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经理走开后,方宜和郭兴艾和我说道:“放心!你的表现一贯不错!其实老板虽然很年轻,和我们差不多大,是个很好的人!不要紧张!”李妍便说道:“文姐还没见过老板面吧!这么长时间,才想到新晋人员!可见老板是多么的不上心!”
我听了,一点不以为意,说道:“我是个小职员,老板是大忙人,我只有做好我的本分,需要管老板做什么?”
李妍被我一抢白,半天没说话,我便对方宜和郭兴艾说道:“那我就上去了!”
进电梯几秒钟,我便就到了十三楼。我进了他那间白色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的一间墙壁上绘着淡淡的大丽花,和我穿越的滇国里的花是一模一样。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说道:“好漂亮的大丽花啊!”我看着完羌岩端坐在椅子里,听了我的话心头一震,他站了起来,疑惑地问我:“你怎么知道这是大丽花?”要知道,这里是海城,一年四季盛产月季木兰茉莉之类的温性花卉,大丽花若是移植在这里,是定然活不了的。当初,完羌岩将亲手绘的大丽花送去给工厂专门加工时,无人识得此花,可是眼前的我却能一眼认出。我听了他的话,莫名地继续说道:“我当然识得。我还知道这花的原产地是古印度的天竺,所以别名又叫天竺牡丹!春夏间陆续开花,越夏后再度开花,霜降时凋谢,可是入冬又会开,总之一年四季都是不凋零的!滇国的国花就是此花!”
我没有意识到我说漏了嘴,果然,完羌岩听了这个“滇国”的名字,嘴里喃喃念了几句,眉头深深地皱了皱,像是也在思索一件极其遥远的事儿!他意识到了自己了失态,随即对我说道:“请坐!”因为我之前已经和他有过一次深谈,所以单独面对他,倒也没有额外的紧张。他对我说道:“你喝些什么?”我没想到此刻的他这么“平易近人”,我受宠若惊,呐呐说道:“嗯,我不渴。”完羌岩坚持起来,说道:“总要喝点什么吧,你看枫露茶怎样?”我听了,心中激荡,从前在完羌轩辕的宫中,我最爱喝的便是枫露茶,我对眼前的一切又都恍惚起来,说道:“好!谢谢总经理了!”
完羌岩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知为何,一直喜欢这口,我想,这样的味道你也一定喜欢的。”我接了茶,笑道:“总经理说的是,我也喜欢喝这枫露茶。”完羌岩听了这话,古怪地看着我,说道:“嗯,我说,这茶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必这样奉承我吧!”我张开口,想向他解释,可有觉得无从解释,该从何说起呢,越描越黑而已!我只得喝了口茶,说道:“只要是茶,我都喜欢喝的!”说完,我差不多要落下泪来,这茶水的味道,和我在滇国的是何其一致!难不成,完羌岩果真是完羌轩辕穿越过来的?
完羌岩坐在椅子里,也喝了口茶,这才问我:“昨天我送了你回家,还受到了你男友的一阵奚落!作为你的上司,你总该表示什么吧!”我一时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呐呐问道:“总经理,您是什么意思呢?我不明白!”我又说道:“刚才李经理不是说,您不是要对我们这几个新晋员工训话的么?”完羌岩听了,说道:“你是例外。”说着,边看着我又不作声了。过了好一会,我终于弄清楚他的意思了,我故意说道:“总经理是不是要我请客吃饭?以隆重表达谢意?”他听了,立马点头说道:“我正有此意,怎么,你当真要请我?”
我听了,知道入了他的圈套,骑虎难下了,只得说道:“好!总经理,我下班后请你吃饭!”他便笑道:“一言为定!”
我便出我可以走了,再说,完羌岩有我的电话,下班后我会发消息给他。他看了看我说道:“文小青,你这样,不怕你的男朋友不高兴吗?我可是知道,他几乎每晚都来接你下班!”我嗫嚅着不知怎么回答,他却又道:“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他看着我,似乎一定要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哪怕答案是肯定的。我笑着说道:“呃,怎么说呢?不过,他不算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就是比较谈得来的普通朋友而已!”
