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袁术发兵追击刘备,到的追上,却被埋伏的徐州军士一通好杀。袁术大惊,忙自回身,只顾逃命。五万军士,死的死,伤的伤,降者无数。
袁术一气退回寿春城,深沟高垒,不与接战。本以为刘备军定会再来围城,但左等右等,却不见徐州军半个军士。心中不禁疑惑,却不敢松懈。直等了十余日,却得知刘备早回,却是徐州真的出了状况。竟被吕布将徐州得了。袁术顿足长叹,空自烦恼。
原来,刘备当日杀败袁术,正要顺势来下扬州。却被人来报,徐州失了。刘备大惊,忙问缘由,报信之人却是语焉不详。刘备正自焦急之时,人报,赵云将军护着众人家眷,与张将军俱皆回来了。
刘备忙自将二人接了大营中,问道“怎么只你二人到此?天佑何在?徐州又怎么的丢的?”
赵云摇摇头,看了张飞一眼,但见张飞满身狼狈,一张黑脸泛紫。方叹口气,这才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徐州众将杀退吕布,安排张飞守徐州。洪锐守小沛,赵云守萧关。张飞自觉自己位于后方,吕布又是新败。心下便是放松。
这一放松,平日间的脾性却是又漏了出来。整日便是饮酒。他脾气暴烈,饮完酒后,常因小事而鞭笞士卒。众皆恨之。陈元龙前来相劝,也被他三言两语打发出去。搞得陈登甚是没有脾气,即管不住,只得随他去了。只是暗暗担忧,便送信给小沛的洪锐和萧关的赵云知道。二人得信,也是无奈,只是赵云精细,便暗暗安排人,在左近盯着,一旦有变。便速速报知。
张飞失了管束,这日却在府衙大宴众官。席间,把盏与众人相敬,待到曹豹处,曹豹只是不饮。张飞怒道“你若不饮,便是违我军令”曹豹无奈,只得吃了一盏。张飞大喜,不停举斛邀饮,旁边陈登再劝,张飞只是不听。堪堪已是醉了。醉眼斜中。但见百官俱各举斛,唯曹豹愁眉苦脸,不禁怒道“我请你来吃酒,是为欢畅,何来这等模样。定是看我不起。且与我连进三斛,方是道理”曹豹素不饮酒,今日被逼,正自难受,闻听三斛。哪里肯干,直是不饮,张飞大怒,喝令绑了便打。众人苦苦相劝,方自罢了。众皆不欢而散。
曹豹回家,满身伤痛。心中愤恨不已。正自咒骂间。家人来报,姑爷派人来见。曹豹大惊。忙叫人进来。这曹豹姑爷却不是别人,正是吕布。当日吕布屯小沛时,曹豹将女儿嫁与吕布,因是做小,并未大摆,旁人却是不知。
那人进来,曹豹自领人进了书房,秘密商议了许久,方将人送出。目送那人走后,曹豹脸上方显出一副冷厉,喃喃自语道“非是我曹豹卖主,实是张飞贼子欺人太甚,此仇不报,妄为丈夫。”言罢,见无人注意,自去安排去了。
却说那吕布,自到九里山,却发现这里早已起了一处大寨,兵甲众多,颇有规模。不由奇怪。陈宫微微一笑,道“将军观此地尚能入眼乎”吕布当然点头。旁边藏霸道“此乃当日,公台先生为防有事,叫霸暗暗安置的所在,由小沛地下设置密道,出口便在不远”吕布闻听大喜。
陈宫道“我等暂时在此安置,我料刘备即已将我等战败,必全力以攻扬州,待其将胜之时,我等可与城中曹将军密约,取徐州易于反掌耳”吕布大喜,每日于寨中操演兵马,叫人紧紧盯住徐州方面。
这日,有人来报,道刘备大胜袁术,正围城以困袁术。陈宫霍然而起,道“此其时也”吕布忙问其故。陈宫道“寿春城高墙厚,积粮无数,刘备一时如何能下得,定会分兵用计,此时他兵力最是薄弱之际,我等暗谋之,内连之,得徐州便在反掌耳。”吕布大喜。
