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全文字更新临天作为这块大陆上最强势的国家以他独特的骄傲和资本赫然存在着,他如睿智寡言的老者,静看天下,又如勃勃生机的青年,朝气万千!
临天一品重臣偕临天最具规模的仪仗队出城十里,飞扬的旗帜带着鲜明的特色亮丽地呈现在半空中,一个硕大的“临”字大气优美,号角声响彻整个城郭,衣着光鲜的仪仗士兵气势威严,一举一动诠释的是其他国家无法比拟的优越和完美。97全文字更新。
莫小艺发自内心地感叹:“真是天外有天——老师,这临天和云国又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咱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份气魄啊?”
武润一直没怎么说话,她也尽量让自己别去想那个男人,可他的身份不得不让她去想。她也不是说放不下,即使放不下,她放不下的也是默默,和临渊没有关系——但她不能不承认,她想默默了。
那个喜欢腻在她怀里,喜欢抱着她,喜欢在她身上挂着的默默——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默默已经不在了,何必让自己心里难受?
莫小艺仔细地研究武润的表情:“老师,你是不是不喜欢来临天——哦,你是看了人家的富强心里有落差了吧?”
武润吐了一口气:“是啊,羡慕嫉妒恨。”
莫小艺赞同地点头,她也有仇富心理:“放心,咱也有这一天。”
武润不置可否,只冲着她笑了笑。
有些事,她觉得还是不让小艺知道的好。不管怎么说,她有点庆幸自己当时天天让默默易容——也就是说,真正见过默默真面的,并没有几个人。
武润担心的是——如果临渊记得这一切,那么他会不会觉得被武润以那样的方式留在身边是一种耻辱?不管怎么说,他当时的身份的确是男宠——而现在他是帝王,而且是最强大的国家的领导者,如果他不想让那段往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他会不会对那些人不利?
武润不止一次地考虑过这个问题,可她发现,如果临渊真的选择动手,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连云国的仁德王爷都对付不了,又如何拿得下临天的帝王?
其实武润低估了自己的实力,至少炎如霄自己认为,他已经彻底被武润控制了——这么些天,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点点回忆两个人从初识到现在的交往,尽量温习武润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然后,他觉得,他真的错了。
从他第一次见武润,他就知道她是个强势的女人,她有她的骄傲,有她的尊严,可他错就错在——他不该用看其他女人那般的眼光去审视她,他不该站在一个正常男人的角度去爱她,他早就应该知道,她和她们不一样,她是独特的,她的美,因了她的与众不同而有了更加迷人的诠释。
他想起她对默默的那份关心和爱护——而默默,就像她身边是一条小狗,扒着她,缠着她,让她高兴,让她宠,事实证明,那种方式,才能让她笑,才能让她动心!
他真的错了,从第一次让她伺候他,到后来的每一次,几乎都是他处于主导地位威胁她,让她做她不愿做的事情——这样的爱,是她想要的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她也说,这样的爱,对她而言,是一种困扰。
她也说,他每次的强势占有,与她,是一种耻辱和折磨。
可是,让他如何甘心?他强迫她,他威胁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他爱她啊!
他承认,刺杀的事,他不该瞒着她,但他现在也知道了,其实她在意的,并不是他对她有所隐瞒,或者说,他的所有事,在她眼里,都是不值得费心思的,因为,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他。
炎如霄非常不想承认这一点,可他也知道,这是事实,他努力了这么久,他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他在她面前放下所有的男性尊严,可换来的,只是她的厌恶和不屑——他想,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那样做,或许,他可以如默默那般,慢慢侵入她的心,缠着她,霸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他庆幸,默默消失了——当那个男人练功醒来的时候,默默就不存在了。他觉得,当初他对武润的伤害,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默默,如果不是默默激发了他的醋意,他也不会有了一次又一次地侵犯!总之,对默默,他是嫉妒的,讨厌的,甚至,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让默默死。
所以,再次看见那张脸的时候,几个人中,他绝对是最震惊的!
