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97全文字更新临天、云国和大商成三足鼎立之势,屹立在这块大陆上。97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大陆幅员辽阔,广袤无垠,从古至今,三国可以说基本没有什么交集,都在各自的地盘发展壮大,其中以临天最为强盛,云国次之,大商最差。

只是,临天强盛到什么程度,武润也不清楚,只是听炎如霄说过那么一句,总之那意思就是说如果临天有统一天下的雄心,绝对易如反掌。

武润不是没有过怀疑——天下之势,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三国鼎立的存在,都快有了千年的历史了,三国之间竟然没有交集,这事真是让她不能置信!

此次出使,她也有担忧——大商实力最弱,如果真的要分久必合,大商肯定是第一个被吞并的,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次出使会不会就是三国之间改变历史的预兆呢?

云国礼部官员出城十里相迎,因了仁德王爷的介入,欢迎仪式更加地声势浩大。

武润端坐于玉辇之上,金冠之上垂下的珠帘挡住了绝色容貌,只余威严肃穆。

到达驿馆之后,武润刚坐定,身下传来齐齐地跪拜声!

众人齐呼:“请娘娘降罪!”

武润垂眸,面容之前的珠宝灼灼生辉:“本宫无碍,都起来吧!”

亦吉忍不住第一个开口——她是太后身边的第一宫女,竟然不能贴身保护太后,太后遇险的一瞬她竟来不及陪同,论罪,她真的该死!如果不是玉太傅说要以大局为重,她早就结束了生命的:“娘娘!亦吉未能尽职尽责,请娘娘责罚!”

武润不可能去罚谁,这种事谁也没错:“亦吉,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起来,站到本宫身边!”

亦吉几乎泫然欲泣,可武润的话她不可能不听!她乖乖地站起来,垂首站在武润身旁——她心疼死了!太后明显瘦了!她不在的那些日子谁伺候太后!太后不降她的罪她也不会原谅自己,从此她会以待罪之身更尽心地服侍太后!

即使已经在前几天知晓了武润生还的消息,可当她真正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玉天成还是忍不住喜极而泣,老泪纵横:“娘娘!娘娘万福!娘娘无碍实在是我大商之幸!蒙先皇庇佑——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行官员都有种劫后重生的喜悦和激动——能跟武润前来的,自然都是心腹重臣,她信得过的人当然也会死心塌地地为她卖命!武润生死不明的时候,这些人也的确没打算活着离开——是炎如霄一再和他们保证会找到武润,保证她会安然无恙,并嘱咐他们以大局为重,他们这才继续上路,先武润一步来到尚云城——他们会为太后讨一个说话,亦不会辜负太后对他们的期望和厚爱!

如今,他们效忠的娘娘平安归来,抱着已死决心的众人又怎能不激动兴奋?

莫小艺听烦了,一个个要请罪赐死的,这样折腾下去,武老师得什么时候休息:“你们就放过你们的太后吧!舟车劳顿,她都累死了你们还在那里要死要活的!”

亦吉连忙跪下——她真该死!只顾着高兴了竟忘了太后休息!

众人立即噤声——他们也太激动了,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的人不免有些情绪要发泄!

武润其实不累,但她也觉得没必要因为这事耽误时间,她相信她选中的人,再次见到他们她也觉得心情不错。但看了一眼跪着的亦吉,她开口:“如此,众卿家都回去歇着吧,后日就是云国圣上寿诞,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众人这下没人说什么了,虽心里惊喜可也不敢扰了太后休息,高呼千岁,然后退下了。

武润伸手去扶亦吉的手臂:“起来吧——几日不见,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亦吉眼睛还有些红肿,显然是前几日哭过的。她连忙站起来不敢让太后用力:“奴婢该死!太后才瘦了,奴婢没能随侍左右,真是不该!”

莫小艺跳起来准备去找吃的,刚刚是君臣深情,这会儿是主仆情深,她真受不了了!

武润站起身准备沐浴了:“过去的就别提了,什么该死不该死的,本宫以后还指望你伺候呢!”

亦吉破涕为笑:“太后,您又笑话奴婢——”

进了内室,亦吉给她更衣:“太后,这里汤池比不得仁心殿,您受委屈了。”

武润笑着看她:“本宫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在意这些?”

