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栾城高邑平棘房子相续沦陷,袁绍终于坐不住了,他如何不知道从这里往南,根本就没有城池能够挡得住新军两万多大军的脚步,若是在攻克了襄国,在过去除了邯郸、易阳之外,便再也没有缓冲的余地,而今曹操大军已经兵临邺城之下,如果邺城被刘岩与曹操合围的话,那么邺城真是让人担心了,而今刘岩又派兵转攻巨鹿郡,巨鹿郡什么情况他最清楚,几乎袁绍将所有的兵力都压在了北线上,如果不是曹操攻过来的话,北线还不至于出问题,但是如今的形式却是很糟糕,邺城虽然有接近两万大军,但是一旦沦落成孤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军的时候,邺城坚守不住三个月,但是有一点,元晒哦不敢轻易动北线,如今元氏接近两万人,而安国一万人,河间国审配那边又是一万人,其余的大军都分布在郡内的各个城池,如果北线一旦轻动的话,很可能就会引发全面溃败,如今魏延五千大军兵出南深泽,庞德已经去了下曲阳,正在威胁郧县、阜城,一旦杨氏婴陶被破,那么整个局势就彻底糜烂了,那样会使在安国的张颌被围困,一旦张颌这一路大军出现问题,北线被撕开口子就彻底要完蛋了,所以袁绍在几经恒量之下,首先放弃了进攻真定,随即也不去强攻栾城,而是索性直接放弃了元氏,一万七千大军趁着刘岩这几天取高邑柏人的时候,却趁着黑夜,直奔杨氏婴陶而去。
袁绍还是比较明智的,无论是进攻真定还是进攻栾城,那都是血拼的下场,就算是胜了,也会是两败俱伤,而且还有可能因为进攻而遭到双方的夹击,刘岩正等着袁绍有动作呢,特别是如果袁绍攻真定,到时候真定杨修六千人马,而这边刘岩又会率领上万大军从背后堵过去,加上庞德在下曲阳的五千人马,三方合围,袁绍连逃命的路都没有,袁绍还是看得清楚,所以最终选择了撤退,退守杨氏与婴陶,最少先保住巨鹿郡和安平国,不然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等刘岩在柏人接到消息的时候,却是已经晚了,袁绍从元氏出发,佯作攻打栾城,这边杨修拍了四千军过来合围,那边庞德也领三千军杀过来,但是结果等赶到集合地点的时候,才发现,袁绍根本没有在栾城扎营,直接过去就奔杨氏而去,而赶在王宽之前,就已经到达了杨氏,刚好赶上的王宽,被刚刚好转的颜良大败在五陵庙,耗子啊王宽沉着,只是损失了一千多人,到底是撤回了平棘。
知道了这个消息,刘岩当时就呆住了,一时间反而拿不定主意该不该继续南下,如果刘大军再次防备袁绍显然是不值得,但是如果继续南下,又势必会减轻平棘高邑栾城柏人一线的力量,袁绍这一手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本来在元氏已经称其为一个死城,但是忽然扯了出来,屯兵杨氏婴陶,就此威胁刘岩的后路,只要刘岩敢继续南侵,袁绍可以攻击平棘高邑柏人任何一个城池,截断刘岩的退路,反而能追着刘岩打过去,又可以支援魏郡邺城,抵挡真定下曲阳的兵马,同时与安国合成一线。
刘岩一阵无奈,袁绍到底是不傻,并没有来寻找刘岩拼命,不然的话到时候一定会落得个惨死,但是如今反而让刘岩为难起来,但是仔细寻思过后,一面命令杨修,率五千大军进驻栾城,而栾城的六千大军到平棘,让陈诚的两千大军赶来柏人,随即还是决定继续南侵,而让庞德转攻郧县,将这颗钉子砸在了袁绍与张颌之间,同时传令魏延与鞠义同时进攻张颌所部。
九月十七日,魏延五千大军与鞠义的四千大军合兵一处,兵困安平,有魏延吸引张颌的视线,而鞠义忽然领军破了南深泽,转而在伦河北岸屯兵,威胁安平,随即却又魏延往东又强攻饶阳,切断张颌与审配所部之间的联系。
二十六日,张颌一直未接到袁绍的消息,终于按耐不住,率六千大军出城,在伦河岸边与鞠义展开了血战,最终双方是两败俱伤,哪知道去攻饶阳的魏延又忽然杀回来,对这安平发动了猛攻,而张颌被拖在伦河岸边,一时间也不能撤回去,结果城中两千多大军越战越是心慌,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因为张郃出城迎战杀敌,但是此时还没有动静,城中诸军还以为张郃已经出了问题,不然新军怎么会攻城,最终城中的冀州军选择了逃跑,在魏延攻城一天之后,趁着夜色城中残存的一千多人,从南门出来直奔伦河的走海渡而去,就此安平落入魏延手中,这一战魏延也损失了两千大军。
