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的时候果然下起了雨来,大抵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江光光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外边儿已经天亮了。
雨滴打落在窗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脆响声,她静静的躺了会儿,才爬了起来。
打开门出去,客厅里静悄悄的,程容简应该是还没起床。她去了洗手间洗漱,牙膏依旧是挤好了的,她的动作就微微的顿了顿。
去厨房时她才发现早餐是买好了的,有小馒头和豆浆。应该是买了很久的,已经冷了。
江光光就将豆浆倒出来重新热。然后又将小馒头炸得金黄金黄上。
程容简的门是关上的,也不知道是醒还是没有醒。她正打算上前去敲门,背着药箱的医生就从程容简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卧室的门是关上的。江光光一点儿声响也没有听到,更没有想到医生会那么早过来。
她不由得愣了一下。那医生倒是一点儿也不惊讶江光光在这边,微微笑着解释道:“今天有点儿事要出去。所以就早早的过来了。”
江光光这下才反应过来,有些局促的问道:“您吃早餐了吗?”
那医生就摆手表示不用,然后示意江光光进去看程容简。背着药箱走了。
江光光进房间的时候程容简是输着液的,他正翻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
江光光伸手敲了敲门,这才问道:“要不要吃早餐?”
程容简抬起头来,江光光这才发现他是戴了一副古板的黑框眼镜,看着倒是文质彬彬的。颇有几分斯文禽兽的味儿。
程容简并没有将眼镜摘下来的意思,看了看输着的药水,微微笑着说:“医生让暂时别动。”
这就是让江光光将早餐送到房间里来的意思了。
江光光是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的鬼话的,不过倒也什么都没有说,出去很快拿了小馒头和豆浆进来。
程容简没放下手中的书,也不肯动手,就那么看着江光光。
江光光懒得理他,只是将筷子递给他。程容简到底还是将筷子接了过来。夹着江光光递着的馒头慢慢的吃着。时不时的让江光光将豆浆递给他喝。
两人之间离得近,多少是有那么些亲密的。
程容简到底还算是体贴,怕江光光手酸。吃了一会儿就示意江光光将东西放在一旁,然后问道:“你吃了吗?”
他戴着这眼镜还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江光光没有回答他的话。睨了他一眼,问道:“你戴着这东西干什么?”
程容简过了会儿才反应她说的是眼镜,便伸手推了推。微微笑笑,看着江光光说道:“你不觉得挺好看的吗?”
敢情他戴着眼镜就是为了好看,江光光无语,也也懒得再管他,出去吃东西去了。
一早上都没见着阿北,待到吃完早餐刚收拾好。外边儿开门的声音以及说话声。
江光光是有些疑惑的,刚走出去,就见阿北带着阿凯和苟三正从外面过来。
是下着雨的,几人的头上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珠儿。阿凯是最先看到江光光的,脸上露出了和往昔一样的笑容来,说道:“江小姐,好久不见。”
苟三同样是激动的,但知道程容简在这儿,也只是规规矩矩的打了招呼。
几人都是吃了早餐的,江光光倒也不用麻烦。阿北带着阿凯进去和程容简说话,苟三这才找到说话的机会,问江光光:“你这几年一直在这儿?”
比起以前来,他倒是人模人样的了。整个人胖了一圈,身上正正经经的穿着西装。
江光光就点了点头,就问苟三过得怎么样。
苟三就抓了抓后脑勺。简单的说还行。
分别已久,原本是有许多话要说的,但这下不知道怎的却都一时说不出来。过了会儿。苟三才闷闷的说道:“二爷一直都在找你。”他是有些欲言又止的,原本是想说什么的,看了看江光光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江光光没有吭声儿。苟三倒也没有继续下去,说起了这几年他自己的事儿来。
沿河出事儿的时候,他多少是有些预感的,早早的躲开了,所以并未被殃及。
他一直都是在沿河这边混的,出去后是落魄了一段时间的,直到后来跟了程容简。
大抵是因为沿河的最后太过于惨烈的,他的声音一直都是闷闷的。说完之后看了看江光光,问道:“听说程谨言在这边?”
江光光就嗯了一声,顿了顿,还是说道:“陆孜柇也在。”
这下苟三倒是愣了愣,随即想起了甑洪光的事儿来。就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这些年二爷也一直在找程谨言。”
他看着江光光的目光是有些复杂的。
江光光没吭声儿,苟三刚想要说什么,江光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看了看,电话是周来打来的。她就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周来开口便问她在哪儿,江光光就回了在程容简这边。然后问他是不是回来了。
周来就嗯了一声。江光光原本是想说自己马上回去的。谁知道还没开口,周来就说道:“下着雨的,我过来找你。”
他和程容简那么不对付。竟然主动过来。江光光的心里是有些疑惑的,不过还是应了一句好。
周来没多久就过来了,气氛原本是挺融洽的。但他这一过来,就变了些味儿了。他也不在意,就独自在沙发上坐着喝着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偶尔抬起头来看阿北阿凯的目光冷飕飕的。
苟三开始发挥他长袖善舞的本性,在中间打起了圆场和起了稀泥来。
等着程容简输完药出来,周来才抬头看向了他,淡淡的说道:“我这次是为了程谨言过来的。”
阿凯和阿北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提起程谨言来。不由得看向程容简。
程容简倒好像是一点儿也不惊讶,在周来的对面坐了下来,有那么些似笑非笑的说:“周警官请说。”
他看周来的目光是有些意味深长的。
周来倒是坦然自若,淡淡的问道:“不知道程二爷的手里是否有什么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