亦吉慌得只跺脚:“太后,您别说那个字……”

这刚说了两句话,就听莫小艺在外面喊上了。

武润示意亦吉把衣服再穿上:“让她进来。”

莫小艺真是开眼界了——前两日她还说商紫歌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纨绔公子二皮脸,她这刚出门,就碰见一个更妖孽的!

莫小艺不眨眼地盯着他:“见了我家太后,你用不用行礼啊?”

临泉抛了一个飞眼过来:“若你家太后如小姐这般娇俏可人,本王跪上一跪,又有何不可?”

莫小艺浑身一哆嗦:“你说话就说话可别整这些——一个大男人你抛媚眼你不觉得很娘啊!”

临泉也不在意,一身风流倜傥也无损他高贵儒雅的气质:“小姐这话可让临泉伤心了——本王求小姐引见太后,小姐二话不说就带本王进来了,此等大恩,本王就是以身相许也不为过,何况区区一个媚眼?”

莫小艺决定不和他说话了——这厮厚脸皮的程度比商紫歌有过之无不及,这会儿以身相许都出来了,如果是平常姑娘,还不得羞死!既然亦吉传了话让她稍等,她等着就是——其实把临泉叫进来,她也有私心!出门就看见慕枫像个木头杵在那里,正好临泉让她帮忙,她随手就把他拉进来了!

她也不去找吃的了,反正看见慕枫心里就难受,眼不见不烦!

武润重新戴上垂着珠帘的金冠,心里想着莫小艺刚刚还“义正词严”地让那些臣子放过她,这会儿又给她找事了,真是一会儿都不让她安静!

临泉看见武润的时候,就两个字——失态。

她袅袅而来,步伐轻盈却也带着大气,神态安详但自有太后威仪——关键是那张脸!

临泉有好大一阵都不能呼吸——太像了!即使隔着摇曳生姿的珠宝,还是能看清武润的五官,那秀美绝伦的眉,那如深潭迷人的眸,那鼻,那唇,分明是记忆深处那惊鸿一瞥的女子!

莫小艺狠狠瞪了他一眼:“喂!回神啦!”

武润已停下脚步,眼前男子的神态自然落入她的眼中,虽发呆的样子有**份,但她也不得不赞一个——这男子好俊的相貌!

男子生了一双桃花眼,深邃迷人,肤色偏白皙,鼻梁挺直透出刚强的男子气息,薄唇弧度——武润微微地颦了颦眉,刚刚一眼扫过还不觉得,这仔细看去,这男子的相貌……

亦吉下意识地想瞪他——如此直视太后,简直……可她瞧见他的容貌,顿时愣了一愣!

临泉反应倒也迅速,被莫小艺一声喝醒,人家也不觉得失态,大大方方规规矩矩地给武润行了个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弯腰九十度:“临天国临泉有礼了。”

武润的身份自然不同,她是皇太后,比大商皇帝还高的身份,即便出使,她也受得起任何人的礼数:“临泉王爷多礼了。王爷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卓尔不凡。”

临泉礼毕,却再没看武润一眼,眉眼之间也少了之前的戏谑和玩世不恭:“太后娘娘过奖。大商才是地大物博人才辈出。”

莫小艺看过来看过去,本以为临泉还会语出惊人,谁知两人说来说去,尽是些无聊透顶的体面话!临泉的样子,也是严肃认真,正儿八经的,她甚至怀疑向她抛媚眼的临泉刚刚是不是被鬼上身了?这分明是两个人嘛!

最后,临泉礼貌地提出告退,武润有礼地寒暄——莫小艺连忙跟上,她要弄清楚临泉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亦吉欲言又止:“太后——”

武润起身:“亦吉,沐浴。”

莫小艺与临泉并肩而出,彻底无视门口的慕枫:“临泉,你真丢人!你们临天是不是没有美女?”

临泉走得很快,开口说话了却答非所问:“你们太后是哪一年入宫的?生辰是哪一日?”

莫小艺被他的跳跃思维弄得一愣一愣的——她哪里知道!她只知道武老师的生日,这太后的生辰,她还真不清楚!再说临泉问这些干什么,他有什么意图:“你什么意思!我警告你,我们太后可是天人,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随便亵渎的!”

