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这个范统长的真像个范统,吃的是脑满肠肥,而且平日里见到官长像狗,对百姓也想狗,只不过一个是摇尾乞怜,一个是呲牙咧嘴的,虽然投到了刘岩脚下,但是刘岩还真怕脏了脚,这个范统无愧于其名,或者当初他爹实在有远见,知道这家伙打了会怎样,才起了这个名字,原本出身于商家之家,那时候商贾可不是受人尊重的,于是年少之时,正是灵帝在位时,他父亲便花钱十万为范统买了一个主薄的官位,只是没想到不长时间他爹就死了,偏巧此人也是倒霉,竟然被分到了当时的并州云中郡,只是范统那里去敢上任,于是耗费了几年的时间,上下打点,终于有了机会,被分到了冀州清河过的俞县,便一直在郑博手下当差。若说这也不是坏事,但是别忘了郑博一个老儒生却是对百姓很爱护,怎容得他搜刮百姓,于是这些年来耗尽了家财,却不能从俞县搜刮什么,除了吃了个肚儿圆,便再也没有什么收获,虽然有心离开郑博,但是却已经没钱打点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刘岩,他便当做是一棵大树抱着,一见到刘岩就像条狗一样,这不是此时远远地见到刘岩就哈着腰走了过来:“将军,小的来给您请安了。”
刘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旁边的郑博只是阴沉着脸,却并不说话,刘岩看了郑博一眼,这个范统却始终不曾和郑博说一句话,足见范统对郑博有多么的厌恶,其实这人总是互相的,范统也不一定就感觉不到刘岩对她的厌恶,但是身份的差异,却让一些人会故意看不到这其中的感觉,而范统正是这其中的出色者。
咳嗦了一声,刘岩沉吟了一下:“范大人,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件事要交代给你办,你不是一只想要替我办事吗,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顿了顿,刘岩深吸了口气,真不愿意面对范统,这家伙那双冒狼光的小眼睛,就让刘岩感觉就像是色狼看见了光着屁股的女人,刘岩只觉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说不出的不得劲,但是却只能忍着,吐出那口气:“范大人,刚才我与郑大人商量了一件大事,准备提营中的弟兄保媒,就是把城中的寡妇集合起来,然后让她们在营中找一个看着对眼的,只要能看得上,等着兵士立了功就成全他们的好事,不过为了让寡妇门都报名,能把这件事运转起来,所以决定对每个报名者奖励二十斤栗麦,我觉得范大人怀才不遇,所以向郑大人推荐了范大人主持此事,郑大人也同意了,不知道范大人可愿意为我办这件事情。”
虽然不太明白刘岩是什么意思,但是范统却还是眉开眼笑的用力的点头:“将军有事情吩咐,小的一定给将军办的利利索索的,这件事尽管交给小的,哪有不满意的地方您尽管骂我就是,我一定尽全力去办好这差。”
随即竟然破天荒的对郑博笑着躬了躬身,却多了一分傲然:“范某可要多谢郑大人不计前嫌了,大人真是心胸宽广,让范某敬服。”
郑博哼了一声,却不愿意说话,对范统究竟有多么瞧不起,甚至已经到了不愿意多看一眼的地步,只要看到范统,这心里就堵得难受,恨不得一口吐沫吐在他的脸上,所以干脆扭头只装作看不见,好在范统毫不在意,脸上望向刘岩依旧笑得像朵花一样,可惜看在刘岩眼中,直如吃了一口牛粪,朝范统摆了摆手:“行了,你先退下去吧,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办差吧。”
“将军放心,我一定好好办差的,决不让将军失望。”范统一脸的兴奋,只要能将这件事情办好,那以后将军必然还会交代给他事情,毕竟在这俞县,可是只有他愿意给将军办事,只要以后能给将军办差,范统就会有希望。
其实刘岩还真是有点以貌取人了,这个范统人是长的猥琐了一点,而且为人贪财好色,但是却真的没有想过从刘岩身上捞些什么,只是因为如今已经陷在这一滩浑水了,为了以后能有变化就好,最少就能有希望,而且范统还是比较有节制的,不然也不能在郑博手下七年,混的真和清官一样,最少知道什么该拿的,什么是不该拿的。
看着范统喜滋滋的出去了,刘岩吐了口气,这才向郑博道:“郑大人,你这位属下可真是——”
郑博苦笑着叹了口气,只是摇了摇头:“这都是灵帝那时候留下的祸端,幸好如今那些阉臣都给除去了,亏了何大将军了。”
