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曾笑过我的名字。然而,今日秦寿所见,才是真的两头禽兽所为!”
待李蒙和魏续,终于被百花楼的护院给架走之后,秦寿才默默飘入了端木若愚的房间,看着端木若愚一丝不挂的身躯,默默拉起棉被,替端木若愚盖上。
“先前,出手相救的,可是你?”端木若愚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看到秦寿腰间那块暗影的腰牌后,眼睛闪出了一丝光亮,开口问道。
“主公给我的命令,就是保证您任务的完成。举手之劳,端木小姐不必放在心上。”秦寿看着端木若愚疲惫痛楚的脸庞,顺手捡起他刚才打伤魏续手腕的石子,丢向窗外后,才继续开口说道:“想必此次任务完结之后,主公便会让端木小姐脱离苦海........”
“任务完成了?”端木若愚似乎没有听清秦寿后面的那句话,费力环顾了四周之后,看到没有李蒙和魏续的身影,开口问道。
“圆满完成了........”秦寿立时答道,似乎又怕端木若愚不信,补充道:“先前单曲已经探听到李蒙的怨言,想必此时,李蒙便应该在军营中,准备明夜起兵事宜.......”
“如此便好.......”端木若愚说完这句话,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晕死了过去。而这个时候,百花楼的老鸨,已然端了一盆汤药进入了房间。
“先前,你为何让门外那些护院晚些进来?”秦寿没有回避老鸨,反而开口问道。而老鸨头也没抬,直接回到:“狗咬狗,难道不该多看一会儿好戏?”
“说得好!”秦寿一笑,知晓老鸨会用药汤替端木若愚擦洗身子,身形一闪,便从窗户跃了出去。而落身之时,仿佛还听到老鸨的抱怨:“放着好好的门不走,非得跃窗?真不知道,主公手下的暗影,是不是都这么蠢.......”
秦寿郁闷一笑,看着已静无一人的长安,想象着明日长安里的风云涌动。随后,夜幕渐渐深沉,将整个长安吞噬,仿佛繁荣的长安,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而此时,长安城外的马超,却抱着棉被来回翻滚,久久难以入眠。
“主公,小米虽然不懂政治大事,但看得出来,长安大计上,主公已然胜券在握。为何还会如此难安?”帐内角落,悠悠传来唐小米不解的问话。
“长安之事,已成定局.......”马超听到唐小米软糯脆甜的嗓音,忍不住又干嚎了一声,翻了个身,郁闷说道:“长安漫漫,无心睡眠。非是家国,而是儿女情长乱心.......”
“原来如此,”唐小米闻言后,声音没有丝毫的变化,继续说道:“那主公需不需要小米侍寝?”说着,唐小米已然走出阴影处,纤细修长的手指,已经搭在裘衣的系扣上.......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堂堂一七尺男儿,在此高卧.......而你一弱女子,却要为我守夜........不如一同.......也好暖和一下.......”马超干涩的咽了一口唾沫,吞吞吐吐说道。一时间,什么狗屁长安大计、什么西凉之锦、雍州之神,统统忘却。说到底,马超不过是一穿越过来的俗人,而且还是忒俗的那种。
而这时,唐小米嫣然一笑,已然解开了左襟的系扣,轻吐樱唇说道:“只是,小米身为暗影之人,此事也算得大事要事。回去之后,定然会向貂蝉主母,细细禀报一番.......”
马超听后,脸色立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口中更是发苦,随后厉声假色说道:“岂有此理?!我的意思,是怕小米你一弱女子受不了风寒,故而让你早些去休息!!什么大事要事的?回扶风后再说也不迟!!”
唐小米听后,才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一本正经说道:“如此,小米那就先告退了啊。”
“你...你要是想留下,我也不会拦你.......”
“主母那边?.......”
“速去!”
唐小米欢颜离去,而还未走出中军帐几步,便听身后中军帐当中。蓦然发出了一声如野狼一般的嘶吼!其悲壮郁闷之情,直冲云霄难解.......
“哼!有贼心没贼胆儿,也不怕引起营啸.......”唐小米蛮腰一扭,笑得更欢了:今夜,会是很香甜的一夜.......
而直至此时,长安内外,才真正隐匿沉寂下来。早日的朝阳,如常升起,未央宫中,仍是诏安解散、求援声讨、出城决生死的叫嚣弥漫。似乎,自董卓死后,这个朝堂便没有安宁过片刻。
吕布看着那些口吐豪言、激昂不休的士人,引经据典说着长篇大论,仿佛只要他们一出马,城外五万叛军弹指便可灰飞烟灭一般。对于此等状况,吕布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不过,在瞟了那高高在上的刘协,以及站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王允和荀攸之后,吕布才蓦然发现,自己以前好像不过也是他们当中,可悲的一员而已。
政治,早已经在幕后定下。所谓的朝议,不过是看一群小丑尽出洋相。今天,吕布没有任何心情,出身说一句话。只是觉得已经站得有些麻木的时候,听到了‘退朝’的呼声,顿时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
回到家中,吕布无所事事,只想找酒再醉一番。可想到自己的存酒,都在昨日被刘修给藏了起来,不禁有些懊恼。但想到如今自己兵败陕县,刘修跟着自己,也没一个名分,还在昨日被自己辱骂,心中有涌起一阵愧疚。
但不管如何,吕布已然迈步向后院走入。无论刘修原谅自己与否,吕布还是想借酒浇愁。可刚一入后院,吕布便察觉到后院的气氛有些不对。再伸眼一望,吕布看到了魏续的身影,正跪在严氏的面前,似乎在苦苦乞求着什么。而一旁的刘修则捂着脸,仿佛在低声抽泣。
严氏是吕布的正妻,与魏续是表兄妹。此时这等诡异的状况,立时让吕布心中隐隐升出一团怒火,快步走向三人之处。
严氏身材高挑,今日一身黑衣,年纪大约三十八、九,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成熟女性的魅力。虽然无法与倾国倾城的刘修相比,但也算是清秀姣好的面容不减风韵了,想必年轻时也算得上出色的美人了。只不过,吕布自从得了刘修之后,便对严氏日渐冷淡起来,使得严氏眉宇之间,渐渐有种奇特的落寞,仿佛世间万物再也不能令她动心一般。
可刚走到三人面前,吕布便发现严氏的面庞渐渐变得愤怒起来,而跪立在地的魏续,也渐渐颤抖起来。可当吕布看到刘修的左脸高高肿起,左眼被脸颊挤成了一条线,清秀无瑕的面部轮廓已经走了形后,杀机猛然萦绕在周身,冷厉向严氏问道:“是你干的?”
“父亲不许如此污蔑娘亲!”未待严氏开口,屋后便传来一声娇声:“是舅舅打了姨娘,还在百花楼与李蒙争风吃醋,欲求娘亲替他开口求饶!”
魏续闻言,羞愤欲死,而当抬眼看到是自己的外甥女吕绮玲,英姿飒爽的男装打扮出声时。素知吕布极其爱女的魏续顿时万念俱灰,心中悲呼道:“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