当下,点起人马,潜至小沛,暗窥情况。却说洪锐在小沛,兢兢业业,极是用心,将小沛打理的颇有条理。这日忙至子时,方自歇了。朦胧中却觉得屋中似是有人,急忙睁开眼睛望去,不禁顿时呆住。却见吕布带着一干兵甲,正自冷冷的望着自己。闻听外面已是渐渐乱成一团。
洪锐大怒,翻身欲起,却被吕布上前一脚踢倒,吩咐众人绑了,洪锐气的大骂。只是对于吕布如何进的城来,犹是不明所以。
吕布对洪锐却是深恨之,吩咐人将洪锐狠狠一通折磨,浑身筋骨俱断,却是不让死去,命人带了下去,准备用其换回自己的赤兔马。
他们之所以能如此顺利进入小沛,自是利用当日陈宫暗设地密道。此时,既得小沛,不敢多做停留,即刻分派人手肃清残敌,安排接防。吕布自带大军便往徐州而来。
是夜,月暗星稀,正是偷袭的绝好时候。小沛离徐州只四五十里,不多时候,便到了城下。城上军士见许多兵士自小沛方向而来,不觉惊讶,便于城上喝问来处。下面有人答道“我等乃洪将军部下,奉命来见三将军,这是洪将军军令”说着,将小沛所得之令牌递上。
城上军士验过令牌,忙派人前去通报,这夜却正是曹豹按约定换防当值,接过令牌,心中已是暗喜,便叫开城放行。传令官刚到城头传令,却猛听得远处军马嘶叫,蹄声如雷。不禁一惊,却见萧关方向,一队兵士已是如风般赶至,当先一人,白袍白马亮银枪,不是赵云却是谁来,远远便大叫,“不准开城,不准开城。”
此时,徐州城门刚刚落下吊桥,吕布众军眼见已是紧急,当下一涌而上,直往城门抢去。后面陈宫见状,急令大军火速进城,却拉住吕布,让其唤人分兵径取萧关。这边由吕布抵住赵云,其他人等只管入城厮杀。
原来赵云安排之人早将日间之事报于赵云。赵云素来精细,闻听此事,便知不妙,当下亲自引军来看,不料方到城下。便见大队军马正欲进城,此时正值四更时分,便有军务,如何会有这般多军马办理,定是有人诈城,心下大急。待得大喊之时。却已是不及,城中曹豹早已经得手,将城门大开,吕布军士轰然而入,徐州城内顿时一片大乱。
这边吕布吩咐完毕。已是挺戟跃马来战赵云。赵云无奈。只得先自接战,二人方一交手,俱皆心中一震。二人都是早闻对方之名,向无一战,今日普一交手。俱是心中暗道,果然名不虚传。
当下俱皆抛开其他念头,二马盘错间,已是战作一团。赵云此时却是使出师父童渊所创之百鸟朝凤枪,银光闪烁间,如同缤花纷落。瑞气千条。枪枪不离吕布要害。吕布大戟挥动。亦是着着紧逼,以强对强。二人翻翻滚滚。直杀了四五十合,不分胜负。两边手下兵卒早已杀做一团,只是他二人周遭却是无人敢于近身。只那股杀气,便让人刮面生寒。
赵云眼见战不下吕布,心中暗暗焦急,耳中听的城中杀声震天,却至今不见张飞身影,明明见吕布是自小沛而来,也不知洪锐死活。心下急怒间,大喝一声,枪法已是一变,突地使出自己下山后独创的七探蛇盘枪。但见枪枪走圆,如轮如盘,直中求曲。枪头忽的颤动起来,瞻之在上,忽焉在下,竟是不知下一枪刺向何处。但见空中亮银点点,蜿蜒而进,回旋盘打,如蛇反噬。
吕布原本正打地兴起,突地遭遇这等变化,登时一阵手忙脚乱,忙自稳定心神,以力破巧,大戟直来直往,二马盘错间,铿锵之声不绝。堪堪二百个回合,不分胜负。战至此时,二人俱是有些气喘。正自相互对峙之时,却见城门处一阵大乱,一人爆吼连连,声如霹雳。赵云大喜,知是张飞终于到了。猛地连出几枪,将吕布迫退,圈马跳出,便往城门处来接应。
吕布亦惊,与赵云一战,颇为费力,若再加上张飞,绝无胜理。当下不敢阻拦,自绕过二人,径往城中而去。
