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已经都赶了大半天的路,都已经很疲惫了,都想要暂时休息一番,但是文姗并没有给大家喘息的机会,因为她知道,一旦素衣要是发现了自己来宝华寺抓她的把柄,在自己到达之前赶回寺中,那自己这一番苦心就全都白费了。
下人们全都叫苦不迭,但是却也不敢过多言语,只能忍气吞声,谁叫人家是主子呢。只能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往前走。文姗也是一刻都不敢放松,她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在和时间赛跑,如果不能赶在素衣之前回来,那自己的这一番苦心,就全都白费了。
素衣和暗影也正在在紧忙的从皇宫里赶回,两个人也是一刻都不敢停歇,生怕在文姗到达之前不能赶回宝华寺中,素衣最担心的事,不是自己与公良家如何交代。是事情一旦败露,会曼青带来无尽的麻烦,到时候便真的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素衣走后曼青也不禁开始担心起来,曼青现在也无能为力,只能在这皇宫中干着急。曼青只能静静的祈祷,希望一切都能来得及,希望素衣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不然自己一定会怪罪自己的。
不一会儿文姗便带人来到了宝华寺门前,只听见门外浩浩荡荡的人声,宝华寺的方丈连忙出来迎接,只见文姗缓缓地从轿子上走下来,礼貌的向方丈问好,“方丈”说着便行了一个礼。方丈也是礼貌性的回礼。
“不知施主是哪家的贵人,来我宝华寺意欲何为?”主持方丈礼貌性的问道。虽然文姗的心中很着急,但是毕竟住持方丈在,这宝华寺乃是京城之中所有达官显贵都来跪拜之地,就连皇宫里面的一些贵人也来此跪拜,在康时国有极其高的地位,素问就连瑾皇太妃都要对主持方丈礼让三分,那自己一介平民自然也不敢太造次。
所以只能礼貌性的回答:“回方丈,我乃京城公良府中公良家大公子的妻室,今日来宝华寺一来是为我出兵边关打仗的丈夫祈福,二来是来向大师解梦,前日我梦见佛祖所托,不敢耽搁,所以便连忙来到这佛门清净地,来找到大师解梦。”
方丈听了文姗地位话,便说了一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既然施主是来祈福的,那先随我到大殿,然后沐浴更衣,斋戒一周即可。至于施主所说解梦之事,佛祖意图高深莫测,老衲不敢妄自揣测佛祖的心意,所以施主请恕老衲帮不上施主这个忙。”
文姗无所谓的笑笑,反正自己此行又不是真的来找方丈解梦的,文姗现在只惦记着那在寺中祈福的素衣,恨不得马上就能进到素衣祈福的屋子里,狠狠的将她的阴谋揭露,将她永远踩在脚底,永无翻身之地。
“方丈无须介怀,这梦解得,或是解不得,便是无所谓的,我们只当是谈论佛法罢了。对了,我们公良府除我之外前几日是否还有女眷来贵寺祈福?”文姗不想再浪费时间,便连忙问道素衣的下落。
只见住持方丈礼貌的回答,“回施主,确有此事,前几日素衣施主也来到寺中为公良大公子祈福斋戒,现在人就在寺中。”
文姗一听,果然如此,这素衣是先来的宝华寺,后离开的,看来自己的情报和推论都没有错,心中不禁大喜,“还请方丈带我先到妹妹的住所看一眼,之后便随方丈去主殿祈福诵经。”
方丈面露难色,“此番便是不符合规矩,还是施主先随老衲前往大殿,然后自会有人带领施主去住所让您与素衣施主相见。”
文姗心里着急,却也不敢明面上忤逆方丈,毕竟连太妃都要十分尊敬的人,自己怎么敢在方面前造次,看来强硬的不行,自己只能走迂回的路线了。文姗眼睛滴溜溜的转,突然眼睛里散发出神采奕奕的光芒,心中有了主意。
只见文姗突然扶住额头,故作虚弱的说道,“方丈有所不知,小女子本就身体孱弱,今日这舟车劳顿,连番的折腾,身子已经有些吃不消,小女子也不是想破坏寺中的规矩,只是这身子十分不爽,小女子怕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还要给贵宝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请方丈慈悲,让小女子先到禅房休息片刻,在随方丈去主殿诵经祈福。”
方丈见文姗如此说,也不好阻拦,便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既然施主身子不便,便先行回房休息吧,等到施主休息过后,再行去主殿诵经祈福也不迟,请施主随我进寺。”
