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去的路还好些,坡度较缓,还有点伐木人走过的痕迹。
但是在往前走就能感觉到山路难行了。
楚云歌弓着身子,撅着屁股,手抓住山上的大柏树,脚一点一点的往上挪,再用另一只脚尖别住柏树的树根的空隙,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大’字形,“我说这医仙霁谷子当真还能飞怎么的,住这么个地方他不需要下山的吗!”
楚云歌是跟在凤翊身后爬的,路都是凤翊探过一次的,依旧难爬,没上来之前二人在山下转了一大圈除了这一条路还有人走外,其余的地方杂草都长到腰了。
“小歌儿,我可听说了啊,这个霁谷子可就喜欢听好话,谁说他一句坏话让他听见,他是打死也不会出去的。”凤翊拿出褐红色的短刀,插进干硬的泥土缝中作为攀沿的把手,蹬着柏树根往上爬着。
楚云歌两只脚跨在树上,姿势像个一字马,好不容易才有两棵树距离这么近,能让他的手放松一会儿,迎着阳光楚云歌抬手遮住眼睛往上瞧了瞧。
再往上爬根本连树木都没有了,只能看到白花花的岩壁,壁缝间偶尔有在夹缝中顽强生存的小草,经微风吹拂在岩壁上摇摇摆动。
“这山还能叫青云山?真是糟蹋了这个名字!”在外面站着看还不错,可这是真难爬啊,仰着头都看不到顶。
又向上攀了一段时间,楚云歌掰了掰手腕,也从怀中掏出匕首,扎在岩石缝里,脚下找着坑坑洼洼的地方站住脚。
两个人就像是蜘蛛一样挂在岩壁上,凤翊竟比她爬的还要快一点,“哎呦,不错呀。”
她是经过长时间的军事化训练,才懂得这么多的攀岩技巧,凤翊这家伙还把她给赶超了。
虽然这具身体没有现代的那具强悍,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练,她已经慢慢的开始找回以前的感觉了,再让她是适应个一年半载,再加上多多锻炼,早晚有她翻身农奴把歌唱的一天。
楚云歌也不着急,毕竟攀岩这东西比的是耐力,这岩壁仰头看还有二百多米,这可是个体力活,一味追求速度的话估到一半就爬不动了,挂在上面更累。
“也不行……”凤翊一只手抓着岩壁回头,对着楚云歌摇了摇手指。
“当我没说。”这副德行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楚云歌整体动作加快,在距离岩壁顶端还有几十米的时候,楚云歌从怀里掏出铁飞爪,甩开勾在岩壁顶上的坑坑洼洼上。
一只手扶着岩壁,一只手借助绳子的力量,快速的就赶上了凤翊,拽着绳子的手一用劲,楚云歌蹬着岩壁跨了上去,趴在峭壁边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这可是实打实的二百多米,他们这可是等于爬了半个东方明珠呢。
凤翊随后也上了来,拖着楚云歌的腿往里面拽了拽,随即也坐在了松软的草地上。
楚云歌坐起身来,眼前明亮一片,她还以为这青云山整个山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岩壁呢,爬着爬着都要绝望了,可现在看到了眼前这一大面松软嫩绿色草地,就好像是辽阔的平原一样,山上的树也不只有柏树了。
这里还有这许许多多的果树叶,楚云歌站起来走到了一棵海棠树旁,海棠已红果子就像是一个个小灯笼一般在树上坠着,果实多的压得树枝都抬不起来了。
海棠旁边是杏树,杏子同样是沉甸甸的压着枝头,楚云歌站在树林子里转了一周,这里就好像是一个大果园一样,红的黄的还有绿的,海棠杏子还有未成熟的橘子。
正好应了那句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楚云歌摘了一个熟透了的海棠,用袖子擦了擦咬了一口,酸酸的味道刺激着味觉神经,正好缓解了她的口干舌燥。
“找对了,他还真会选地方。”楚云歌丢了一个海棠果给凤翊,暂不说这二百多米的岩壁有几个人能攀上来。
单说谁又能想到这光秃秃的悬崖峭壁后面能有这样一番世外桃源之景呢,这山上少说也要有五六样的果子,那便还有桃树梨树一些的观赏树,只是他们来的时间不对,错过了花季罢了。
而且还这样有规律的排列,是大自然创造不出来的。
“谁偷吃我的果子!”楚云歌正一口咬在海棠果上呢,被这一嗓子吓得连籽都咽下去了。
青色掩盖下,从层层的绿色中冲出了一个三四十岁的模样的男人,怒气冲冲的就走了过来,楚云歌赶紧扔了海棠核销毁证据。
两只手抱拳在胸前低头敬礼,“晚辈拜见医仙!”楚云歌向凤翊飞了飞眼色,这家伙还在那儿大口朵硕剩下的海棠果呢,不吃完不罢休。
凤翊将果核啃的干干净净,恨不得连核都吃完了才抱拳,“霁医仙,您种的果子实在是太美味了,而且还生津止渴,若是世人能吃上这么一颗果子,也算是无憾事了。”
楚云歌险些滑倒,这马屁拍的,还真的不得不给点个赞。
微微抬头,楚云歌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身朴素皮肤黝黑,长得也是平平凡凡,扔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那种。
这个霁谷子医仙是不是有点年轻啊?在她的意识里霁谷子应该是一个白胡子老长的老头儿才对,怎么才三四十岁的样子。
“真是见了鬼了,果子都种到这儿还有人上来偷吃俺的果子!”男子走到岩壁前生气的跺了跺脚,回来又指着楚云歌的胸口,“你说说你们,还能不能给人点活路了!”