完羌岩听了这话,眼中自是大放神采!我继续说道:“总经理,你放心好了!总之我答应请你吃饭,就一定会请你!我马上和他说一下,就说……”我看了看完羌岩对我似乎有鼓励的神情,接着说道:“就说,晚上我要请您吃饭,叫他不用来接我了!”完羌岩听了我的话,方抱着胳膊赞道:“嗯,果然是个诚实的好姑娘!你投我以桃,我报之以李,今天晚上,吃了你的饭,我就再送你回去得了!”他这样说着,可是嘴角边已经有了丝丝笑意,我被他的情绪感染了,也轻笑了起来,说道:“总经理,我可吃不起那些高贵的大餐!我只能带你去那些街边巷尾的小吃去吃一圈!”
完羌岩听了道:“反正是你请客,你说去哪就去哪,我悉听尊便。”我便道:“总经理没有什么事了吧?”他看了看我道:“暂时没事,呃,好好工作。”我出了他的椭圆形办公室,吁了口气。经过人事部门口时,乾龙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像是笑了一笑。
待我出了完羌岩的办公室时,完羌岩给乾龙打电话说道:“乾龙,其余的新人,暂时不必来了!工作要紧!”乾龙听了,呵呵一笑道:“老兄,你莫非是看上了她吧!”完羌岩对此没有什么解释,是轻轻一笑,轻松地搁了电话。待我回到办公室时,方宜、郭兴艾、李妍都等着我,见我来了,纷纷说道:“怎么样?老板说了什么没有?”我心想,还是不要说实话好了,免得又弄出什么是非来。我便笑道:“老板人还行。问了一些我之前的工作经历,最后鼓励我好好上班,就这么多。”李妍听了,点头道:“看来,老板觉得你们这些新人,也问不出个什么来,我刚才在QQ上看了,人事部的小毛说,老板又不想见新招聘的员工了,可能觉得就是没意思吧!”我便附和道:“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吧!我才来了多久!”说着,便又低头工作。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我狠狠心,给孙信泽发了一个信息:“晚上不用来接我了!今晚老板要我请他吃饭,我已经答应了!你早点下班吧!祝顺利!”我发了信息后,心生忐忑,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孙信泽便发来信息:“怎么回事?”我赶紧回道:“老板要我请,我不敢不请。”发完我便等着他的回信,过了好一会,孙信泽再次发来:“那就去吧!早去早回!我来接你!”我再次回道:“老板说要送我回家……”过来一会,孙信泽马上发来:“看来
你是挺有魅力的!送就送吧!我的女友,谁也带不走!”我看着孙信泽的短信,心中讶异他,倒是蛮有君子之风的啊!莫不是改变了什么策略?既然孙大律师他老人家批准了,我这心中也舒坦口气了!我又觉得不大对劲,这孙信泽究竟算是我什么人啊?我做什么都得他批准不是?我又想起了老妈说过的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你不想再励志了”,心中更加躁动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五点,看着方宜和郭兴艾正准备下班,我心中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完羌岩,请他稍后等我片刻,我不想看到他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我觉得这怎么有点偷情的感觉啊,我的手机便来了则短消息,正是完羌岩的。我心中激动,忙翻了看到:“五点二十在楼下等我。随后听你指挥。”我抿着嘴儿笑了一会,恰巧被李妍看到了,她看着我道:“什么事儿啊,这么的高兴!”我说道:“没什么事,就是瞎乐!”她听了,说道:“我是弄不懂你们这些大龄剩女!”说着,拎了包,就出去了。
我便在桌子上静静地等着时间流逝,好不容易到了五点十五分,我便也开始行动,好关办公室的门了。待我到了一楼时,只见大厅里人影全无,我心中纳闷,难不成这厮耍我?我左顾右盼,果见这大厅一个屏风隐蔽处坐着完羌岩。我走上前,闷闷说道:“总经理,怎么在这?我还以为你不在呢!”他站了起来,朝我笑道:“我向来是说话算数的。那么走吧!我的车就在前面。”说完,他便站起来,携了我,我们一同出了大厅,完羌岩打开车门,我走到副驾驶旁边。这时,大厅里侧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李妍,正好看到这一切,她大张着嘴巴,半天没有合拢,简直是不敢置信。
上了车,我说道:“总经理,你往胜利街那开吧!那儿有多家平价的小排档,东西还是不错的!”完羌岩果然听了我的话,将车头调转。
我幽幽道:“总经理到了这海城,恐怕还没去过这样的地方吧!”