临泉停下脚步,颦眉:“天人?此话怎解?”

莫小艺一副鼻孔朝天的牛x模样,恨不得把武润夸得天上有人间无,什么临天云国以后都让他们乖乖地俯首称臣:“天人你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啊!我们太后娘娘可是天上神仙派下来拯救苍生的!精通五行八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知前生后世,博古通今,英明神武——总之,你以后乖乖的不会错了!”

临泉面色一变:“此话当真?”

武润不知道,莫小艺一句“天人”,给她招来了多大的麻烦——这是后话,暂且不提。晚膳时分,驿馆来人通报,说仁德王爷奉旨给两国使者接风,摆宴仁德王府。

武润不得不佩服炎如霄的手段——这刚刚抗旨,说不娶含烟公主,竟然还能得云国圣上信任,担任接待来使此等重任。

炎如霄主动请缨肯定是为了一己私欲——为了避嫌,他不可能去驿馆找武润,没办法,只能让武润光明正大地到他王府来。

武润来得不止光明正大,而且兴师动众——尚云百姓都知大商使者乃是皇太后,闻听仁德王爷宴请,纷涌至街道两旁,只为一睹太后真容!

两架八人抬轿辇缓缓从驿馆门前开动,长者为尊,武润的轿子走在前面,叶炫烈高头大马人前开路,亦吉随侍轿旁。

临泉坐于轿中脑海里都是武润的绝色容貌——并非他孤陋寡闻,也不是他临天缺少美女,实在是那张脸勾起了太多他埋藏在心底从未唤醒过的记忆!是巧合还是注定?那被临天皇室奉若至宝的图画,究竟是空穴来风还是确有此事?那一年,他七岁,无意中撞见父皇拿着那幅画,怀里还抱着未满一岁的小皇子——他的弟弟,十一皇子。那天,他看到了画里的女子,看到了上面的题诗。

他苦恼地闭了眸,不愿去想却不得不想——一步错,失去的可能就是临天近千年的基业。他轻轻叹了口气,这等难题,如果十一皇弟在,也无需他如此伤神,只可惜……

炎如霄傲然挺立王府门外,俊眉飞扬,眸子闪亮,一身银白长衫衬得他俊朗异常,神采飞扬!

随行宫人高声唱道:大商皇太后驾到!临天临泉王爷驾到!

有人压下轿子,有人放下挑起轿帘,有人搀扶,有人下跪。

四周哗啦啦跪了一片——平常老百姓不想跪都不成,没看仁德王府的管家都跪了吗?不光跪,人家还唱——恭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福寿安康!恭迎临泉王爷!王爷福泽如海!

这跪拜礼,既不显得突兀,也不会让人觉得失礼。武润抬眸——炎如霄正含着浅浅笑意看着她,她抬手:“诸位不必多礼。本宫此次来云,能得尔等圣上如此厚待,能得云国百姓如此礼遇,本宫甚慰。”

临泉也下了轿,丰神俊朗比之炎如霄丝毫不逊色。

炎如霄快步迎过来:“迎太后、王爷入府!”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王府,只余跪着的人久久不能压抑疑惑的情绪——为何偷偷扫过的一眼,大商皇太后如此年轻?容貌没看清,但这声音——清脆柔和,温润如玉,可是说不出的好听!

武润在主位坐了,临泉坐她右手边,主人炎如霄则坐在武润左手边,三人成三角之势,倒也无人在意谁主谁次了。

炎如霄的目光并未在武润身上多做停留,临泉在这里他也不可能让人看出什么,举起酒樽,场面话还是要说:“欢迎最尊贵的客人!两位贵客来临,是我云国之幸,我主圣上甚是欢喜,一再叮嘱本王向二位表达谢意!今日,本王斗胆,替我主圣上向二位致以诚挚的谢意!”

武润举起茶杯,本不想说什么的可这种场合不得不说:“王爷客气了。四海之内皆兄弟,如此客气反倒见外了。”

临泉也开口:“王爷请!”

炎如霄笑笑,装作不经意地看武润一眼:“太后莫非不胜酒力?不远万里而来,不尝尝我云国特酿,岂不可惜?”