刘岩只是嘿了一声,却并没有说话,有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将郑博送出县衙,这才回到县衙里,先去探了探刘子惠的情况,此时刘子惠只是躺在床上,也不与人说话,看来一口恶气还是难以咽下。
于是这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岩还在吃着早饭,却不想忽然有近卫进来禀告,说是范统已经在东城开始招呼那些寡妇报名了,让刘岩一口气没上的来,可是呛得不轻,自己军营这边还没有张贴榜文,县里那边估计这也不敢会张贴了榜文,这家伙竟然就行动起来了,这速度却是没的说。
发了一阵呆,索性让近卫去了笔墨,自己撰写了一张榜文,只是自己都看不太明白,有些字自己都不认识了,索性直接让人去将刘子惠请出来,哪知道近卫出来只是捧着一副榜文,却是刘子惠问过近卫,知道刘岩是想做什么,便写了一张榜文捎出来,以此示意自己不愿意和刘岩见面,看来这气是一时片刻消不了了。
也罢,刘岩亲自拿着榜文在军营里张贴了下去,登时引得整个军营掀起了翻天大波,兵士们只是议论纷纷,但是显然是兴奋得很,能被抓了壮丁,或者是资源来头军的,几乎都是那些在家中混不下去,或者是从别处逃难过来的,家中哪有条件好一点的,那些当兵的只要塞一些钱就不会乱抓人的,所以这样说来,绝大部分的可都是家穷还没有娶媳妇的,那时候可没有在意是不是寡妇,能娶一房就不错了,很多都是这样的,甚至有兄终弟及的,那也都是没办法的事情,有的甚至兄弟几人娶一个的,生孩子都是给这个生了给那个生,也要的穷山村里,没有愿意嫁过去的,甚至还有几家娶一个的,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有能力的能娶好几个,很多女人宁愿意去给有钱人当小妾,也不愿意给穷人当正妻,这社会就是这样的,虽然冀州不会那样,但是有很多也是娶不上老婆的这也正常,有这个消息这些牲口简直就是要疯狂了。
不过刘岩可没心情和这些兵卒啰嗦,只是懒洋洋的一句话:“看清楚了,凡是训练合格的才可以参加相亲会,如果立了战功才可以娶亲,你们愿意在这里磨叽我也不管,反正七日之后就是考核之时,自己看着办吧。”
因为是刘岩亲手张贴的,所以倒不会没有人相信,这一下军营算是炸了锅,两千兵卒都知道了,至于结果——
刘岩并没有一直待下去,张贴了榜文,也不理睬训练情况,便径自于近卫去东城了,其实也没多久,俞县只不过是一个小城而已,不过也比朔方城强多了,朔方说是一个城,还不如说是一个大镇子,根本就没有多少商户,那是因为朔方根本就没有在外面的百姓,围在城里只是为了保命而已,而俞县岁是一个小县,却也有两万多人口,已经比得上一个朔方郡了,这也是刘岩有些舍不得的原因。
远远地就看到了东城围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这可是一件新鲜事,军营里下了征婚榜文,还是县太爷亲手撰写的,加盖了县令的大印,自然不会有人怀疑,但是整体因为如此,才是更显得稀奇,有好事的文人,就给围观人讲解其中的内容,而在这些人中间,却是坐着范统,身边有几名小吏在侍应着,可惜见不到有人报名。
本来刘岩是要从军粮之中调拨的,哪知道这范统竟然磨着郑博,硬是从府库之中取出了粮食,虽然不多却也有三千余斤摆在那里,比起房屋还要高,而此时范统那滚圆的身子就站在粮食前面,范统用力的拍着那些粮食吆喝着:“乡亲们,这可是好事呀,是县令郑大人于兵营的刘将军一起商议的,可是为了那些孤儿寡母的那些吃不上喝不上的寡妇门做的好事,当然大姑娘也能报名,成不成的要看双方看着对不对眼,对上眼的就一起过日子,郑大人可还说要亲自给那些成婚的主婚呢,大家不相信我还不相信郑大人吗,没有郑大人的话我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吗,这可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殊不知此时猪呢胳膊也在不远处的胡同里观望着,范统之所以这样,也是昨日磨了郑博半下午,说破了嘴皮子,郑博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范统三千斤粮食,可不知道范统说了多少好话,只差磕头作揖了,最终打着刘岩的旗号要来的,只是范统心中也不舒服,这最后的一句,却是范统自己加上去的,那里是郑博说要主婚的,只是范统说出来,郑博却不能上千于范统对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