他点头道:“不错。我是没有来过。我是在法国和越南长大的!”
我便道:“那么总经理喜欢吃什么?”他朝我笑笑,说道:“文小姐,我悉听尊便。我对于饮食其实不怎么挑剔。嗯,吃饱就行,还有就是不能浪费。”
我呵呵一笑道:“那么好极了!”车子在拐进那狭小的胜利街时,我们在一处面馆停了下来。这里的食客大多是学生和外来打工者。面馆老板猛地见一辆几百万的豪车停在他小店门口,见车上走来一位衣着得体相貌不俗的男子,心知是富人,倒是忽略了看我,对着完羌岩笑道:“这位先生是来吃面的吗?”完羌岩听了点头,便拿眼看我。我朝着面馆老板说道:“请给我们来二份猪肝面,外加四个鸭脖,四个肉圆。”面馆老板看了看我,总觉得我在某处和这开车之人相去甚远,笑道:“好咧,二位请跟我来!”大排档是没有雅座和包厢的,可是这老板硬是带着我们去了楼上某个地儿,可能是他个人吃饭的地方,总之这间房间里只有我和完羌岩二人。我笑了笑对完羌岩说道:“看来,这里的小老板将你当贵客了!”他听了,笑而不语,不一会,这面馆老板就亲自端来了我要的吃食。笑着对我们说道:“二位请慢用、慢用。”
于是我便大快朵颐起来。作为一个不讲究吃相的女汉子,况且我现在肚中又确实饿的厉害,我便哧溜哧溜此吃起面来。完羌岩的吃相倒是相当文雅,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听不出半点声音。待我吃完了面,我便一手拿了鸭脖,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他见了,笑道:“这个鸭脖,难道很好吃么?”我伸了伸头儿,见他将碗里的面是吃的差不多了,可是碗底却留了猪肝在内。我看了,不满道:“怎么你不将猪肝吃掉,你不是说了不浪费食物的吗?”他听了,朝我说道:“忘了告诉你,我是从来不吃猪内脏的!”我听了嗤之以鼻,说道:“这个煮的老肝可比法国的鹅肝美味哦!”
他听了,笑道:“怎么文小姐吃过鹅肝?不过确实味道不错。”我说道:“这猪肝和鹅肝不都是肝吗?怎么这法国的鹅肝就吃的成,你中国的猪肝就不敢吃了呢?”他解释道:“怎么和你说呢?我自小在法国长大,法国人确实是有不吃猪内脏的习惯!现在……这一时也改不了了!”我便说道:“好吧!你既然不吃,那么给我吧!倒了多可惜!”他不好意思说道:“你……不嫌脏?这不卫生啊!”我无所谓地说道:“用白开水刷刷,再蘸上酱油酸醋,不就行了吗?”我一边说,一边便将他碗里的猪肝,放在一个空碗里,倒上白开水洗刷一番,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说道:“这也行?”
我说道:“为啥不行!作为一名实在的女汉子,这个小菜一碟了!”我给他丢过一个鸭脖,说道:“这个给你吃!你不吃猪内脏,这个可不是吧!”完羌岩困难地看着这只鸭脖,说道:“这也没有什么吃头呀?”我撇撇嘴道:“本来就不是吃的,而是用来啃的!你看我,就这样啃!”我给他示范一番说道。
他见了,迟疑地接过鸭脖,也学着我啃了起来,这一啃不要紧,在啃可就啃出滋味了,他对着我,连连说道:“这鸭脖还真好吃!”我淡定道:“比法国鹅肝如何?”他好看地笑了笑,郑重说道:“各有千秋!”