武润面上也没什么表情,珠帘遮着更没什么人能看清:“多谢王爷美意了。听闻云国清茶芳香甘甜,本宫以茶代酒,心意也是一样的。”

炎如霄可不打算这样放过她,她不喝酒,他接下来的戏怎么演:“太后,以茶代酒也并非不可,只,我云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家中宴请宾客,无论男女,前三杯,必要喝酒。本王也料到太后不胜酒力,特准备了较小的酒樽,太后不会不给面子吧?”

武润闻言,也不多说,放下茶杯,端起酒樽:“如此,二位王爷请。”

三人一饮而尽,炎如霄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太后,王爷,尝尝云国最为出名的菜肴,这可是我主圣上特意派了御厨下来烹制的。”

席间,几乎是炎如霄一人在唱独角戏。武润还是看他不顺眼,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反正知道他也不会为难自己。可她没想到,临泉也是个闷葫芦,一顿饭吃下来,他基本就没怎么说话。

炎如霄其实对临泉第一印象非常不好,不为别的,就为临泉那张脸——看上去,让他想起一个人!反正心里不爽:“临泉王爷,此次来云,可要多呆一段时日,圣上说了,寿诞过后,准备让两位尊贵的客人四处看看,云国美景可是数不胜数啊!”

临泉兴致不大:“如此,多谢圣上王爷一片美意。”

武润不置可否,这些客套话她也没当真。但她开始觉得不对劲,身上有点热,头也有点晕,她看了一眼炎如霄,那厮正勾着唇角冲她笑,她面无表情地移了目光,喝了一口茶——明知她不喝酒,还说什么要喝三杯!他是故意的吧!

三杯酒过后,炎如霄又安排了歌舞,三人的话更少,大厅之内,只闻丝竹乐器入耳,不见三人互相寒暄。

武润抚了抚额。

炎如霄立即开口问:“太后可是有何不适?”

临泉也看了过来。

夜明珠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武润喝了酒,脸色红润得如三月桃花,珠帘遮也遮不住,眸子水润,双唇嫣红,真真的惹人动心!

武润收了手:“无碍!王爷不必担心。”

临泉突然开口:“太后,本王有一事不解,敢问可否赐教?”

炎如霄脸色一黯,武润的美好他私心里不想让其他男人看了去,甚至身边伺候的人连个太监都没有!可偏偏对面还坐了一个临泉,该死的他还长得如此风姿!这会儿见他主动向武润开口,顿时觉得心里酸楚得厉害:“哦,临泉王爷有何疑难不解,本王也洗耳恭听!”

临泉微微一笑,言行举止之间演绎的是皇族最得体的礼仪和高贵:“自古以来,三国和平相处,相安无事。本王想问,此次出使,开创了三国交好的历史,本王想问,太后对于此后三国关系发展有何看法?”

武润看了他一眼,万没想到他提出如此敏感的话题。三国关系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她还真不好说,可临泉没长脑子么?在这种场合问这种问题,即使她心里真的有什么想法又怎么会说出来?她略一沉思,回道:“临泉王爷心系天下苍生,实乃天下之福,想必临天圣上也心存善念,体恤百姓,珍惜这存在了近千年的和平盛世。”

话一出口,炎如霄就赞赏地点了点头——这女人,真是懂得如何避重就轻,而且一上来就给了对方一顶高帽子,想必接下来的话也都是模棱两可,说了等于没说的。

果然,武润继续道:“三国关系既然能和平千年而无纷争,临天、云国两国圣上功不可没,毕竟相比较而言,三国里面大商最弱,而两国圣上并无侵吞之心,这份怜民之心,实属难得。大商能和两国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在日后,定也会将这份感恩之心铭记,祈求这和平盛世能继续传承下去,给四方百姓一个稳定而不动乱的安居乐业。当然,如果有人想破坏这份安宁,想必,临天圣上也是不答应的,是不是?”

武润说完,抬眸看临泉:“不知王爷可还满意?”

