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信远远低也瞧见了我,虽然我穿的宽大的黑袍,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是我,于是他加快了速度,随着马儿奔跑扬起的灰尘,在回过神来的滇国巫师和首领们的抬首翘望之间,公孙信将军和两名随从已经到了我们身后。
公孙信“吁……”的一声,将的卢马儿停下,两名随从也跟着他下了马儿,威武雄壮地立在他身后。
公孙信又看见了我,首先对我笑道:“凤凰,几日不见,你还好吧。”
我也掩饰住惊喜,点点头。
公孙信又对着我说道:“我听说,滇国老王在这里进行水葬仪式,我就从滇国王宫策马赶到这儿来了。今天,我是特地来看看你可好,也是要对滇国的王子颁发皇上的圣旨。”
完羌轩辕从地上站起,来到我和公孙信身边,公孙信一见完羌轩辕,想了想,还是说道:“完羌王子,上次我护着凤凰,难免对你语气不周了些。想必王子不会记在心里吧。我这次来,是带了独孤将军从我们皇上那领的旨意,将军说这道旨意是要完羌王子您接的。”
“哦。”完羌轩辕冷冷地说道:“不知公孙将军一路从青州到我王宫,再从王宫赶到澄明江,就是为着这圣旨呀。不知这圣旨是有多么的重要?”
公孙信说道:“完羌王子。具体您还是听宣吧。”然后公孙信清清嗓子,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羌之滇国,于我大虢交好已有数百年余,期间,从无战事。昔年前王在世,一心佐我大虢,可谓尽心尽力。朕甚感欣慰。特封滇王之嫡子完羌轩辕为滇国第十九代王,特赐金蟾玉玺金印。钦此。”
完羌轩辕就这样直直地站着,听着公孙信的宣召。
公孙信还是说道:“完羌王子,虽然滇国王位,父终子袭,无可争执。但是王子您现在有了我虢国皇上的圣旨,成为这滇国的国王是更名正言顺了吧。”
“公孙将军是将笑话吧,只要我父亲将王位给了我,我就是这滇国的国王,难道贵国皇帝不加封于我,我就做不成这滇国的国王了
么?”
公孙信笑了笑,说道:“完羌王子,希望你要识时务呀,知时务者为俊杰呀。不要硬碰硬的来。这对你滇国可不好。”不知怎地,我心中对公孙信的这番话,没来由地感到不舒服。
可是我没有开腔。
公孙信又继续说道:“这次我带来了,我们皇上特赐予你的金蟾之印,希望完羌王子好好保存,这可是我虢国和滇国团结和睦的象征呀。”
完羌轩辕冷冷地看着公孙信,他说道:“依照公孙将军之言,这金蟾既然是你们皇帝给我的,那么现如今就是归我所有的,是不是?”
公孙信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熠熠生辉的盒子,他小心地将盒子打开,盒子里边便是象征着虢国和滇国世代友好的金蟾,老国王的那个,已经给完羌轩辕给葬在他的棺木里了。
“既然归我所有,那么就由我支配是不是?”公孙信不明所以,点点头,完羌轩辕便从公孙信的手里,接过盒子,将金蟾取出,他细细看着这做工精细、价值连城的金蟾,将它擒在手中,心中感叹:这金蟾,来自于虢国皇帝的恩赐,其实我父亲本就留给我王位之印,而我们滇国从建国以来,每位国王的手中都有一枚这虢国皇帝恩赐的金蟾。金蟾呀金蟾,你是在是我世世代代滇国国王的耻辱呀。
完羌轩辕看着这平静无波的澄明江水,忽然对公孙信说道:“那么,我便将贵国皇帝赐予我的这枚金蟾,放入这澄明江水之中,也算是我对我父王的一种追忆和悼念吧,想来,公孙将军及独孤大将军也一定会对我的做法没有任何的异议吧。”说完,就在公孙信的诧异的眼光中,完羌轩辕将手里高举的这枚金蟾,扬手一挥,小小的金蟾便在空中划出了一个美妙的弧线,在众首领和巫师的惊异神情中,也在我的纳闷的眼光中,小小的金蟾“扑通”一声,落入这静静的澄明江水之中,连一丝水花都不曾泛起。
“你……”公孙信看着完羌轩辕的所为,惊诧的神情变为怒不可遏,他对完羌轩辕大声说道:“完羌王子怎么可以这么不
尊重我大虢皇上的旨意?这世世代代的滇国国王,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做,你,完羌轩辕,可是第一个,有时候,敢为天下先,可不是什么好事!”公孙信冷冷地说完。
“不错,我就是敢为天下先,这世世代代我的祖们不敢做的,或者是想做而没能做的,我完羌轩辕一人代劳了,想必我的祖宗在九泉之下,是不会怪罪于我的!”完羌轩辕说的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公孙信也大声说道:“完羌轩辕,你好大的胆子,你要知道,你这可是欺君之罪。待我上报独孤大将军,可有你好看的!”
“公孙将军,我想,你也太过狂妄了,论你的职位,你的行为和语气早就是逾越了,你只是青州节度使独孤悲凉的树下,一个小小的中将军而已,独孤悲凉都不敢这样和我讲话,就是你们的皇帝此刻在这里,还要对我礼敬三分。你……你不算是什么人物!”
公孙信看了看后面的我,忍着怒气说道:“即使我没有告诉独孤大将军你扔金蟾之事,可是还是自会有人报于我皇上的。是祸是福,就看你的运气了。我虢国皇帝一动怒,下场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当年的南部小国点苍和南越,可不就这样被我大虢被无声无息地灭掉的么?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呀。希望完羌王子不要一时的意气行事。”
其实在我的心中,对于这完羌轩辕怒扔金蟾,心中还是很欣赏的。小子,还算有点志气!可是马上又担忧起来,怒扔金蟾,这件事的确很大,恐怕虢国会对这滇国不利。
于是我上前对完羌轩辕说道:“完羌王子,这公孙信小时是我的玩伴,如今我有一些琐事,要好好问问他。王子不会不同意吧?”完羌轩辕的思绪似乎不在我哦这里,怒气还未消。
于是我将公孙信悄悄拉到队伍的最北一边,完羌轩辕将我对公孙信的亲密态度竟收眼底。
我低声对公孙信说道:“公孙大哥,这完羌王子可能是对自己父王的去世,伤心过度了吧,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这些气话,公孙大哥倒也不必放在心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