其实,刚开始,他并没看清楚。作为云国使者,祝贺临天新皇登基,也和云国圣上做寿差不多,繁琐无聊,隆重无趣。当然了,登基自然比做寿的场面更大,事情更多,古老的祭台之上,临渊黄袍加身,威严霸气,一步一步,走上象征整个大陆最高点的核心。
远远看着,炎如霄就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可他绝没多想。能怪他么?默默在他眼里,就是一只会撒娇会耍赖会缠人独独没有男人气概的哈巴狗,可临渊呢,王者霸气十足,站在高台之上,气场强大到令在场所有人都有种甘愿臣服的强迫感,他目光所及之处,无人能忽略他凌厉强势的王者之气!
然后,炎如霄看着他戴上象征王位的皇冠,拿起象征权势的玉玺,傲然身姿,在高台上俯视众生!
两国使者还有敖卓凡,三人算是离临渊最近的了。武润看着那个男人,心里感慨良多。那次被他救于马下,还没觉得转变如此之大,今日一见——她彻底死心了!她的默默,真的死了!
都说英雄惜英雄,能入得敖卓凡的眼,自然是不容小觑的人物,临渊的气势,临渊的风度,也让敖卓凡在第一时间认同了他,只他万万想不到,日后,临渊会成为他最强劲的对手,两人因了一个女人而斗得头破血流。
炎如霄完全就一副傻了的模样,看清临渊的样貌,他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许久,他才能思考,盘桓在大脑里的第一个问题是——这人是不是默默?
随即,他看向武润——她知道吗?
武润的表情很平静,虽然之前还抱着一丝幻想,她的默默是沐临渊,不是临天新帝——她只往高台了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太自欺欺人了!
炎如霄的呼吸有点急促,满脑子的疑问在他心里堆积,可武润的表情太过于平静,他根本无法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他想要的讯息。他又抬眸看着高台之上慢慢往下走的临渊,再次确认了那人就是默默——那张脸,曾经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化成灰他也认得!
武润端坐,雍容华贵的衣饰让她成为除新帝之外最引人注目的焦点——大商皇太后,身份尊贵神秘,气质高雅卓绝,容颜无法看清却给所有的人惊艳的感觉!太年轻!太美丽!这样的皇太后,再低调都无法逃脱众人各式各样的目光。
炎如霄从默默的事件之中惊醒过来,总会不自觉地看向武润。临渊就是默默,武润知道吗?临渊记得之前的事吗?他可会对武润不利?
新帝登基,改年号为轩武,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酒宴之上,与临渊距离更加接近,王位之上的他,风华绝伦,无与伦比,举手抬足之间,尽显帝王风范。
炎如霄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特别是在他接受武润的贺词之时,他更是凝神屏息,想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可他失败了。
临渊看武润的目光,并无任何异样,言语之间,也是有礼的寒暄客套。
炎如霄觉得太奇怪了——除非临渊不记得练功之时的事,否则他见到武润怎会如此的平静?
回到住所,武润一点也不意外炎如霄的急切问询,她喝了一口水,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肩:“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炎如霄也知道今日的行程确实很繁琐无聊,男子发饰少些还觉得身体僵硬不适,更何况武润正装出席,整个登基仪式要时刻保持高贵尊荣——他站在她身后,伸手给她揉捏肩膀:“这样好点吗?”
武润抿了抿唇,本想躲开的动作也在犹豫了一秒后没再动:“你想知道什么?”
炎如霄也以为她会拒绝自己的靠近的,给她捏肩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上前的,结果,武润没反应,他心里一喜:“润儿——”
武润皱眉,她现在是知道男人真是不能惯,可以说一点好脸色都不能给他们看,你退一步,他敢进十步:“有事说事。”
炎如霄果然被她语气里的冷漠打击到,这才老实了,说起默默的事:“他不记得你了吗?”
武润没打算瞒着他,这事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不知道他记不记得,但那次我坠崖出来后,见过他一次,至于他有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我也不清楚。”
“你见过他?”炎如霄顿时觉得醋意横飞:“你怎么没告诉我?”
