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我已经压制下来了。”
“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我顿时松了口气,感激的看着李复桦,“是我做事不够周全。忘记了这一茬。”
“当时生离死别的,我也能够体谅。”李复桦也没有指责我,“我也知道这车祸来的蹊跷,一定是背后有东西在作祟。”
我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这件事,我们现在也在调查当中。只是进度很慢。”
虽然对方是布袋大师的弟子,也同时也是公安局局长,我不想把这件事跟警方扯上什么关系。
李复桦立马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能够将凶手抓住就最好了。我想,这件事就算是动用全市的警力也难以抓住这幕后的凶手。”
我叹了口气,委实如此。有时候人力在这些邪祟面前的确很弱小。在我们看来这么惨烈的车祸,在黑袍子的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人类的命是蝼蚁。为了达到目的,牺牲再多的蝼蚁他也不会有任何怜悯。
见我没有说话,李复桦颇为愧疚的说,“今天我来也是给你提个醒。警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也不知道能够压多久。上头已经派人了。”
“我知道,毕竟你们也是要按着章程办事的。我一定会全力的配合的,不会连累到你们的。”
李复桦很不好意思,“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开脱自己。你和我师父本来就是有缘,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
“谢谢你。”
“这样,我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你,有什么事情你记得打我电话。”李复桦将自己的名片拿出来,递给我。
我接过了李复桦递过来的名片,“好的,谢谢。”
李复桦起身,“那我也就走了。”
我目送着李复桦离开,才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北冥芜泽,“我们是不是惹来大麻烦了。”
以前是跟苏绵斗,跟邪祟斗,跟狐妖斗,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的对立面可能站着我的同类。
哪怕我们的立场一致,出发点一样,也没有人会相信手拿着符咒会施展道法的我。
北冥芜泽揉了揉我的脑袋,目光柔和,“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你不是孤立无援的。”
……
一进家门就看到六骸抱着一大叠的文件等在客厅里,“冥王大人,王妃。”
“叫奉栀过来。”北冥芜泽下了个命令。
六骸立马就消失了。
我坐在沙发的另外一边看着男人批阅文件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你不是说不想让奉栀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北冥芜泽楞了一下,“是为夫考虑的不周全,我换一个人吧。”
“不用了。”我阻止,他这样说搞得我就像是一个妒妇一般。
北冥芜泽的眼神在我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扫射,“真的不在意?”
“不在意。”我无奈的开口。
没想到下一秒,北冥芜泽的脸色就变得不好起来,“啪”的一声将手上的文件合上,冲着我笑,可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温度可言,“你不在意?不在意为夫的身边有几个女子?”
这又是哪门子的脑回路?我被他的逻辑逗笑了,“既然你当初把她捡回来待在你的身边已经那么多年了。你习惯她服侍你不是很正常嘛?”
“夫人是觉得她在为夫的身边比较久?”北冥芜泽换了一个姿势,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心情似乎挺好的样子。
真的是越来越捉摸不透男人的想法了,不是说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吗?怎么现在连男人,不对,是男鬼的心都那么的那么琢磨?
“夫人放心,以后陪着我渡过万年的是你。”
“你忘了我是一个凡人。”我弯着脑袋看着他,“以后我是会生老病死的。你虽然是冥王但是没有能力篡改我的生死簿。”
眸子突然间就阴沉下来,“你以后会成为真正的鬼母。”
鬼母?古籍上有这么一句话,“冥界之母,唯王之下,巍峨袅袅,典则俊雅。耗百年之魂,成冥界之母。”
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需要用到“巍峨”这样的形容词?光是这一段我就不太想成为所谓真正的冥界之母。
“万一我成不了阴阳师呢?”我反问。
北冥芜泽不假思索的回答,“你成不成阴阳师,冥界永远就只有一个鬼母。”
“可是这个世界有两个苏眠。”我并不想要知道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想要的是他的一句肯定。
“在我的眼里永远只有一个。”北冥无阻盯着我的眸子,声音无比的低沉。
我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
奉栀来了也没有影响我的心情,“主子,夫人。不知道主子唤奴婢有何事?”
怎么自称都变了?
“听说东行署街有一家甜品店很不错?”北冥芜泽的口气淡淡的,一副谈公事的口吻说话。
奉栀楞了一下,“奴婢不知道。”
“那就去看看吧。”北冥芜泽不是很在意的说,“给夫人买几个蛋糕。”
我急忙摆手,“不用了,我也不是很想吃的。”
“奴婢这就去。”奉栀转身就打算去了,犹豫了一会儿,又回头恭敬的看着我,“夫人,不知道喜欢什么口味的。”
有一点哭笑不得,不就是买一个蛋糕怎么弄得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似得,“我都可以的。你买个草莓味的就好了。”
奉栀行礼之后就离开了。态度恭敬卑微无比,和以前大相径庭。
“你是和她说了什么吗?”
北冥芜泽摇了摇头,“为夫可没有那个闲工夫。”
也对,冥王大人事情那么多怎么会有这个功夫呢?我看着奉栀离开的方向,叹息,终究还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北冥芜泽就是一个冷清的人,在他的身边,奉栀也爱的很辛苦吧?
想着等一下有吃的了,我干脆就把团子叫出来。团子一看到北冥芜泽立马就颠儿颠儿的跑过去,眼睛眨呀眨的,“冥王大人,您找我?”
“团子!”我气呼呼的看着他,伸手就把他给拎起来了,提拎到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