“霁医仙,晚辈冒昧前来实则是有要事相求,我便也不拐弯抹角,此刻家父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而中的毒全天下只有您能解,还请您屈尊大驾救家父一命,晚辈必将感恩戴德。”
楚云歌将头深深的埋下,凤翊也跟着楚云歌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
“医仙?”男人跳起来在楚云歌凤翊的后脑勺上一人来了两个大巴掌,“别以为编一个烂理由我就会原谅你们偷我的果子!我在这儿都住了六七年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医仙。”
男子来回踱步子啊草坪上,“你们说说,这还有天理吗,在山下种果子的时候就隔三差五的被人偷,这好不容易找到了僻静的好地方,还是有人上来。”
男人走到凤翊面前,提着他的耳朵,“你们是孙悟空吗?骑筋斗云上来的啊。”
凤翊弱弱的指了指崖壁,黝黑男子拽着他的耳朵就到了峭壁上,“从这上来的?你们为了偷这点果子还真的是豁的出去,也不怕摔死在这啊。”
男子手劲儿大得很,扭住凤翊的耳朵狠狠的揪了一下,“哇。”疼的凤翊直揉耳朵。
凤翊退后两步和楚云歌靠在一起,奇怪的看着面色黝黑的男子,楚云歌捂着嘴小声地说了句,“他说他不是医仙?”
“我看……好像也不太像。”
“喂,你们在嘀咕什么,是不是还商量着怎么打倒我,偷我的果子!”男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了过来,那架势似乎是想把他们再从崖壁上扔下去。
“等等!”楚云歌两只手挡在身前,“你说你不是霁医仙,是一个种果子的,那你是怎么上来这儿的,而且就算这些果子长得再好,你也运不下去啊,更卖不了,一天吃十顿十顿全吃果子你也吃不完啊。”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上到这儿来还如此的费劲,他一个种果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黝黑男子一脸的鄙视,毫不令色自己的白眼,频频非给楚云歌,一只手叉着腰抖着腿,一只手指着岩壁旁的方向。
楚云歌离得远只看见了一个嘿嘿的洞,走过去看清楚的时候,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差一点就昏过去,“台阶!”只不过这台阶只能从上面看见,下面的出口被他用大石头封死了。
她二人在山下的时候只以为这是个荒芜的山,哪里会想到大石头后面还会暗藏着玄机。
可怜了她的手,到现在还酸着呢,“你也太损了吧。”
“你这个女娃娃,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找打是不是!”黝黑男子已经扬起手,楚云歌一皱眉,“你才是女娃娃!”还从来没有不认识他本人就认出她的真身。
黝黑男子捡起地上的小树棍,朝着楚云歌抽了一下,“就你这娘里娘气的,穿个男人的衣服,说话的时候粗一粗声音就以为自己是男人了?告诉你们,大爷我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还多,走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
黝黑男子不屑的摇头,“就你们那点儿小把戏啊,分分钟就看穿了。”
是医仙她也就忍了,可这家伙不是还这么嚣张,“切,我男的女的管你什么事啊,信不信我分分钟就把你这果树都给劈成筷子!
“你敢!”黝黑男子撸起袖子,对着楚云歌的胳膊又来了一树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