武润有点无语。
炎如霄话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妥,武润何时主动和他谈过心?他讪讪道:“我的意思是说,我怕他对你不利——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说互不相欠,之前的一切一笔勾销。”
“那说明他记得啊!”炎如霄有点慌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润儿,你——你也没想到他的真实身份吧?”
武润摇摇头:“他不记得。就算他记得,也只是零碎的片段。我的确没想到他会是如此身份,但他是什么人,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我记得你说过,他醒过来的时候,就不是默默了。这话倒是真的。”
武润说什么,炎如霄自然是相信的,因为最了解默默的人,莫过于武润了。听武润这样说,他也放了心,毕竟临渊和默默的反差太大了,武润如果喜欢默默那样的,就绝不可能喜欢临渊。只要临渊不会成为他的情敌,他自然不会担心那么多:“当然,他现在是临天皇帝,自然不是默默。”
武润知道他的心思,也听得出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放松:“你别节外生枝,他不提,我们就当不认识,总之,我想早点离开。”
炎如霄细细给她揉捏,尽量缓解她的疲劳:“嗯,我听润儿的。”
武润没空考虑他的心思,双手放在腹部,她内心再次被浓厚的母爱充满:“我该休息了,你也该回去了。”
炎如霄想了那么久,总算知道了怎么讨武润欢心,他立即移开双手,痛快地回答:“好,你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呢。”
武润点点头。
他看着她的脸,愣了一愣,最终握紧了拳,转身。
“如霄——”
炎如霄的身子猛地定住!
“最近,小心些。”
炎如霄带着不可置信的怀疑慢慢转身——她刚刚叫了他的名字!他没听错!她叫他——如霄。
他慢慢踱步到她跟前,蹲下身子,抬头仰视她:“润儿,谢谢你——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你能原谅我,谢谢你。”
武润扯了扯唇:“你有错,我也难辞其咎。这一段时间,凡事小心为妙吧。如果我们想早点离开这里,就不能出一点差错。”
炎如霄重重地点头:“嗯,我听你的。”
武润觉得临渊挺能装——那时看默默单纯简单,万没想到他的本尊竟是如此厉害的人物!武润敢断定,临渊一定有默默的记忆,但并不是全部——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他救了她那一次,她在他怀里,看到他的目光。
焦急、担忧,很快,转为迷茫,无措,最后,放开她时,他已经恢复了冷静无波。
默默的目光对于武润来说太熟悉了,那眸子表达的涵义她猜不出百分百可也能知道个**不离十。临渊救她,完全是下意识动作,武润知道,他身体里绝对有默默的记忆。可他在挣扎,在彷徨,武润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躲闪,于是,武润猜测,他努力地想知道那几个月发生了什么,却因为大概猜得到什么而不愿去深入探索,所以,他很矛盾。
之所以让炎如霄小心,其实,武润还是担心临渊会记起那些事,然后对炎如霄不利。
不管怎么说,当初默默对炎如霄的敌意是毫不掩饰的,默默挡在她身前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默默身上的寒意!
武润准备睡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既然说了互不相欠了,而且人家装的恰到好处,根本就把她当陌生的客人那样对待,那她何必想这些没用的,庸人自扰?
的确是武润多想了,接下来的日子,临渊完全把他们当贵客款待,该有的礼节一样也不少,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说,总之,他演绎的是一个完美的帝王形象!
炎如霄彻底放了心,没人和他争武润,他心里有这样的窃喜。因为他知道,如果临渊想要什么,他是绝对没有办法阻止的。
自从那晚武润对他说了敖卓凡的想法以及她做出的应对措施,炎如霄也时刻观察着敖卓凡,可最后他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看来,武润的计策还是挺成功的,敖卓凡的确不屑水性杨花的女人!但炎如霄每每想起这事,就觉得心痛——他竟然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让她如此作践自己才能保得周全!他真是没用!
