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力。”杜安然拿着老先生的名帖,示意国子放心。
国子不知道杜安然能有多大的把握,但他想,这条线的问题毕竟还是出在辛子默和老先生的身上,能不能解决,还得看辛子默。
“要是还有什么问题,我能解答的一定解答。”国子道。
“谢谢你能和我说这么多。”
“子默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和你提过老先生?”
杜安然摇摇头,他对她从来都是将心藏着的,不过还好,最近他越来越愿意同她分享一些心里话了。
“你也别怪他,大概在他心里,他也就只有他母亲一个亲人了。”国子道,“所以很多事情,你要理解他一些,我从来没有见他对一个人那么好,你除外。”
她的母亲这几天也是这么说的,她母亲说就连他们家的债务都是他偿还的,只不过他自己从来没有提过。
那天下午国子和杜安然聊了很久,在杜安然眼里,国子也是一个挺理性的人,一点都不像第一次见到他时,她还以为他是个花花公子。
不过要真是那种花花公子,也不会成为辛子默的朋友吧。
晚上辛子默回来的时候国子已经走了,管家也走了。
杜安然一直在等辛子默回来吃饭,只不过左等右等,等到了十一点,他才回来。
她走近他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的一点酒气,知道他又出去喝酒了,而且他看上去脸色有点冷。
“吃晚饭了吗?”杜安然替他解开领带,又替他换下身上的西服。
“我不想吃,你自己吃,我累了。”辛子默看到了一桌子晚饭,但没有说什么,只是绕过客厅往楼上走去。
杜安然看着他上楼去,又看到他把门关上。她真的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她本来还想等他回来的时候说说老先生的事情的,毕竟后天就是新年了。
原打算回国的念头也打消了,这个新年估计是要在伦敦度过了。
当然,如果能看到他和老先生重归于好,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杜安然看着放在桌边的名帖,叹了口气。
一个人在客厅冷冷清清的,她也没有心思吃饭了,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
没想到她刚拉了灯准备睡下的时候,辛子默却开了她房间的门。
没等她把灯打开,他却走过来压在了她的身上,拼命吻着她。
杜安然也是被他吓住了,他现在这样子真有点像来伦敦后喝醉的那天晚上,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喝醉,也没有一直说“不要离开我”。
她闻得到他身上酒气,像chateaupetrus的味道,这种酒向来贵得吓人,他今天去见的人也一定非富即贵。
辛子默不顾一切地吻着她,吻着她最为敏感的地方。
杜安然整个人都微微一颤,她知道他只是想发泄,她有些排斥地推开他。
“辛子默,你不要这样……”
可是辛子默像是没有听到她的抗拒,依旧撕开了她的睡衣。
杜安然趁着他意识最薄弱的时候用力将他推到了一边,并拉开了床头的壁灯。
浅黄色的灯光下,杜安然看向辛子默,他本来也没有喝多少酒,这会儿被杜安然拒绝后,酒也基本都醒了。
“你怎么了?”杜安然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
“没事。”辛子默被杜安然拒绝后也没有强求,只是自个儿在杜安然的床上躺下了。
杜安然一直都很讨厌辛子默这种性格,明明有事却说没事,告诉她,就让他这么为难吗?
杜安然挺生气的,她本来想说“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妻子”,大概是好不容易才和好,又怕惹火了他,她还是选择了不说话。
不过他们之间连心里话都不愿意说,以后还怎么生活……
杜安然干脆甩手走人,她穿上鞋子就准备离开。
辛子默见她脸上有怨气,便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杜安然以牙还牙,同他一样,回了他两个字:“没事。”
“没事就好。”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让杜安然恨不得将手边茶杯里的水泼他一脸。
不过辛子默还以为她只是对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生气,没想到她开了门就准备出去了。他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去哪?”
“我只是睡别的房间去而已。”杜安然知道他大概怕她又像上次下大雪那天一样没理智地跑进院子里去。
“我不乱来了,你别走。”辛子默眼神里有些楚楚可怜。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晚上究竟怎么了?”
