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的那间房,里面是什么人?”
四个人犯难了,头上的汗珠扑哧扑哧的往下掉,“是……”黑衣人迟疑,其实他们现在也觉得那几个有点可疑了,“是几个长相帅气的小伙子。”
“几个!”黑岩停住脚步。
“三……三个。”黑衣人紧忙解释,“但是属下们都已经探查过了,他们就只是几个荒淫度日的公子哥而已,找了很多妞儿在房里,没,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况且,他们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到进青楼啊。”
黑岩气的直磨牙,一巴掌就把黑衣人扇飞在地上,“饭桶,只许你突发奇想到青楼,当别人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况且他们出来的时候,那个房间里一片寂静,那么多人那么多姑娘在一个房间,哪有出来玩儿姑娘的能那么安静!
黑岩足下生风,在闹市的人群里,人们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后面被扇飞的黑衣人连滚带爬的追了过去。
从街角到翠玉轩,黑岩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然而当黑岩出现在楚云歌房间门口的时候,屋内已经空空如也了,唯有几张床的上的帷幔来拉着,黑岩走进屋子,一把将床幔扯下来,里面堆着几个被敲昏了的姑娘。
黑衣人追过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直接傻眼了,他们在门口听了那么长时间,原来他们一直都是在演戏。黑岩一个闪身下楼,找到了还没从震惊里走出来的老鸨。
刚才那三个俊俏公子哥就像是开了风速模式一样从她的面前飘过,她还没来及说句话呢就已经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了。
黑岩抓住老鸨的脖领,“刚才那三个人呢!”
“啊?”老鸨整个人都被黑岩提了起来,脸都吓白了,“三个?”老鸨哆嗦着伸出手指着门口的方向,“他们往那边去了……”
黑岩松手追了出去,老鸨摔在地上老长时间之后才缓过劲儿来,屁股像是被摔成了两半,老泪纵横“哎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黑衣人从楼上追下来,也跟着黑岩的方向追了出去。
黑暗中,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在最后一个黑衣人消失在巷口的时候,后厨的门,“砰”的一声被踹了开来,老鸨离着后厨近,就爬起来往后厨看了一眼,吓得又坐回在了地上,“鬼啊!”
他们三个不是已经从大门跑出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她家的后厨!
霁谷子和凤翊架起楚云歌,二人同时施展轻功带着楚云歌从侧门跑了出去,从大门跑出去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其实他们跑了只有二百多米就拐回来了。
那个名叫黑岩的是什么样的实力他们还不清楚,如果真被他追上了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所以还是避开最好。楚云歌被二人驾着,发现他们的呼吸好像都是一致的,脚下几乎不沾地。
若是以前她只是觉得在这个时代不会轻功只是不方便而已,那么经过今天的事,这轻功她学定了!她堂堂第一杀手,什么时候当过别人的后退?
“别跑了。”楚云歌脚挨着地,“现在再跑反倒让人起疑了。”楚云歌侧过头,把自己的双手从两个人的肩膀上撤了下来,“凤翊,你们凤莱的监狱是什么样儿的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
“告诉我!”现在满大街的都是无忧殿的人,本来都已经挺难躲避的了,而且从青云山上带下来的易容材料也用的差不多了,已经不够他们再一次易容的了。
“不知道。可能是一人一间吧,也有可能是很多人一个的那种。”
“……”和没说有什么两样,楚云歌随便找了一个路人大叔问了衙门的地址,带着凤翊和霁谷子挑着小道走,好在衙门离着他们并不远,只需要转两个胡同就到了。
远远看着,灰色砖瓦下,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刻着两个字——衙门。里面什么样儿根本就看不到,因为在门口围了一堆的人,估计是里面在断什么案子。
