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五皇子殿下很忙吗?”卫箬衣兴趣缺缺的问道。这两天她在家里闲逛似乎都没看到他。平日里只要她去花园走上一走,总能见到他的。京城里有刺客了,北镇抚司应该很忙了吧。
“奴婢不知啊。”绿萼说道。
原来在家里蹲着有福润陪着她,倒也不觉得心焦,现在大哥正在全力以赴的看书,她也不能总是去找大哥玩儿,琴棋之类消磨时间的东西她又一概不会,在家里真的是蹲的闷的要死。传记之类的书已经是看得不想看了,兵书也已经背的滚瓜烂熟,日子果真有点无聊起来。
卫箬衣侧眸,看了看绿蕊,“不然你去拿一套你的衣服给我?”
“啊?”绿蕊一脸懵的看着自己的郡主,不知道她这是何意。
“我穿你的衣服出门,再将脸上抹黑点,旁人自是不认识我了。”卫箬衣觉得这事有点靠谱,坐起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绿蕊,绿蕊比她略矮点,不过不打紧。她这身材假扮成男人实在是有点困难。胸前和腰上不知道要裹上多少白布才能缠绕住,不值得去废那个功夫。
“这样不好吧。”绿蕊微微的一晒。
“没什么不好的。”卫箬衣挥了挥手,她想去一下方家皮具铺子,和老板再商量点事情。
就这样,穿着绿蕊衣服的卫箬衣将脸涂了一个焦黄,又将腮边的头发落下半遮着脸大摇大摆的从侯府的后门走了出去。
她现在完全就是一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小丫鬟样子,果真路上没人再注意看她。她没让绿蕊和绿萼跟着,她知道萧瑾会安排人在暗中跟着她的,所以也不需要特别去和萧瑾说。再说了,她这个样子,大概也没什么人能认出她就是如今名声已经盖过她老子的崇安郡主。
她才出了侯府的大门就不小心踩到了一坨软软的东西,低头提起鞋子来一看,卫箬衣顿时……大爷的,谁啊!这么没公德心,居然将狗放出来在她家后门不远的空地上拉了一坨狗屎,那狗屎应该是才拉出来不久的,还没被冻成冰坨子,被她一脚踩了一个正着,踩的稀碎。
卫箬衣恶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前几天她咬了一嘴的熊毛,回来倒了两天的胃口,今天一出门就踩到狗屎,她最近这是在走什么狗屎运……
她单脚跳着挪到了墙角,扶着墙,在墙角的石头上一点点的将鞋子底上沾着的狗屎蹭掉。
她正在吭哧吭哧努力的蹭着,就见从自己家后面又出来了一个人影。
谁啊?定睛一看,嘿!卫荣!
他穿着一件硕大的黑色丝绒斗篷,斗篷十分的华美,领子口镶嵌着白色的兽毛,衣摆处用金丝绣着大朵金盏菊的图案。卫荣眼眉俊朗,配上这样的斗篷原本应该是一副气宇轩昂的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可是偏生他那表情有点小心翼翼的,走到巷子口还不忘回头张望一下,一副生怕有人跟来的样子。
卫箬衣站在墙角蹭鞋底子,墙角有一块突起的半墙,正好将卫荣的视线给遮挡住,从卫箬衣的角度能看到他,他若是不在意的话,却看不到卫箬衣。
卫荣再三确定卫府之中无人跟出来,这才拉起了披风上的罩帽遮住了自己的面容,低头朝前快步离开。
卫箬衣蹙眉,这个家伙又再搞什么?怎么看起来有点鬼鬼祟祟的?所以她赶紧将鞋子再蹭了一下,随后快步朝着卫荣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卫荣上了等在街角一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的朝城南驶去。
卫箬衣自打习武之后,又得了萧瑾指引的内功心法修炼,如今跑起来已经是身轻如燕,不费吹灰之力。她一直远远的跟着那辆马车。
等马车驶过了五条长街,直接出了京城,又再官道上跑了一阵子,拐下了官道进入了一片树林边的小路上,约莫再朝里面走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在城南一处不起眼的府宅之前停了下来。
卫箬衣藏在树林里面,注视着马车的动向,车停稳之后,卫荣从车上下来,敲了敲宅院的大门,宅院里面有人探出头来,也不知道卫荣给他看了一件什么东西,那人马上将卫荣放了进去。卫箬衣离的较远,也看不到卫荣具体拿出的是什么,只是看他的动作,料想是有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
等卫荣进去之后,那辆马车也就自行离开。
那宅院的占地看起来很大,白色的围墙建筑的十分高,不必京城之中高门大户的院墙低。院墙上还盖着黑灰色的瓦头,寻常人难以攀爬。不过卫箬衣现在已经不是寻常人了。
其实原本卫箬衣觉得卫荣这般鬼鬼祟祟的应该是跑出去吃喝嫖赌才是,或者是将家里的东西偷了出来。不过现在看看似乎这里就像是一处富贵人家的别院。
卫箬衣犹豫了好久,到底是应该过去看看呢?还是就此离开。毕竟卫荣只要不作出什么有损紫衣侯府形象的事情,她就不用去管。
就在卫箬衣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见到另外一辆马车从小路上行来。马车的样式与之前停在她家巷子口接卫燕的马车一模一样。马车停下后,又下来两名年轻的公子。
卫箬衣刚刚怕惊扰到卫荣,所以离的很远,不过就算是离这么远,卫箬衣也觉得这两位年轻的公子看起来十分的眼熟。具体叫什么名字她是想不起来了,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二位也是京城贵胄公子。因为在几次的聚会上都见过。
他们两人与卫荣一样,也是过去敲门,随后给了看门人看了一样东西,才被看门人放了进去。
这是在搞什么?
大梁朝不禁赌,也不禁娼,京城之中赌场青楼一应俱全,也没见哪家有如此的规矩。看起来他们这是在搞会员制的了,刚刚行来的马车便是专门去接这些公子哥儿的,因为每一辆都是完全的一模一样的,从外面看起来一点差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