所知,当地驻军的兵力不少,而且战斗力也很强,你真的要去军营拿银子?”
“诶!我说你是不是秀逗了?把可是一百万两啊!我大楚一年也未必能收入那么多!他一个城市就成有这么多的赋税,不拿走它我怎么睡得着觉啊!”
“可是我们只有这几个人,要怎么骗过当地的督军呢?这个督军据说是百里澜亲自挑选的,对他很是忠心。”凤翊有些担心,如果几人一点行踪暴露,想从军营里逃出来是非常难的。
楚云歌来回走了两步,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你们几个去换一些侍卫的军服,跟着我们的小翊子公公去领银子去!”
“小翊子公公?这是什么鬼?”凤翊看着楚云歌不坏好意的目光,忽然升起一阵寒意。
“你肯定不想我们陷入危险对不对?你肯定要保护我平安无事的拿到银子对不对?”楚云歌卖萌大法开启,抓着凤翊的手臂轻轻摇晃。
凤翊已经猜到了她一定是在打自己的主意,但是实在挨不住楚云歌的卖萌撒娇,闭上眼睛艰难的点了点头。
“欧耶!就知道凤贱人对我最好了!来,啵一个!”说着楚云歌踮起脚尖就在凤翊的俊脸上响亮的亲了一下。
这可是众目睽睽好么?你就不能在没人的时候对我亲热一点么?凤翊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楚云歌。
楚云歌拉起凤翊的时候,径直跑进了刚才知府饮酒作乐的房间,‘咣’的把门窗都关好。
片刻之后,知府换好了官服,洗净了脸面,身边站六个体型精壮的侍卫,等在院子里。
房门大开,楚云歌面带微笑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扭扭捏捏的凤翊。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关山见到凤翊此时的装扮险些笑出声来。
凤翊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让本来就白皙的脸庞变得有一些惨白,嘴上涂了蔻丹,红唇鲜艳欲滴。穿了一件高领长衫,领子竖起,围住了脖子。
关山这才明白了小翊子公公的真实含义,当下不由得在心里佩服楚云歌的机智。
大梁城驻军军营之外,几匹骏马带着一路烟尘向着辕门疾驰而来。
守在辕门的士兵横起手中长矛,大声喝道:“军营重地!来人下马!”
“混账!瞎了你的狗眼!”那士兵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然后才看清自己挨了一马鞭。几匹马径直冲进乐辕门,向着中军帐疾驰。
军营内巡逻的士兵也发现了有人闯入,慌忙间吹响了号角,很多士兵此时都已入睡,听到号角只以为是敌袭,连裤子也来不及穿手里拿了兵器就匆匆的冲出营帐。
一时间军营内鸡飞狗跳,衣衫不整的士兵随处可见。
知府的马跑在最前面,很快便到了中军帐前。此时早有一队士兵站在了中军帐前,拦住了几人去路。
几人纷纷跳下马来,知府整了整衣衫,正了正官帽。心中微苦。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穿这身官服了。
一个校尉认出了知府,慌忙走过来行礼,“张大人,不知道深夜闯营有何要事?”
张知府面色凝重的答道:“当然是有天大的急事,这是你一个校尉能知道的吗?如果耽误了本府的大事,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还不给我滚开!”
“哈哈哈,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张兄驾到,有失远迎,赎罪恕罪!”
中军帐门帘撩开,一个只穿了内衣,头发散乱的青年笑着走了出来。
“怪罪不敢,只是事态紧急,下关不得不如此,还望慕将军海涵!”张知府换上一副笑脸,抱拳说道。
这个慕将军看了张知府身后的几疑惑的问道:“这几位眼生的很,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贵客?”
张知府左右看了一眼,为难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帐中再细说如何?”
慕将军似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撩开了帐帘,让了几人进去。
关山几人一进帐中,马上转身守在门口处,表情肃然,目不斜视。军人的本色不经意间暴露无遗。
张知府对慕将军抱了抱拳低声说道:“这两位是宫里来的两位公公,带来了陛下的口谕,要火速提取一百万两现银护送到大楚境内!”
“哦——?”慕将军眼中疑惑顿生,上下打量起凤翊和楚云歌。
“两位公公怎么称呼?”慕将军走到楚云歌身边,似笑非笑的问道。
“咱家的名号也是你能问的么!”楚云歌脸色阴沉,不阴不阳的说道。
“公公息怒,只是库银事关重大,陛下怎么没有下道圣旨,反而只是让两位公公带了口谕?如果不能核实二位的身份,别说现银了,就是你们也走不出我的中军大帐!”
“放肆!”凤翊身形一闪就到了慕将军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楚云歌心中暗道:打得好啊凤翊,你这招是跟我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