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兵城,信使便是累得摔马而下,被送进了军营里好生歇息。
三天的马不停蹄,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负担,身体肯定是受不了的,这一点,勿庸置疑。
一拿到信函,奔雷是拆都来不及拆,便是立马奔回将军府,将信交到了冷清手中。
冷清正躺在榻上看着历城记事,突然,奔雷却是门也不敲,猛的撞门而来,吓了冷清一大跳,直接是将手中的书本,都掉到了地上。
瞪了奔雷两眼,冷清没好气道:“这么慌慌张张的,鬼咬你屁股了?”
奔雷憨厚一笑,杨起手中信函,乐道:“来了,来了,袁涛的信总算是送到了。”
冷清兴奋的从榻上蹦起来,就穿了件睡衣,连衣服都来不急套,不过,放心,不会走光。
兴奋的跑到桌边,冷清一屁股座下,便是将奔雷手中的信抢了过来,想拆开,冷清又立马将之丢回桌上,偏头盯着奔雷,冷清道:“先不急,先不急,你去把追水找来,咱们三个人一起拆这封信。”
奔雷点点头,撒开退儿,就跑了出去,去找追水去了。
冷清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信封,一脸的兴奋,她很想知道,信里写些什么,这一封信,关系着,她的计划是不是能顺利进行。
如果失败,那她就只得进行b计划,路就难走多了。
在这样的等待中,大约过了三分钟,追水总算是和奔雷回来了,两人进来屋中,二话不说,便是座到冷清对面。
三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桌上的信封,表情怪异。
一时之间,这气氛还真是有点儿惹人笑意,可好玩的是,三人等了三天,就等着这封信了,可现在,信在面前了,三人却是谁也没有勇气,敢先去将之拆开。
愣了半天,冷清才终是鼓起勇气,伸手将信封抓了过来,轻轻拆开信封,将信封里的信纸拿了出来。
心中默念哈里路亚,冷清将信纸掀开,看了一眼之后,冷清的心总算是落下去了,盯着追水与奔雷,冷清笑道:“恭喜,是捷报,袁涛那老小子,终于是上了我们的当了。”
追水和奔雷松了一口气,往后一摊,倒在了椅子上,心也跟着落了下去。
可冷清接下来一句话,却是瞬间令两人放下去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
“不过,他却是为你们准备好了龙和虎,就等着你俩去搏呢!这一去,必定有一番凶险,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坚持下来,不然,我们的计划,终将失败。”
奔雷摩拳擦掌,毫不在意道:“早就听说,袁大将军军中猛将连连,我奔雷老早就想见识了,这次有这个机会,我奔雷还真是巴不得呢!”
追水一向警慎,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问道:“主子,去倒是小事,不过,你如何跟我们一同去呢!怕是不好蛮过那袁涛吧!”
冷清无所谓摊摊手,乐道:“这倒不用担心,袁涛那老小子,没见过我,他们历城人,谁也没见过我,我就算大摇大摆的进去,也没人会知道,到时候,我就装作你的妹妹,与你一同前往就行。
袁涛肯定会认会,我们来,躲他都来不及,哪还敢深入他军营?我们就要利用他的这一点自大,主动出击,方才有一击必胜的机会。”
奔雷憨笑道:“是,我奔雷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一点,所谓知己知彼,百战才能百胜,我们有必要摸进袁涛军营里,弄清楚他的军力,这般,才能做好应敌之策,免得到时措手不及,那就不好了。”
冷清笑笑,拍了拍奔雷的肩膀,笑道:“好,有出息了,当了将军,就是不一样了啊!脑袋一下变得这么灵光了,不错,再接再历。”
受到表杨,奔雷的老脸,居然是悍见的红了一下。
看来,这奔雷皮虽厚,可还真不是那种厚脸皮的人啊!
“行了,你们俩下去作好准备,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这一去,你这身为兵城新将军的人,还是得把架子摆上,叫上一队心腹,咱就去会会那袁涛老头儿。”
猛一拍桌子,冷清对着奔雷与追水吩咐起来。
两人点点头,应了一声是之后,便是先后出了房间,回房去准备去了。
两人离开,冷清的思维,才放回了手中的信函上,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次,纵使袁涛军中是龙潭,冷清都要去闯上一闯。
冷清正想的出神的时候,门外却是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将冷清的思叙,整个给唤了回来。
将信收起,冷清才对着门外叫道:“进来吧!门没锁。”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却是一名穿着耀王府着装的信使,冷清有点儿看傻眼了,平时,宣城传来消息,不都是飞鸽传书吗?