敖卓凡并非第一次来临天,但和临天皇室接触,却是第一次。他能和武润、炎如霄同桌而席,也使他正式踏上了国际舞台,成为让人不能忽略的新生力量。
炎如霄对他的试探和观察,自然也没逃过他的眼睛。说真的,因了云含卿,敖卓凡本来对炎如霄印象不错,但自从知道炎如霄对武润做的事情之后,他就对炎如霄有种排斥感,很奇妙的一种感觉,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和他说话——敖卓凡在某个夜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小气,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如此斤斤计较呢?可他只要想起武润被炎如霄强了,他就觉得心里赌得上!当然了,他也不会做什么事来出这口气,毕竟武润不是他什么人,炎如霄还是云含卿的臣子,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得罪自己的兄弟。
在临天都城自然不比路上随意,敖卓凡也知道避嫌,虽然他很想念和武润斗嘴的那种乐趣,可他想着离开临天,他还要一路护送她到大商,两个人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多得很,也就自然忍下了想去找武润的冲动。
武润现在基本放下戒备了,她也不会多事地去考虑敖卓凡在想什么,炎如霄在想什么,除了公开场合她随时保持着大商使者的尊贵和高雅,空闲下来的时间,她开始一心一意地养胎。
莫小艺都说她胖了,她自己倒没觉得,只是觉得吃得比以前多了些,喜欢吃水果,特别是又酸又甜的水果。
这一晚她从临天皇宫回来,一个人坐在那里抿着唇,也不说话,莫小艺让慕枫给她找的那些果子,她也没像以往那样吃得不亦乐乎。
莫小艺问她:“老师怎么了?今天不想吃啊?”
武润吞了一口口水,她以前就知道女人怀孕以后口味会改变,而且想吃什么东西的话就会特别想吃——现在她体会到这种感觉了,可她说了莫小艺会不会笑她?
刚刚在临天皇宫,她吃了一种从来没见过的水果,可因为顾及到太后威仪,就算心里再怎么想,她也没让自己失态——天知道她当时忍得多难受,口水不自觉地就往肚子里吞,当时临渊说了什么她也没去在意,反正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现在静下来,脑海里全是那种清香的味道,她想了想,开口道:“小艺,慕枫,有一种水果,和李子差不多大小,近似于椭圆形,颜色是淡淡的黄色,还带着点青,味道——”
武润觉得自己的唾液又开始旺盛地分泌,她咽了一口,继续:“很清香,很独特,不是特别甜,但回味悠长,吃过很久都感觉齿颊留香。知道是什么果子吗?”
武润没见过的,莫小艺肯定也不知道,两个女人期待地看向慕枫。
慕枫是个男人,对于水果也不是很热衷,他的认知基本停留在小时候吃过的那些东西。但武润的描述他觉得有点熟悉,特别是那种颜色,他好像见过,至于吃过没有,他不记得了:“我想想——不是很大,又很香,还是那种颜色的……”
他看向武润:“老师是在哪里吃过?”
他总是太后太后地叫,武润听了别扭,就让他跟着小艺叫老师,慢慢接触下来,他也渐渐不再拘束了。武润心里是把他们当小辈的,这样问他们要吃的,本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心里实在痒得难受,眼睛一闭,决定把老脸豁出去:“刚刚——在临天皇宫里吃了一个。”
莫小艺“扑哧”就笑了。
武润立即瞪了她一眼。
莫小艺赶紧捂住嘴,冲着慕枫吼:“到底知不知道!”
慕枫憨憨地笑:“能让临皇招待贵客的,自然不是凡物——我倒是想起来小时候吃过的一种圣果,颜色和老师描述的很像,可我记得那果子很酸……”
莫小艺扯一下他的衣袖:“你忘啦!老师现在吃什么都是甜的,酸的也是甜的。”
武润轻轻地笑:“哪里有那么夸张——你继续说。”
慕枫搜寻记忆深处的片段:“可能就是圣果,听闻这种果子很稀少,又因味道清香独特,是很多富贵人家待客的上品。这些年,我都没怎么见过了,能让临皇招待老师的,想必就是这种物以稀为贵的圣果了。”
武润叹了一口气,心里觉得莫名的失落。
莫小艺看在眼里,又扯慕枫的衣袖:“你去想办法。”
慕枫嗯了一声,朝着武润颔首:“老师,你等着,我去找。”
莫小艺觉得挺奇怪的,原来怀孕的女人会怎么好玩啊!她难得见一次武润小女人娇态,觉得很开心:“老师,你别担心,慕枫一定会找到让你解馋的。”
慕枫走了,武润也没再觉得不好意思:“敢说我馋?你自己就是一只没人能比的小馋猫!”