临泉见她脸上一片真诚,虽说知道这话问出去并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一个人的贪婪和欲wang有时候是遮也遮不住的,可眼前的女子——淡然恬静,如幽谷丛兰,哪里有半分的利欲熏心?他微微地放了心,朝武润颔首:“太后娘娘过谦了,大商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假以时日,也定会强盛富裕。”

炎如霄可不相信临泉会这么突兀地问这个问题,而且武润的话可圈可点,既委婉地透露了大商处于劣势的现实,同时一句——有人想破坏安宁临安圣上也不答应,又把所有事情的重点聚焦到了临安国的态度上!他就不相信,临泉真的只是无聊才问这个吃力不讨好的问题?

三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武润抬手喝茶,希望能缓解头晕燥热的症状;炎如霄眼角余光关注着武润,希望她下一刻就倒下;临泉似在欣赏歌舞,只悠远的目光透过了歌姬飘向了很远的地方。

云含烟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她得到消息的时候,跑到上书房大闹了一场,无非是怪她的皇帝哥哥竟然让炎如霄接待来使!可云含卿问她为什么不可以的时候,她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云含卿知道她的心思,可关于炎如霄抗旨的事,他自有计较,只是时机未到,他不可能就这样让皇家丢脸,可云含烟的态度他真不赞同——他始终觉得,男女之间,只要女的一主动,那绝对就掉价!可对于云含烟,他也是真的疼爱她,关于两个人的婚事他也有他的打算,反正他是不同意云含烟再主动出击的。

云含烟不干,有些话她不能说,说出来炎如霄绝对有通敌叛国的危险——毕竟那女人的身份太特殊!但这个时候她也不可能就这样坐着等,她也不认为男女有别,她觉得喜欢就去追,她坚信只要坚持一定成功!她皇兄不赞同她的行为,可她知道,他自己的女人都是抢来的!既然他可以抢,她为什么不可以!

就这样,云含烟摆驾仁德王府。

炎如霄那脸色当时就难看了——她来干什么!当初不是说得好好的在圣上寿诞期间她不干预,什么事等使者走了再说,可她现在来了是什么意思!

他再不满,他也得接驾。云含烟是公主,比他这个外姓王爷地位还是高了一点。

武润没动。

临泉也没动。

武润是知道自己喝醉了,她现在觉得全身都软绵绵的,站不站得起来都是一回事。当然了,一个公主而已,还不值得她起身相迎。

临泉是皇子封王,地位自然比公主尊贵,何况人家来者是客,他不动,也没人说什么。

屋里的人跪了一片,炎如霄只是颔首致意:“公主万福。”

云含烟扫一眼武润的脸,随即在心里鄙视她是狐狸精,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样想勾引谁!她不动声色地开口:“听闻王爷款待贵客,本公主怕仁德王爷粗枝大叶,怠慢了贵客可就不好了。”

武润自然看到了她目光里的不满,她只能当没看见,甚至连话都不敢说了——她怕她会结巴!

云含烟在炎如霄的位置坐下,身为主人自然要先招呼客人:“太后娘娘,临泉王爷,对仁德王爷的招待可还满意?皇兄说了,二位皆是万金之躯,万万不可怠慢。”

临泉一笑,如沐春风:“公主客气了,云国礼仪之邦,礼数周全,盛情款待,临泉感激不尽。”

云含烟看向武润:“太后娘娘不语可是对我云国有何不满?”

“公主!”炎如霄声音里有了几分严厉——这种话能乱说吗?

武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聚焦:“公主误会了,本宫不开口,代表默认了临泉王爷的话。云国泱泱大国,对我等如此热情,令本宫——受宠若惊。”

这话云含烟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总觉得武润话里有刺!她狠狠地瞪了炎如霄一眼,对他刚才的失态表示很不满:“王爷未免太小气了,如此尊贵的客人为何不拿最好的酒樽——来人,把本公主的白玉酒樽献给太后娘娘,以便太后娘娘品尝我云国佳酿。”

武润其实那话没别的意思,而且她说了就后悔了——怎么把受宠若惊说出来了?怎么脑海里就蹦出这个词?受宠——也不看她有没有这个资格!但看着云含烟让人拿酒樽,她使劲掐了一下手背,提醒自己千万别出丑:“公主心意,本宫心领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酒莫豪饮,浅尝辄止。云国佳酿,的确名不虚传,本宫算是饱了口福了。”

她说完,自己还担心了一下,都醉了,还显摆什么啊——那几句,说对了没有?

