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儿,事情是怎么回事?我竟似有些糊涂了?”
“我回虢国后,这些事没有告诉你。我留在黑孙的那几年,被迫和共工伏生了一儿一女。儿子便是现在已经投降的滇国亡国之君,女儿便是你给抚养长大,你给取名的凤凰。”
独孤悲凉闻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也屡屡派人去黑孙打听,可是每次都听说你与那黑孙国王感情尚好,我每次都失望而归!竟也不知你生有儿女之事!难怪你从黑孙回来,便是一脸深沉的哀伤!姒儿,我终是疏忽辜负你了!”
闻人姒也垂泪道:“悲凉,我想看看凤凰!”
独孤悲凉沉吟道:“好。她如今人在滇国,是滇国的王后!”
“啊?可是奋儿这孩子已经定下攻打滇国大计,凤凰在滇国的话,这可怎么是好!”
“我就是为此担忧。所以我要赶着回青州,到滇国,劝说凤凰转移。”
闻人姒便苦笑道:“悲凉,有用吗?奋儿决定了事,是很难改变的。”
“难道,滇国也如黑孙一般,只有灭国的命运吗?”
“你可知,住在思过殿的黑孙国王是我的儿子?”
“姒儿,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若论血缘,共工羲和奋儿也是表兄弟。凤凰既嫁于滇国国王,那么滇王也算是他的姐夫。奋儿是个重视亲情的人,只能往这边苦劝一番了!究竟有没把握,我也不知道。”闻人姒叹道。
“所以我还是要回青州一趟,只是想去看看凤凰。”独孤悲凉本想说出凤凰的情蛊之毒,但是姒儿才知道自己的女儿下落,不忍让她多担心,凤凰中毒之事还是以后再好好说吧。
“姒儿,以后有的是机会!咱们不能改变皇上的注意,但是可以从中斡旋,减少士兵和百姓的伤亡,最好的办法,也只有是如黑孙那般,不伤及百姓一毫一发,而平稳过渡!”
ωwш ▪тt kΛn ▪¢ Ο 他嘴里虽如此说,但是心中却也犹豫。因为他知道完羌轩辕的性格不似共工羲温和,对于刚刚复国成功的完羌轩辕而言,虢国皇帝刚重封了滇王,却又在数月之后再次攻打,这不是小人行径是什么?
完羌轩辕的怒火是不难想象的。
独孤悲凉转而又道:“姒儿,这十几年来,你在宫中,也将黄上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了吧!”
“岁时我妹妹的孩子。和我总有血缘关系,不是亲生也胜似亲生。”
“这李代桃僵之事,奋儿没有发现罢?”
“他几个月大时,我妹妹就去世了,他如何能够知道?就是虢国老臣、宫中太监也不知道。况我和我妹妹长得一模一样!”
“如此就好。让你假扮太后,留在宫中多年,实在是委屈你了!”独孤悲凉不禁柔声。
“悲凉,我不委屈,这是我妹妹的遗愿。只有我留在宫中,照顾于奋儿,她才放心呀!我有奋儿陪伴,才能打发这漫漫长夜!才有机会帮你辅助奋儿,我无怨无悔!”
“姒儿!”独孤悲凉激动地看着闻人姒,两人
的手不禁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这日,司马奋提出去寺院进香还愿,虢国的每任皇帝在驾崩后,都将自己的遗像挂于皇家寺院……黄马寺。
司马奋此番正是去黄马寺,祈祷虢国的列祖列宗们保佑自己抚平黑孙、进攻滇国会一帆风顺。
闻人姒也跟着皇帝同去。
到了寺院,司马奋和太后徐徐上香,同为进香,但心中想法各异。
进了香后,二人才返回寺院后休息。僧人进了香茶。掩了门。
太后方才说道:“奋儿攻打滇国的计划,却是已经都想好了?”
“母亲,不错。”司马奋的声音是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太后站起,说道:“没有一点退路了?”
“母亲,不错。”
太后起身,来到后院,看着眼前的衰草梧桐,一个垂着头扫地的蓄发僧人正执着扫帚,一下下地扫着落叶。
太后哀哀说道:“奋儿,这件事能不能例外?就算母后求你。”
司法奋闻言,沉声说道:“为何?”
“奋儿,母后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总之,这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母后,行吗?”
“母后,我需要一个理由。”司法奋眼神炯炯。像是追问。
闻人姒终于看着已经长成的司法奋说道:“奋儿,其实我不是你的母亲,我是你的姨母。”
“我知道。”没想到司法奋竟然如此坦然地说。
“你……知道?”