我想笑,可又觉得笑不出来,于是我们便在这面馆里,大家各自滋滋有味地互啃着鸭脖,一时这房间之内,是咂咂有声儿。完羌岩边啃边喝水,我又叫了几个鸭脖。忽地,他对我抱歉说道:“我去下卫生间。”我忍不住说道:“先生!这儿的环境,你看就这么干净,卫生间肯定是不咋地!你确定!”他朝我说道:“小姐,人有三急!此时顾不到这么多了!无妨!”说着他便出了房间,向老板咨询卫生间在何处。
我此时自是吃了饱饱的,百无聊赖之间,只得玩起自己的手机来。这时,完羌岩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一阵阵地想起。我心生好奇,心想,看一下总不要紧吧!只见那手机上显示着一个人的电话:蒋冰冰。我纳闷了一下,这个蒋冰冰应该就是报纸上登的本地地产富商蒋氏父女吧!传说中绯闻中完羌岩的未婚妻?虽然他对此还否认过,但我的心莫名地郁闷了一下,就看着这电话响了三次。之后,这蒋冰冰给完羌岩一个短信。这时,完羌岩推门进来了,我说道:“总经理,你的电话。”他听了我的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眉头蹙了蹙,翻看了信息一眼,可是没有回。这是他的私事,对方又是我的上级,我当然是不能问的。
他看着我说道:“我已经吃的很饱了!我没想到你饭量是这么大!你看起来倒是瘦瘦的!很能吃嘛!”我闷闷说道:“这算什么!今天总经理在我面前,我这算是矜持的!我饿的时候能吃二十个包子!”我用手给他比了一下,这包子该有多大个儿。
他看了看我手上的玉扳指,笑着说道:“今天我很开
心!咱们出去吧!我该送你回去了!不然,那个孙大律师又该拿你兴师问罪了!”我听了,摇头说道:“总经理,都和你说过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完羌岩假意说道:“是么?可是看你父母的态度,不就是将他当未来女婿看的吗?”我闷闷说道:“可是那并不代表我的意思。我是被逼无奈,赶鸭子上架!”他听了我的话,笑道:“说的真是好凄苦啊!不过孙信泽也不错,你当真是一点儿不心动?”我听了,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你更好!”
完羌岩听了这话,不禁细细看了我的脸,问道:“你这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吗?”我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掩饰说道:“你当然比他好啊!也比他有钱啊!”完羌岩听了,笑道:“原来是这个原因!”待我们出了这面馆时,老板赶紧放下其他客人,赶过来朝着完羌岩打招呼,目送我们上车才进了门去。我感叹道:“果然人一有钱就不一样呀!”他摇摇头,没有说话。我坐在他旁边,在这璀璨的夜色中,我手上的这枚玉扳指竟然在夜色下发出碧澄的光晕。完羌岩注意到了,他道:“嗯,你手上的扳指真是好看。看来是货真价实的。”他心中想到,自己的那枚玉扳指不也是这样发出莹润的光辉么?我听了,得意起来,说道:“那是自然,我虽然没钱,可也从不戴假货。”
他听了这话,试探说道:“文小姐,这个玉扳指,真的是你一位朋友送的?”我听了,有意说道:“嗯。怎么你想听么?这可是一个动人的缠绵悱恻的令人心痛的爱情故事!”我夸张说道。可是完羌岩却认了真,他沉沉看着我道:“是吗?我很有兴趣啊!不过这是真的吗?”他又半真半假说道。我想想还是住了口,穿越之事虽然大量存在于许多二三流的影视剧作里,可要是在生活中,若有哪个傻妞对人说出自己曾穿越过,穿越到某某某处,一定会被当做妄想症精神病人的吧!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看信息,是孙信泽的,上面只有一行字:我八点到你家。我心中叹息着,这个孙信泽,看来是对我玩真的了!可是我似乎还没有准备!完羌岩看出了我的心思,问道:“是那位孙律师的?”我点点头。他忽然停下车来,看着我的脸,黑沉的眸子深深锁住我的眼睛,认真说道:“文小姐,凡事都问问你自己的心吧!你确定你的心是向着他的吗?”忽然就止住不说了。我看着他的眸子,脑子里忽地闪过完羌轩辕的眼睛,他也喜欢这样看着我说话。我郁闷地看着他说道:“你好像是在鼓励我做什么?”他听了,继续开起了车,说道:“文小姐,因为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了犹疑。你好像不是那么的喜欢他!”他看着一脸错愕的我,说道:“抱歉,我只是说出了我的实话!