这边赵云转头望去,却见张飞此时,却是极为狼狈,盔甲不齐,两目通红,此时坐于马上,虽悍勇依旧,但其实是强弩之末了,后面众多军士相护,一大帮徐州文武和玄德家眷俱在中间。十八骑燕骑在后殿后,努力杀了出来。
原来,城中乱起之时,张三将军仍自高卧,不省人事。旁边近卫情急之下,找来一盆冷水直接泼之,方才清醒,急忙提矛上马,至后面招呼众人与自家嫂嫂,保着向外突围。一路之上,连连碰上吕布手下大将,俱被他神态所镇,不敢多加逼迫,待到遇上张辽高顺,二人皆忠义之辈,自觉惭愧,只是象征性的对了几招,便自去了。张飞方得脱身,好容易杀到城门处,却见外面赵云正与吕布大战,两方军士混战成一团。张飞此时已是彻底醒酒,心焦之下,不禁爆吼连连,却将吕布惊走,浑不知此时,咱们张三将军实是纸老虎一个。
当下,赵云接着张飞与众人,径自招呼徐州士卒,但能出的城中的,尽皆跟来,略一点数,也有五千之众。二人心下稍安。只是同时问了一句,“可得见天佑何在?”问完同时色变,相对默然。正自难过之时,有军卒来报,城西一队人马正自赶着一辆大车而来,城内亦有人追来。
二人对望一眼,点点头,同时向着城门迎去,决意先斩追兵,再回身迎敌。这追来之人却不是别人,正是曹豹,他自恨张飞入骨,此时欺张飞宿醉,便想来捡个便宜,堪堪刚追出城西,但见两匹马,一黑一白,竟同时杀来。等瞧清楚骑白马者是为赵云时,直惊得三魂七魄俱失,不等反应,却早被张飞一声大喝,刺于马下。张三将军也聊算报了仇了。
二人即斩曹豹,曹豹所带军士却俱是原徐州兵士,本不知为何而来,此时见了张赵二人,才算明了,俱皆随行,又得千余军士。
二人调转马头,分兵两千护住各文武与家眷,自各带两千兵马,来迎西面之敌。到得近前,才知是押送洪锐之兵卒,二人哪还客气,一通狂杀,直杀的血流成河,将众军杀散,俱来看洪锐,一见之下,二人俱是倒吸口凉气。却见洪锐双目紧闭,浑身上下竟不见一点完整之处,如同血人。除胸脯略微起伏,直似死人一般。好好一个少年将军,如今竟是这般模样,众人尽皆落泪。
眼见此等模样,二人也不敢怠慢,商议先回萧关,派人报于玄德,再想法回攻徐州,哪知走到半路,却见自萧关方向奔来一队人马,为首却是赵云亲卫赵白。赵云怒道“汝如何敢擅自领兵出来,我走之时,如何吩咐你地,此时若是有敌偷城,我萧关定然不保”
赵白一愣,道“末将乃是接地徐州三将军军令,说是让我尽起萧关之兵,前来接应。如何敢不应令”
赵云一听,便即明白。定是吕布得了徐州,利用令牌,将萧关之兵尽数调出,此际,恐怕萧关亦是不保了,忙将大军扎住,派人回去打探,不多时回报,果然,萧关已是被吕布军藏霸占了。
赵云张飞二人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只得重新整队,大队人马俱向灵璧方向退来,会合玄德,再议其他。
待得赵云将前因后果说完,张飞已是无地自容,跪倒请罪。刘备喟然长叹,只是把他扶起,却未多说什么,只是道“咱们先去看看天佑吧”。待到见了洪锐模样,刘备不禁流下泪来。太史慈忙将柳飞当日所赐九转还阳丹喂了一粒给洪锐,将其伤势稳定住。只是那浑身筋骨俱伤,却是毫无办法。
众将聚集,陈群道“今徐州已失,我等后无所依,目下战不能战,幸得天赐豫州一地,主公当速往避之,以防袁术、吕布联合,若如此,我军危矣。”刘备点头应了,大军调整,急速往豫州而退。
正是方待敲响金镫鼓,哪知收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