三个人凑了过去,凤翊大概也猜到了楚云歌想干嘛。
踮起脚,楚云歌恨不得化身成一条泥鳅挤进里面。
“大胆刁民李明远,你杀害李二牛已是证据确凿!你可知罪?”桌案上的知府拍案喝道。
“知府大人,草民冤枉啊,你不能光凭着一把刀就判了我的罪啊,这刀虽然是在我家找到的,可谁又能证明着一定是我的呢,谁有能证明一定是我拿着这把刀刺杀的李二牛呢!”跪在地上的人振振有词,身着富贵,跪的也是不情不愿,语气轻慢的说道。
“那要是按你这么说,是不是只有大人我亲自看见你行凶杀人,才能定你得罪啊,不要以为你家里有点钱,有人罩着你,就可以胡作非为!”知府大人震怒。
旁边李二牛的家人已经哭成了一团。
这一阵对白下来,楚云歌也看懂了大概,无非就是有钱人杀了无钱人,知府是个清官,想判罪却判不下来。
算了,他们就算顺便帮这个李二牛一把吧。所有人都堵在门口,抻着脖子看里面的情况,楚云歌迈过高高的门槛,一把将拦在门口的衙役推开,带着自己的两个小跟班走了进去。
“什么人,竟敢擅闯衙门,来人给我带出去!”知府震怒,这案子怎么也判不下来,可不能再生事端了。
“别呀,我们是人证!”楚云歌三人边走边打理了一下自己稍微有些凌乱的形象,三个人又回到了傲慢贵公子的形象。
知府有些胖,眼睛小小的,被这个案子气的直喘气,瞧瞧这几个人的穿着,一看就是李明远背后的人,“人证?本官早已查明现场并无人证,你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楚云歌摇摇晃晃的就走进了衙门,“我们都是李明远的兄弟,那天李明远正和我们花天酒地呢,哪有时间杀人,你判错了,你这贪官是不是收了这个李二牛的钱啊。”
“你!”穿着青天白日服的知府被气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楚云歌三人,“真是胡闹,李明远刚刚已经说自己那日正在外地,被本官拆破谎言,就算是按他的说法,也不可能是跟你们花天酒地去!来人给我把这几个扰乱公堂的人给我压下去。”
跪在地上的李明远也是一愣一愣的,他反复的看着突然冲上公堂的这几个人,他并不认识啊,可是他们又为什么会处处维护他呢?莫非是父亲不方便出面,替他从别处找来的解围的人。
反正对他没有害处,李明远也就默默的认下了。
“青天大老爷,您偏心也不用偏到这个份上吧,我这个人证连话都没有说完你就要把我撵出去,您维护李二牛也维护的太过了吧。”
楚云歌义正言辞,“明远谎报他在外地是有原因的,我们都是有身份有事业的人,背着家里出去花天酒地玩一玩难道还要昭告天下不成!我明远兄弟是爱面子才那么说的。”
“胡闹,胡说!”知府气的肝儿直颤。
“对对对,我那天就是他们去青楼了!”跪在地上一脸猥琐书生样的李明远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配合着楚云歌说了起来,“我们李家可是城里有声望的人家,我去干什么都要照顾家族的声誉,能随便跟你说嘛?”
“好!那你们倒是说说,你们去了哪个青楼,找了哪个老鸨,又找了哪个姑娘!那把带着血迹的刀子又为何会出现在你李家的柜子里!”
李明远没读过书,从小就是被惯大的,面对着知府一连串的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况且这个话题根本就不是他扯起来的,李明远抬头看着楚云歌。
“我们去的城中万花楼,找的李妈妈,又找了翠儿姑娘。”楚云歌就胡诌了一个地名,反正万花楼每个地方都会有那么几座,这个知府也不可能把里面的老鸨名字都记住。
“知府这么问,看来对城里的青楼很是熟悉吗?原来朝廷给衙门发了俸禄,青天大老爷都去那儿消遣了。”
知府再次站了起来,对着楚云歌吹胡子瞪眼睛的,“一派胡言,来人给我按照地址去查!把人都给我带过来。”
李明远不安的看着楚云歌,他就那么直接说出来的人名,真的可以吗?楚云歌微微点头,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李明远这才安下一点心来。
抬起头,楚云歌继续说道,“至于那把带血的刀,更是说明了李明远无罪。一定是有人看着李家财大势大,设计了这一出戏码栽赃给我明远兄的,作为一个知府,你连这点意图都看不出来了吗?”
霁谷子在楚云歌后面抱着双臂看戏,明眼人都是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可这小丫头怎么帮着杀人者呢,还有她那张嘴,简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人给说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