莫小艺吐吐舌头:“好,是我错了,不是老师馋,是肚子里这只小馋猫想吃了,好不好?”
不管谁想吃,总之武润很期待那种味道再次在口腔里蔓延,可等了很久,也没见慕枫回来,她不免开始失望了。
不能怪慕枫,那水果的确就是圣果,他小时候还能吃到,可现在,这种水果只出现在皇宫内苑,供皇室中人享受——因为太少了,收获季节来临的时候,圣果树上只有那么寥寥数个,它就是产量不高谁也没办法。
慕枫找了叶炫烈帮忙,武润的什么事对于叶炫烈来说那也是天大的事,知道她想吃一种水果,两个大男人真是费尽心思地到处打听。
本就是晚上,更何况富贵人家都有些狗眼看人低,慕枫二人没亮出身份,天子脚下的权势人家更是不甩他们,忙了半天,一点收获也没有。
最后,慕枫急了:“要不,我去皇宫走一趟?”
叶炫烈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也去。”
武润要是知道了,肯定不让他们去,夜闯皇宫,还是使者带来的人,一旦被人发现,那可是天大的误会!
可武润不知道,这两人商量了一番,换了夜行衣,直接就去了。
其实两人也是仗着艺高人胆大,特别是慕枫,他的武功尚在炎如霄之上,在他看来,出入临天皇宫,根本是小菜一碟。
可两人没想到一进去就被人发现了,弓箭手、大内侍卫就跟等着他们似地都准备好了!
两人不敢恋战,也知道如果被人捉了会给武润带来多大的麻烦,当下以最快的速度寻找离开的机会!
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御膳房所处的殿外所有人恭敬地跪倒在地,听候新皇的差遣。
临渊负手而立,绝色的容貌在月光下美如谪仙,良久,他启唇:“都退下。”
何元随侍左右:“皇上,这二人先是在都城到处找寻,现又胆大包天到潜入皇宫,太后娘娘不似如此没有分寸……”
临渊勾唇冷笑:“明日再说。”
武润一看两个人的表情,就知道没戏了。她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这种事归根结底是她任性了,大晚上的让人家出去找水果,的确有点过了:“无碍,本宫这会儿也不想吃了。好了,都去歇着吧。”
夜深了,武润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现在绝对能理解那些半夜把老公推起来吩咐他们去买各种各样千奇百怪东西的孕妇了——因为她还是想吃,想得睡不着。
第二天她醒来,刚起身,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她伏在床边,干呕……
亦吉拍着她的背,急得不行:“娘娘,怎么会这样?”
莫小艺慌忙去找慕枫。
武润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来,起身,脸色都苍白了些,她虚弱地摇头:“无碍,都是这样的。”
其实她也觉得奇怪,之前都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又有反应了?
慕枫来了也没用,他懂什么啊,还是关于孕妇保健的,他更不懂了。
武润却不让他们找医生,孕吐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谁想到,用早饭的时候,她又吐了,什么都没吃,自然吐不出来,可是那种强烈刺激的感觉,却是让她渐渐没了力气,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现在,知道她有孕的,只有三个人——莫小艺、慕枫还有亦吉。这三个人真是急死了,可也不敢不听她的话,找大夫来倒是能解决问题,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几个人自然不想把武润置于那样一个境地。最后想来想去,就让慕枫到外边去悄悄地寻医问诊。
武润身子有恙,临天新皇举办的一系列活动自然不能参与了,她躺在床上,无精打采地抚着小腹,心里免不了担忧——孕吐是正常的,可如果持续时间久了,难免不被人怀疑,到时候,能保下这个孩子吗?