但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正巧这一夜张郃摆脱了鞠义,率领残存的两千多大军准备退守安平,结果刚好于逃命而来的冀州军遇在一起,等知道了安平已经落入敌手,张郃终究是受不了了,一刀斩了那名小校,但是却不能再去安平,只能失魂落魄的率领残军走走海渡过伦河,直奔下博而去。
不过魏延于鞠义虽然攻占了安平,但是九千大军却也惨死了四千多,已经去了一半,而且是人困马乏,也只有在安平城暂歇,在休息了一天之后,却有领三千军直扑下博就与庞德连成一片,双方在巨鹿郡安平国乱战成一片。
因为安平国的失利,便直接就影响了河间国的形势,本来就因为兵力减弱,而一直在收缩的审配,在得不到文丑的支援之后,被张绣于周仓两路大军将军两万人围困在故安,但是因为接到刘岩的消息,随即张绣于周仓便商议,由周仓率军一万继续兵困故安,防止审配撤走,而随即张绣领军一万,过了故安直扑范阳,准备强攻范阳。
这一日张绣率军到了范阳城下,城上的文丑看着新军大军已至,脸上却是一片惨然,当时曾对属下说起:“主公这一次是完了,如果当初肯听我的劝告,相助刘岩抵挡外族侵略,当能换回一些时间来,但是如今已经没有时间了,偏偏派审配来制约我,可惜可惜——审配虽然有机谋有武艺,能知兵善战,但是却不是周仓张绣的联手,此二人哪一个也比审配更知兵,今次已经是必败无疑。”
手下兵卒默然,只是有人道:“将军,如今新军一万大军已经兵至城下,咱们这一千多人绝不是张绣这一万大军的对手,到底是战是降,将军还要早拿主意。”
文丑点了点头,知道兵卒这意思,一旦等张绣强行攻城,单凭新军拥有的神火炮登城梯抛石机等攻城利器,范阳城被破只是早晚的事,一千多一点人手面对上万大军,城中的冀州军已经知道是必败无疑,其实这样问文丑,只是因为下面的将领兵卒对此战已经失去了信心,或许只等着投降了,当然一切取决于文丑,若是文丑愿意一战,这些冀州军还是要和文丑一起死战的。
其实文丑何尝不知这些兵卒的想法,谁也不愿意在必死的情况下,还要坚持死战,毕竟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但是文丑心中还是放不下袁绍,一时间迟疑起来,最终咬了咬牙:“弟兄们,咱们也不是没有取胜之道,州牧大人待咱们不薄,若是不战而降,心中实在是对不住州牧大人,便随我出去一战,若胜了什么也不说,若是败了那就给弟兄们留一条活路。”
随即文丑命人打开城门,便将千余军全部集合起来,直接杀出了城门,也没打算据城死守,再说文丑率军到了新军大营外,只是高声道:“张绣,今日兵临城下,不免一战,你可敢出来与我一战,若我胜你则退兵,若我败了,便任凭处置,可敢与我一战——”
原来文丑打的是这个主意,仗着自己一身武艺,便想和张绣比拼一下,何况文丑于张绣争斗日久,心中也有把握胜了张绣,便想用这办法抵挡一阵,如果临阵斩杀了张绣的话,说不一定还能趁新军慌乱之际,自己在率大军掩杀,还真有成功之机,只是如今就等张绣上不上这个当了。
不过只要是个将领就有争强斗狠之心,张绣也不例外,再说若是不应战的话,这脸面上也下不来,张绣年纪轻轻便成为一路主帅,也算是很有名望,自然不肯就此丢了这个脸面,只是自知武艺比起文丑还是差了一点,时间久了难免要吃亏,战与不战总要有个主意,一时间拿捏不住。
不过片刻之后便有了主意,只是扬声道:“文丑将军,你我征战多时,大家还是都有所了解得,我武艺略逊你一筹,不如这样,双方各处三百军,各凭战阵争胜,便如将军所言,胜负便作为根据如何?”
按说张绣所言也不过分,毕竟三百对三百,也不是欺负人,但是文丑脸上抽了抽,却又不得不承认长枪营的厉害,几次交手,长枪营所发挥得威力文丑自然能看在眼里,身后这些兵卒又哪里是长枪营的对手,无论是战阵厮杀还是单兵武艺,一时间竟忽然无法张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