临泉看了武润一眼,没想到她还能出口成章。

炎如霄不由弯了唇角——他的润儿总是能给他惊喜。

亦吉在武润身后快急死了,太后根本不能喝酒她是知道的,可太后连着喝了三杯,这会儿肯定是硬撑着呢!

云含烟再不懂事,她也知道识大体,武润毕竟身份特殊,她都这样说了,云含烟也不可能再强迫她喝。可她没打算这样罢休,她既然来了,肯定做好准备的:“太后娘娘所言极是。佳酿虽好,可也不能贪杯。醉了的话,也对身体不好。”

武润努力睁着眼,不想说话,只能点头。

云含烟笑了:“太后娘娘一路行来,想必车马劳顿,身体可有酸痛不适?”

武润也没多想,再说云含烟说的是事实,天天在马车上坐着,身体确实不舒服:“劳公主费心了,休养几日——便无碍了。”

云含烟笑得更甜:“太后有所不知,本公主来之前,皇兄也很是惦记太后的身子,这不——”

她抬眸看了一眼炎如霄,唤了贴身宫女,吩咐道:“还不把人带上来。”

炎如霄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见到来人时,他脸色顿时变了:“公主,你什么意思!”

武润觉得看人都有些摇晃了,亦吉紧紧挨着她,她就靠着亦吉的身子,微微地抬了眸,朝来人看去。

云含烟掩口轻笑:“太后,此人是宫内最好的专职推拿医官,手法灵巧,力道适中,被他伺候过的主子都赞不绝口,连皇兄都夸他呢!”

炎如霄突然咬牙低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云含烟无畏地对上他的目光:“知道啊,本宫看太后身体不适,所以想把宫里最好的推拿医官送给太后,给她缓解疲劳——怎么?仁德王爷有意见?哦,忘了说了,这也是我皇兄的意思!”

炎如霄狠狠地瞪着她:“你明知道——”

云含烟却不看他,视线转向武润:“此人以后就在太后身边伺候吧,太后不会不领我皇兄这个人情吧?”

武润隐隐觉得不对劲,炎如霄的反应,她努力地在看,可是,好像看不真切,她朝地下跪着的人看去,只看见灰色衣衫——一个医官而已,何必让云含烟挑刺:“如此,烦请公主代本宫——谢过圣上了。”

炎如霄又急又气,可当着众人的面,特别是临泉还在这里,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圣上怎么能这么做!蕊贵妃刚消停了几日,如果她知道了,还不闹翻天!

云含烟见她点头,放心了——她敢保证,她杀不了武润,也绝对会把她的名声搞臭!一个在大商声名狼藉的女人,以为到了云国就可以装圣洁了吗?她等着武润被整个天下人耻笑的那一天!

武润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上下眼皮一直想要亲密接触,身子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又使劲掐了掐手背,努力张口:“天色不早,本宫还要回去准备圣上寿诞礼物,就此多谢公主王爷款待了。”

炎如霄看她脸上娇艳如桃花,真有种把她藏起来的冲动——可谁想到云含烟会来!他原本打算等武润喝醉了,就留宿在他的王府,到时,他趁黑摸进去——这么些日子,他都想死她了!前几天她身体不好他也不敢碰,可谁能理解他那种看着吃不着的痛苦?

当然,他也把临泉算计进去了,他也知道如若武润留在王府歇息,传出去总是不好,但如果临泉也喝醉了,两国使者都在王府歇息,这就没什么了。但关键是——云含烟来了,他的计划怎么实施?他给武润的酒里下了点迷药,很轻微的量,但混合着美酒饮下,酒量再好的人也支撑不住。他估计武润现在已经不行了,但云含烟在这里,让武润留宿的话他怎么说出口?而且临泉还没醉,武润一个人留下像什么话?