作为你的朋友,这是我给出的个人看法。当然,如果你将我当做你朋友的话。”我听了,便说道:“您是总经理,我怎么敢将你当做是我的朋友?”他听了,却无所谓说道:“你的顾虑太多了!本来朋友之间交往,便是无关穷富贵贱,还在乎彼此是否投缘欣赏!”我听了这话,倒是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他似乎还在等着我回话,我只得说道:“那……总经理认为我们之间是投缘的?”他听了,却又摇头道:“那倒也不是!”我听了,又傻兮兮地说道:“那么总经理您……欣赏我?”这话一说出,我可就觉得别扭腻歪,我觉得很是尴尬。完羌岩听了我的话,依旧认真说道:“我似乎……也不怎么欣赏你!”我听了这话,便像一只瘪了的气球,提不起半点精气神儿了。我沮丧说道:“那总经理……您还将我当做你的朋友?您这不是取笑我吗?”他笑了一笑,认真地对我说道:“我不觉得我和你投缘,说实话,我的确不怎么欣赏你!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很放松!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他老人家这番话语,可是没有半点调侃,全以认真严肃地方式说出来,由不得我不信。在这夜色之中,我第一次打开了自己的真心,我也由衷说道:“总经理,认识你我也很开心!”完羌岩听了这话,心情变得非常愉悦,他开始了笑言:“其实……嗯,文小姐,你可知道,那一晚其实我也很开心!”他这话一说,我的脸便立刻燥的通红,幸而现在是在夜色中,他看不出我脸上的变化。
我低了头,一时不知怎么接口,他倒是吹了个口哨,我听到这样轻浮的口哨声,简直无法相信这吹口哨之人,是出自本城赫赫有名的才俊完羌岩口中。一时长大嘴巴看着他,这还是他吗?他觉出了我的奇怪,可是这眼儿还是瞄了瞄我的身体,朝我说道:“抱歉,我失言了!”我觉得他的眼睛很放肆,便扭过头去不看他。可是,我马上便觉得我的手异样起来,回头一看,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轻轻握住我的手儿了,我们十指交缠,我心里颤抖,可是我的手并未伸回。我想起了我和他的那个夜晚,那一晚我也是那样和他十指交缠,我是那样的疯狂,我的指甲都恨不得要渗进他的肌肉里!我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完完全全的将他当做我的完羌轩辕,我和他一次次的热烈缠绵,我的苦痛就得到一点点的麻痹疏散!
他的掌心很有力度,很温暖,似乎也在轻微的颤抖,握着他的手,我的灵魂便就飞到了千年之前,飞到了那座古老的王宫,飞到了完羌轩辕的身边!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我吃下那朵陀罗花儿,如果我不曾掉入那深深的湄公河,我愿和完羌轩辕重修旧好,我愿和他相伴一生一世,再不回到现代!可是,时空已经逆转,即便我回到他的身边,他吃了陀罗花儿后,便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是谁了!我对他而言,是虚妄是飘渺,是时空中偶尔划落的一颗尘埃。
我就任他的右手这样握着我左手。这车子一路疾驰,不一会儿就越过了那片刘树林,马上就要到我家了。我方将左手抽回,他试图再握,我却抱住了胳膊。他犹疑了一下,将手拿开了。他的眼睛有些伤感,对着我说道:“文小姐,请原谅我的冒昧!我也不知是怎么了!见到你,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复杂,我一时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想说,我是真诚的!你……能明白我吗?”他小心翼翼地说着,一边看着我的眼睛。
其实他看不到,在黑暗中,我听了这话,眼睛已是有些湿润,半响我方道:“如果你是真诚的,那么此刻我也是真诚的!”他听了我的话,心中激荡,默默看了我好一会,但是未曾再说话儿。车子马上就驶到我家门前了,我对他轻轻说道:“不下来坐坐么?”他看了看我,说道:“不了。我知道此事孙大律师一定在你的家中等着你!这个时候,我还是不去的好!总之,我还是那句话,问问你的心!”我听了这话,心中反而有点失落,口里只是“哦”了一声。完羌岩默默注视了我一会,终于驾车离去。我走到那排楼前,果然看见我家灯火通明,妈妈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