怎么这次,竟是派信使来了?
心中升起疑惑,还不待冷清问出声,那信使便是对着冷清秉道:“三小姐,小人是耀王府信使队第六信使,这里有三皇子叫小人送来的信函,说是要亲自交于三小姐手中。”
冷清点点头,疑惑道:“是不是宣城出事了?怎么叫人来送信了?”
信使摇摇头,无耐道:“不好意思,三小姐,小人只负责送信,致于其它的嘛!小人真的是一概不知。”
冷清挥挥手,释然道:“行吧!下去吧!有丫环会带你去府中休息的。”
信使点点头,行了一礼之后,便是悄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冷清。
信使离开,冷清才将北辰宣代的密信拆开,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想必,是这多日不见,北辰宣代想她了吧!
男人嘛!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了冷清这个洞口,北辰宣代又忌会耐得住寂寞?
可是,冷清的想法,却是大错特错了,因为,北辰宣代给她的来信中,只字未提他想不想冷清,而是说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便是:逃离北都的护国寺和尚们,终于是在一个月的赶路之后,到达了流河以南了。
据北城宣代信上说,现在的和尚们,正在寂空大师的带领下,在煤都落了角,恰好的是,冷清可是带人,在煤城将那恶知县干掉的。
而且,还在煤城大山里,把川贝可一郎轰回了爷爷家的。
这么说来,现在,流河以南的北都一面,拥护道教,为了铲除异己,佛教肯定是要遭秧。
那就意味着,寂空大师,和他的那一群徒孙,可是没那么好渡河的。
越想到这些,冷清越心急,北辰浩明肯放过这群和尚,道禅肯定都不会放过他们的,现在,寂寞还在宣城耀王府之中。
按信上来说,北辰宣代已经派寂莫秘密的去迎接了,可是,这件事儿,交给寂寞,那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寂寞必竟年轻,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多少社会经验,用冷清的话来说,寂寞就是一小孩子。
越想心里越着急,按耐不住之下,冷清便是提起笔,拿出信纸,连忙急书,写了大半柱香的时间,才歪歪扭扭的写了满满几大篇信函。
看着自己的书法,冷清那叫一个不敢恭蔚啊!
谁叫自己不怎么会用毛笔呢?平时画点小设计图什么的,她还奏合,可是,要真正写起毛笔大字,她还真不在行。
放在眼前吹了吹,等笔迹干了以后,冷清才将之放进了信封之中,遗来丫环,将之交于丫环,吩咐她交于信使,让信使明日送回宣城。
自己这边有事走不开,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寂寞身上了,和尚不能死,北辰浩明即然要拥道推佛,那冷清与北辰宣代,便是决意要立佛压道。
第二日一大清早,信使早早的便是离开了兵城,将冷清的信函送了回去。
城楼下,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冷清,望着东边染染升起的太阳,脸上的担忧缓缓散去,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即是这般,她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将大事放到首位。
但,就是冷清这一放,却是成了她永久的遗憾,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我而死,大概也就只有这句话,能解释冷清的遗憾了。
叹了口气,迎着朝阳,冷清双腿一夹马肚,轻喝道:“走吧!启程吧!去迎接恶战吧!做好心理准备没有?你们两个?”
追水与奔雷对视一眼,皆是坚定的点点头,准备是吗?他们一直都做好了准备了,这一点勿需冷清担心才是。
马儿带起蹄踏的马蹄声,响彻阳城街道,一队三十人左右的小队,缓缓驶出阳城,朝着历城方向而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
北辰明枫与听风,已回至宣城两日有余,这两日,听风一早便是回了十里香客栈,与花姐,泥雨一起,商量着对付杜姐的招法去了。
而北辰明枫,则是背着两把阔剑,整日的在耀王府内炫耀,还整日将冷清等人,在兵城恶整怒江的事儿,拿出来作余茶饭后的笑料,日子倒也是过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