辛子默的眸子一下子就黯淡了,他显然不想说,半晌都没有开口。
杜安然甩开他的手,勾唇冷笑一声:“那我留下来算什么?”
如果他是将她当作未婚妻,他就不会连心里话都不愿意对她说。如果他只是寂寞了想要人陪着,那她和外面那种女人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召之即来的玩物。
见辛子默依旧没有回答她,她这才心灰意冷地往外走。
辛子默这一次没有再追上来,而是颓然地躺在了杜安然的床上。枕头上还有她发间那迷迭香的气息,他越来越习惯身边有她的感觉,好像是罂粟一样,让他沉迷。
可是,越是沉迷,越是害怕,如果哪一天,他真的无力留住她,他该怎么办……
杜安然去了客房后挺生气的,他怎么还是这样,和她说句交心的话能要命吗?是他不信任她,还是怕她不信任他?
一个人在房间里只会越来越生气,杜安然性格本是挺温和的,但那一晚她生气地摔了几个杯子。
可是生气终归无济于事,到了半夜睡不着的时候,杜安然又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灯还亮着,辛子默竟也没睡。见她来了,他侧过脸看着她。
“辛子默,你不觉得你自己太过分了吗?”杜安然忍不住生气道。
辛子默抬眼,有点委屈:“我又没得逞……”
“我不是说这个!”杜安然扶额,他想哪去了。
“那你指什么……”
杜安然觉得辛子默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我问你今天晚上怎么了!”
“哦……”辛子默闭上了眼,却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看着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杜安然一咬牙,走到茶几上拿了一杯水,一扬手,“哗”的一下浇到了辛子默的脸上。
辛子默被这凉水一刺激,蓦然坐了起来,那张英俊的脸上挂着水珠,顿时就冷了下来。
这辈子还没有人敢这样浇他一脸水,可偏偏这个人是杜安然。
“辛子默,有什么话你不能跟我说?前几天你还说让我嫁给你,我怎么嫁给你?嫁给你以后就这样天天看你沉着脸,有心事也不说,你当我是什么人?我看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妻子,你如果要是还这样,我看趁我们还都没有走到那一步,趁早散了!”
杜安然真是快被气死了,她将自己想说的所有话都一口气说了出来。她也不管辛子默脸色难看不难看了,她也不顾他会不会和她吵架了。他要是真得很生气,那只能说,他们不适合结婚。
果然,辛子默抿着唇,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
“该和你说的我会说,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辛子默终于沉着嗓子开口。
“那你倒是告诉我,什么事情我不需要知道?你公司的事情,还是你朋友的事情,或者是你女人的事情?”
“你怎么越来越不讲理。”辛子默显然不愿意再多说,可杜安然仍旧纠缠不放。
“我不讲理?”杜安然越发生气,她这算不讲理吗?
辛子默用纸巾擦干脸上的水,但衣服都湿了,他只得换了一件衣服。
杜安然见他好像是懒得理她,她也干脆走上前咬咬牙:“就当我是不讲理,你以后也不需要跟我讲理了。”
杜安然一点招都没有了,他都懒得和她吵架了。
“你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那我也告诉你,我,不,愿,意!”她干脆气得摘下她手上的戒指。
不过辛子默眼疾手快,没等她把戒指再一次摘下来,他就用力握住了她的手:“你干什么?”
她做什么他都能忍,可摘戒指不行,她已经摘过一次戒指了,他不能让她再摘第二次。
“你放手……”杜安然用力想要挣脱开他的手掌,可惜在这种事情上,她一向都是吃亏的。
她越是挣扎,他的手握得越紧。
杜安然吃痛地眼泪都掉了下来:“你放手,我以后都不会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今天算我自己不识趣。”
“安然!”他唤了她的名字,“有些事情我不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你明不明白?”
“可你不告诉我,只会让我更担心,你明不明白?”
辛子默松开了手,他明白……她是担心他,可惜,很多事情他不能告诉她。
“安然,等我把事情都解决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杜安然知道他算是让步了,她没有再逼他,只不过手被他弄得真疼。她想起了白天国子交给她的事,她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天态度很不好,后天就是新年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回国?”辛子默知道她一心想回国。
“你先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