她越想越烦闷,莫小艺小心地瞧着她的脸色,也不敢开口扰她。
亦吉快步走进来,一脸忧色:“娘娘,临皇派人来了,说是听闻您身子有恙,送了些东西过来,还——还派了个御医,说是给您瞧瞧。”
莫小艺抬腿就往外走,这种事不用武润吩咐她就知道怎么做——东西留下,人赶紧走!先不说她老师身边带着御医的,就是没带,现在也断不会让人靠近武润的!
其实这是作为主人的一种礼节和问候,客人生病了,主人能不闻不问吗?派个医生过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结果莫小艺三两句就把人家打发了,然后两眼发光地看见了临皇赏赐的东西中,赫然有武老师形容的那种果子!
她端了就走,看见武润就喊:“老师,你看是不是这个?”
武润有气无力地睁开双眸,看见莫小艺手里的盘子,眼睛一亮:“哪里来的?”
莫小艺连忙递到她手边:“临皇送来的——快,尝尝。”
武润确实想吃,咬一口——满嘴清香,又酸又甜,她陶醉地闭了眼睛,满足地松了一口气。
莫小艺也松了一口气——没吐,真好。
亦吉也高兴了,太后从早上起来到现在滴水未进,看见什么都会吐,这会儿能吃了,她自然高兴:“娘娘,临皇还送了很多东西,奴婢去看看——”
武润叫住她:“不用了,我就想吃这个。”
莫小艺和亦吉对看一眼,同时笑了。
武润不吐了,临渊送来的圣果被她吃完,还吃了半碗粥,慕枫回来的时候,武润已经坐起来给商子郢写信了。
慕枫也放了心,他问过外面的老大夫,人家也说这是正常反应,不必诊治,如实在吐得厉害,可以针灸治疗。但看武润现在这样,那就是没事了。
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但炎如霄一直惶惶不安,早上进宫的时候,他听说武润抱恙,当时真有种冲进去看她的冲动,但国事在身,他是云国使者,不能丢了自己的职责,但这一天过的,的确是魂不守舍,不知道武润到底哪里不舒服,现在怎么样了。
从皇宫出来,他就直奔武润的住所,觐见的理由冠冕堂皇——听闻皇太后有恙,特来探望。
敖卓凡也没比他慢,两个人等候武润出来的时候,彼此看彼此不顺眼,连招呼都没打。
武润出来的时候,炎如霄明显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发现了她面色略微苍白了些:“太后娘娘哪里不适?可请了御医诊治?”
武润得体回答:“无碍,烦王爷挂心了。”
敖卓凡在心底鄙视两个人假正经,明明是那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还在这里装着一副正人君子的脸面:“太后有恙,王爷有心,两国交情真是让人羡慕啊!”
武润看见敖卓凡就有气,那厮一次次地揭她伤疤,毫不留情,这会儿说是来探病来了,武润看他就是看热闹的:“能让敖先生交心的,是云皇那般的人物,本宫只是不值一提的小国太后,哪里入得了敖先生的眼?敖先生能来,本宫真是诚惶诚恐啊!”
敖卓凡也不计较她话里的讥讽,勾唇:“太后娘娘依然牙尖嘴利,想必真的是身体无碍了。那明日我可要和太后娘娘多饮几杯。”
武润冷哼一声不想看他,自从知晓自己有孕,武润便滴酒不沾,她身份尊贵,她说不喝,临渊也没说什么,主人都没强求了,其他人更没资格说什么。
炎如霄真是不想看见武润和敖卓凡说话,这会儿见武润确实无碍,他也就放心了:“如此,本王就不打扰太后休息了,告辞。”
武润点点头:“也好,王爷和敖先生也去歇着吧,本宫就不送了。”
敖卓凡没说走,但武润一句话相当于在赶他了。
敖卓凡挑挑眉,刚想开口,就见一宫人在外面传话:“启禀太后娘娘,临泉王爷求见。”
炎如霄一听,本想起身的,也不动了。
“请。”
敖卓凡也奇怪,大晚上的,临泉来干什么?莫非他也和武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怀疑的目光一直在武润身上打转,临泉进来了,他也仔细观察二人的表情动作。
但很快,他得出了结论——这两人关系还算正常。
因为临泉问过武润的身体之后,说出了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他是来传话的。
能让临泉当传话的,自然是身份更加尊贵的。
武润真是没想到——临天皇太后要见她。
几个人都挺意外,自古后宫不干政,武润是因为辅佐幼帝才有了出使权,但临天皇太后为何要见武润?
