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听懂了北冥芜泽的话,海痋后退几步最后还是不甘心,“咕咕咕”的叫着,小心翼翼的试图靠近。
一列的鬼火就这么悬浮在半空中,幽蓝的火苗上下涌动,照亮了古井下面的大概样子,原来这口井下面有无数的洞穴,洞穴的里面有很多的白骨。
这里应该是被海痋拿来当巢穴了。
只是无法想像,这个传说中深海里面的动物是如何在陆地上存在那么久的。
“咕咕咕……”
叫声还在耳边,海痋大概是很久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久久不愿离去。
我看着这个阵法,想着用什么方法可以最快的打开。脑子里面搜索一遍,却没有找到关于这个阵法的只言片语。
来不及了,如果这个海痋对我们下手的话,我们可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急忙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灵力汇集到指尖,指尖开始发烫,可是这远远不够,我用左手沾了咒语,两者合二为一,“爆!”
白光骤显,刺目无比。
阵法就在我粗暴的攻击下不见了。
海痋却在这一瞬间愤怒起来,猛地跃到半空中,朝着我们扑过来。
我转头,清楚的看到了一个畸形的怪兽,张着嘴巴,但是身上却像是蜘蛛一般,伸着很多的脚,浑身都是粘液,腥臭无比。
我急忙把门打开。
闪身进去。
“彭!”
海痋重重的撞在门上。
我松了一口气,看着一边的北冥芜泽,不由得笑开,“还真的是惊险。”
“苏家的实力到底是我小觑了。”北冥芜泽却淡淡的开口。
我感受着门外海痋激烈的撞击,就像是一个发疯的野兽,丧失了理智。和一开始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
“你说,为什么这个海痋会这么的激动?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是它想要的?”我转头看着这一条长长的走廊,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
黑洞洞的,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海痋是雕题国的,鲛人也是雕题国的。”北冥芜泽思考着,摇了摇头,“一个在深海的国度怎么会和苏家扯上关系?”
这一切都没有思绪,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现在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找到一个木棍,用法术点燃当照明灯,沿着这一片漆黑走过去。
脚步落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奇怪,这一条走廊就怎么这么长?”我嘀咕着,转头却发现一件让我整个人都要跳起来的事情。
火光下,我和北冥芜泽的影子落在墙壁上,隐隐绰绰的。
但是我们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一个影子。
小小的一个就在我们几步之远的地方。
我伸手拉住北冥芜泽的手,示意他看后面。
我俩对视一眼,我的手紧紧的拽着白符,朝着身后看一眼,黑乎乎的走廊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人。在看墙壁上,那个人影就跟在我们的身后。
爷爷说,若是遇到这样的情况,多半是遇到了绊路鬼。这绊路鬼一般都是死于非命,或者是被人遗落在路上的恶鬼。想抓住路上的人,然后取而代之。
“别跟着我们。”我将手里面的白符举起来,冷冷的开口,“不然,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影子一下子就顿住,但是并没有离去。
我放缓了口气,将手里的白符放下,“你可是苏家的人?”
影子点了点头。
“你是苏家的人怎么会在这里?”我奇怪的开口,很快就发现他根本就不能说话,于是换了一个问题,“这里是苏家的宗庙吗?”
影子又点了点头。
“外面的海痋是苏家抓过来的吗?”
影子却摇了摇头。
奇怪了,不是苏家抓过来,那还能是它自己爬过来的?
我挥挥手,无奈的开口,“我知道,你想要投胎转世,将你的尸骨告诉我,我帮你带出去,入土为安。”
影子指了指墙边,然后就消失了。
“夫人还真的是善良。”北冥芜泽笑了笑,走过去果然发现了一堆白骨。
“这怎么说也是苏家的祖辈,我也不能让他一直在这里啊。”我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将这一辈先辈的尸骨包裹起来,“你觉得奇怪吗?海痋不是苏家人抓过来的,你说它是怎么过来的?”
“那你觉得鲛人是怎么过来的?”北冥芜泽反问。
我答不上来,这些东西生在海里,自然不会来大陆,可是不是苏家人干的还会是谁呢?
一团乱麻,我什么都想不出来。
大约是有了这个先辈的保佑,我们很快就走到走廊的尽头。
里面却是一座巨大的宗庙!破旧不堪,就算是这么远都可以闻到尘封已久的泥土的味道,上面写着“苏家宗庙”。
果然这就是苏家的地界!
我走过去,上面无论是台阶上的雕刻还是门上的雕刻都显示着当时苏家兴旺的时候的样子,因为没有几个阴阳世家敢把龙往上雕刻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的宗庙呢。
可是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我和北冥芜泽进入了大殿里面,这里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庙宇了,供奉的位置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里什么都没有?”我诧异。
“看来这不是一座普通的庙宇。”北溟芜泽点点头,朝着四周打量,“这里的建筑却是按着庙宇来的,可是供奉的是谁呢?”
阴阳师,一般是供奉龙或者就是神佛的。然而供奉的位置上却空空如也,这可是大不敬啊。
忽然间,脑子里面响起了布袋大师的那一句话,“一切都是由下不由上,致底方启。”由下不由上,是不是就是说,这一切都发生在下面?
是了!是了!
我们从上面进入古井里面,才找到这座宗庙的!那么是不是我们继续往下就可以知道更多的事情?
“这里一定有什么地下室!”我激动得叫起来,拉着北冥芜泽的手,“夫君,一定是的!这里一定有地下室。这个宗庙不是重点。下面的东西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