文姗听主持方丈如此说,心中大喜,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能打破规矩,来看这出家人就是好骗,随便说说什么身体不舒服,便什么原则,什么规矩,都通通不管不顾了。
文姗跟随主持一起进到寺中,文姗心中也是一直在打鼓,她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来得及,能不能赶得上。走过一个又一个小院子,最后来到了禅房,文姗见自己的眼线站在门口,和自己比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文姗便立即会意了,看来自己是已经赶在了素衣回来之前赶到了宝华寺中。
方丈要将文姗安排到西厢房,文姗却说“不必了,大师,我觉得还是先拜见一下素衣妹妹比较好,我们毕竟是一家,现在我又站在她的门前,不打个招呼也未免太过生分,不懂礼貌了。”
说着文姗就要向前走,准备强行打开素衣的禅房门,却被方丈拦下,“施主万万不可,素衣施主现在正在房中诵经祈福,不便有外人打扰,如果诵经过程一经打乱,佛祖可是要怪罪的。”
文姗实在是很烦这个主持,不禁在心中咒骂,“好你个老秃驴,处处与我为难,坏我好事,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素衣的好处,处处拖延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帮素衣打掩护呢。”
虽然文姗心里十分气愤,却不敢表露出来,脸上还是挂着礼貌的笑容,毕竟宝华寺的方丈在康时国实在是太有分量,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公良夫人可以撼动的。
“方丈,您有所不知。”文姗见硬来不行,就只能和刚刚一样,才用迂回的战术了,“方丈,你不知道,我为何来着宝华寺,其实是因为我前日梦见佛祖托梦,梦见我夫君在战场上性命垂危,生死攸关,佛祖告知此梦乃是警告,是因为我们公良府有人行为不检,对待佛祖不恭敬,阳奉阴违,所以佛祖动怒,迁怒于我夫君,所以老夫人才派我来这宝华寺中彻查此事,看看那阳奉阴违之人究竟是指谁。”文姗只能将这一套说辞搬出来,希望方丈能够通融,能让自己尽快的揭穿素衣的真面目。
“正好,既然方丈已经知道了事情,便请方丈一起做个见证,为我公良家除害,也是要惩治那对佛祖不尊敬之人。”文姗突然想到,若是能有方丈为自己作证,那这一次还怕扳不倒素衣吗。
虽然文姗搬出佛祖托梦这一说,但是主持方丈并不买账,依旧坚持原则,“还请施主三思,素衣施主自从来我寺中,便每日诵经祈福,常伴佛前,未曾有过片刻停歇,绝不可能是施主口中那对公良家有害,对佛祖不敬的阳奉阴违之人。还请施主万万三思,不要因此破坏了素衣施主祈福,倒时真正的惹怒了佛祖,才是真正的不妙啊。”方丈不紧不慢的说道,态度和善,但是言语却让人不容忽视。
文姗心中十分愤怒,这个老秃驴,处处与自己作对,自己今日是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于是文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便开始在院子里面大喊大叫起来,“素衣妹妹,素衣妹妹你在不在,素衣妹妹我来看你了,老夫人说担心你一个人在这寺中不方便,便派我来接应你一起,素衣妹妹,素衣妹妹你说话啊!”文姗不住的在门外喊叫。
主持和一众小和尚都在拦着文姗,“施主!施主请自重,佛门清净之地,禁止喧哗,还请施主稍作休息,万万不可惹怒佛祖啊。”
文姗此时哪里还听的了这些,文姗还是继续的在门口大喊大叫,“素衣妹妹,你在吗?你若是在,变说一句话,也好让姐姐不担心你啊,难不成你不在这禅房之中吗?”文姗喊叫了半天,里面禅房里面丝毫没有动静,文姗更加高兴了,看来这文姗果然是不在寺中,自己这一次总算是没有白来,文姗觉得自己翻身的日子又要来了,只有扳倒了素衣,那对付刘玉便不成问题,到时候公良家唯一的大少夫人就是自己了。
文姗越想越得意,不顾一众方丈和小师傅的阻拦,走到了素衣的禅房门口,敲了几下门,“妹妹,你若是再不出声,姐姐便要开门进来了啊!”
只见主持方丈对着文姗苦口婆心的劝说道,“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施主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千万不可惹怒佛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