临泉也看见了众人的疑惑,他笑着解释:“不瞒众位,母后早就听闻大商皇太后文韬武略,才华卓绝,一直念着想见一见,可母后也知,太后娘娘此次出使,肩负重任,恐不便相见。今日母后听闻太后娘娘身体抱恙,坐立不安,便一直缠着圣上说想见上一见,这才让本王来请太后明日进宫。当然,太后如若觉得不妥……”
他话未说完,但其中含义不言而喻。武润微微地笑了笑:“太后娘娘一片盛情,本宫怎会拂了她的好意。就请王爷回个话吧,本宫明日定准时入宫去拜访太后娘娘。”
几人又寒暄几句,武润话里就有了辞客的意思。
炎如霄看见临泉来传话,第一个反应就是——临渊要单独见武润!可他没想到,是临渊母后要见。他承认,他一直没放下戒备,因为武润对默默的那份守护,曾经让他嫉妒得发狂。而默默对武润,肯定也是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但这么多天了,临渊真是一点多余的表现都没有,对待武润的态度非常正常,今早上听闻宫人回禀武润抱恙的消息时,炎如霄发现,临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礼节性地送了些东西以表慰问,派了个御医,然后一切如常。
武润知道炎如霄在担心什么,临泉来的时候,她也多想了,可知道了是谁要见她,她随即笑自己多心。
其实,她能感觉得到,临渊就是临渊,和默默半点关系都没有。如果说救了她那一次他身上还有默默的影子,那么现在,他就只有一个身份——临天新皇。
每次与他的目光相遇,他坦然自若,往日纯净的眸子里多了客套和疏离——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武润也算看出来了,人家临渊根本就没打算再提那事,对于武润,也是直接无视的。
武润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全是杞人忧天,看来这男人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小气——她回头想想,也对,自古为帝者,当然是拿得起放得下,临渊应该有这个气度的。
说来也怪了,武润吃了圣果,再没什么反应,午饭晚饭也吃了不少,各种水果也吃得下了,就好像早上的孕吐是黄粱一梦一般,来得快去得快。
一夜好眠,武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连莫小艺都说,和昨日早上的武润不可同日而语。
梳洗完毕,武润笑着起身。
莫小艺做花痴状:“此女只应天上有,怎知今朝临人间——老师,我要是男人,一定会把持不住爱上你!”
武润迈步,头上金饰晃动,摇曳着她绝美的容貌,漾人心神:“现在想想,这张脸如此姿色也是有点用处的——生个宝宝,容貌定不会差了吧?”
莫小艺来不及答,她却突然颦了眉:“我怎么忘了,平淡是福。如我这般,恐多生事端。罢了,还是别长好看了。”
莫小艺见她突然变了脸,猜到她是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了,连忙转移话题:“老师,该走了。”
圣恩殿内,太上皇临奉端坐高位,身旁是一脸期待的汤太后。
临奉不怎么赞同她见武润,但话都传下去了,他也没辙:“等下朕会回避,你也别留她时间长了。”
汤太后临近知天命的年纪,却依然风华绝代,姿色上等,不难想象年轻时是如何的艳压群芳:“皇上您就一点不好奇?她才十六岁,比渊儿还小了一岁,又是个女子,掌控整个国家,锄奸党,立科举,真是个奇才啊!”
临奉兴趣不大,他早就计划好了,等渊儿登基事宜处理完毕,他也该去找他要找的人了:“传言不可信,看看也无妨,难不成是比玉儿还了不得的人物?”
汤太后轻轻地笑:“皇上您还是爱说笑,玉公主仙姿神韵,谁人能及?渊儿如此,才只得她八分神韵,这天底下,能找出与渊儿一般的就极为罕见,您竟把玉公主抬出来了。”
宫人跪倒在地:“太上皇,太后娘娘,大商皇太后已在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