“不错。全虢国都知道。就只有独孤悲凉和母后你蒙在鼓里。可是大臣都彼此心照不宣。”司法奋平静无波地说道。
闻人姒倒是奇了,问道:“这是为何?”
司马奋说道:“因为,虢国的大臣都是忠臣,而母后您也是最能尽心抚养的我的人,比父王的那些居心叵测的妃子们强多了!”
“原来如此!”闻人姒慨叹道:“这些大臣竟然将我骗过了!我原以为他们不知的!”
司法奋道:“姨母便是我的母亲。我待你始终如一!”
“你是怎么觉察出来的?”
“母后你自己泄露的,你无数次看着独孤悲凉,眼中是情不自禁的深情,大殿之人,谁不知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我只需找来一位大臣,细问便可得知。”
“呵呵,看来这是虢国最大的秘密了!”闻人姒自嘲。
“只要我司马奋认你做母亲,你就永远是我的母后!这点不会改变!”司马奋的声音是铿锵有力。
闻人姒转移话题道:“奋儿,这攻打滇国之事,母后的确希望你能变卦,就连这黑孙,母后也希望你将国土送还于黑孙国王!”
“母后,我的决心已定,不吞并滇国和黑孙,我就觉得总是在给日照王留条后路,我要防患于未然!”
闻人姒无奈说道:“奋儿,你打算何时攻打滇国?”她想及早通知独孤悲凉。
“下个月初九。从水路澄明江一举进入。”司法奋简
单说道。
闻人姒便不语了,叹口气,看着苍凉的天,重新去寺院上香。
这番对话,已经被扫地的僧人完整地听了去。
这僧人注视着太后和司法奋先后离开。他阴冷地一笑,这个绝密,真是来的不费功夫。
此时便是那日逃脱之后的公孙信,如今潜在这寺院,易容以待时机。
如有可能,定要这司法奋和完羌轩辕互相厮杀,方才能坐收渔利。
司法奋当他是个棋子,在没有价值之后,利用十年之后,一脚狠狠地踢开,够绝!而完羌轩辕更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公孙信,再也不想做谁的棋子,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要让伤害过他的人,血债血偿!
他一把扔掉扫帚,已经隐姓埋名够长了,反正世上的人都当公孙信死了,也被人忘记的干干净净的!无人再会想起他!
他想着,现在一定要赶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那个人他已经想的欲狂。
那个人当然是独孤凤凰。
想着她每夜都受着完羌轩辕的蹂躏,想着自己和她仅有的一次肌肤之亲,他的心中便如数万只蝼蚁爬过,痛苦难耐。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完羌、要让滇国彻彻底底地消失!
易容之后,顺利来到滇国,风声已过,无人认识于他。
此时的我已经被完羌轩辕给软禁在无极后殿,来去都不得自由,虽然没有像以前那样,给我脚镣手铐,但是我的一言一行都在完羌轩辕的掌控之中。
好在这天是滇国的泼水节,王城内外,不分男女老幼,都去附近的求子河边尽情嬉戏。完羌轩辕难得地带着我也来到求子河边观看。
完羌要求我与民同乐,我想起了我体内的毒,坚持说道:“不,我不去河边,我远远地看着就好了。”
完羌轩辕看着热闹的人群,幽幽说道:“这条和叫做求子河。看来,我完羌轩辕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子嗣问题了。”
我漠然地说道:“我永远不会给你带来子嗣。”
“我当然也不曾指望于你。”
“你知道就好,或者,如果你那位堂妹百花夫人还在的话,你或许子孙兴旺,可惜,你为了要重夺回滇国,已经将她送到匈奴去了。如今的你,不如就广纳后宫如何?”
“不,我完羌轩辕永不纳后宫。”
我倒笑起来,说道:“你这又是何苦,你鞠着我的人,却鞠不住我的心。”
“独孤凤凰,你有心么,或许,你重来就不知道自己的心想要什么罢!”完羌轩辕忽然重重地看了看我,朝着求子河边走去。
我苦笑着,在这求子河边徘徊。看着完羌轩辕在求子河里,被泼水的人群湮没。
忽地,我身后有人轻轻地唤我:“凤凰,凤凰!”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我顿时激动万分。我没有听错,这声音是公孙信!莫非,他还活着!
我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是公孙信的身形,但是我再看看脸,却深深地失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