炎如霄还没想好怎么说,云含烟开口了:“太后娘娘客气了,娘娘舟车劳顿也该早些回去歇息。”

她巴不得武润早点走呢,未来她会是这王府的女主人,自然不希望武润出现在这里。

临泉也微微颔首:“如此,本王也告辞了。”

炎如霄真是气死了,可三人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来日再找机会。只是,他担心,武润此时还能站起来吗?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武润的确站不起来了,她还有点意识,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虽然有种看什么都晃晃悠悠的感觉,但她也知道往亦吉身上靠。

亦吉早就想好了,等回了大商她就拜来福为师,学不了多高深的武功可也不能手无缚鸡之力!她一咬牙,使劲——勉强把武润扶了起来。

论身份,自然是武润第一个走,可武润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直往后倒,两腿也有想打架的痕迹。

炎如霄两步走过来,突然拿起桌上的酒樽,双手前伸,递给武润:“太后席间对这小巧酒樽爱不释手,如太后不嫌弃,本王将这酒樽献上,望太后笑纳。”

几人此时都站着准备往外走了,炎如霄与武润面对面,他的身体挡住了云含烟和临泉的目光,他给亦吉使了个眼色,亦吉连忙腾出一只手接了过来,炎如霄顺势往前面送送,宽大的衣袖下面,他的手迅速地在武润腰间点了一下。

武润立即站好了,虽然还有点晕,可是身体稍微有了点力气,至少走路不成问题了,她也听到了炎如霄的话,此时也有力气回答了:“多谢王爷了。”

武润走在前面

云含烟落一步而行,经过地上跪着的灰色人影,她开口:“以后,你就是太后的人了,还不到外面去候着!”

武润根本没心想那么多,如果是平时,她自己会怀疑云国圣上怎么会细心到这样的程度——送医官?真是闻所未闻!可她现在头脑发热,几乎就不能思考了,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她要睡觉!要睡觉!

结果,上了轿子她就倒下了。

炎如霄心里那个恨啊,本计划好的事,被云含烟搅黄了——不过他也庆幸一件事,本来他准备在武润酒里再加点chun药的,因为他很期待看到武润在床上娇媚撩人的模样!现在,他呼了一口气——幸亏没加!

回到驿馆的时候,武润已经睡着了。足够宽敞的轿撵,让她舒服地舒展着四肢,平静祥和的睡容宛如最纯净的婴儿,绵长的呼吸伴着她独特的馨香飘散整个轿撵,脸颊粉嫩水润,丝丝红晕一直蔓延到小小的耳垂——亦吉再一次被生生地震撼!她家太后真真是勾死人不偿命啊!这个样子让哪个男人看见能把持得住?

亦吉回眸看了一眼叶炫烈,觉得他定力还不错。她小声地开口:“抱进去?”

叶炫烈用力控制住呼吸,在见到她如此娇艳的模样时几乎是瞬间有了一种冲动!如果是以前他会怀着敬畏之心不敢直视,可经历了那样的美好,让他如何能忘记她曾经给予的美妙悸动?他慌忙移开目光:“抱?”

亦吉一直对叶炫烈印象好,她不喜欢玉擎远,这会儿看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我们太后美吧?”

叶炫烈万没想到她此时说出这样一句话,他的目光更是不知往哪里放,想回答又怕亵渎武润,不回答又担心亦吉多想!

亦吉见他如此,收了玩笑之心:“抱吧,总不能让太后睡在这里。”

亦吉也是没办法,她试着叫醒武润,可没想到叫了半天,武润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没辙,这才让叶炫烈帮忙。

叶炫烈小心地跪在她身边,弯腰,伸手,她的气息那么迅速地窜入他的鼻端,他只觉心神荡漾,猛地用力,武润的身子腾空而起,跌进他的怀抱。

武润极轻地嘤咛了一声,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似乎因为动作太大让她有了一丝不安,她的手抬了一下又无力地垂下,靠着叶炫烈的身子,又睡了。

叶炫烈不敢走快,也许是他私心里想让她在自己怀抱里的时间多一些,再多一些。亦吉在旁边,他不敢低头去看那让他日思夜想的容貌,但她的味道在他鼻端,她的娇躯在他手上,她的脸颊靠近他的心——他唇角弯了弯,即使只能是这样的距离,他也知足了。

武润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头疼,她习惯地唤:“亦吉。”

亦吉随即出现,手里端着一碗醒酒的汤药:“娘娘,可是头疼?”

武润没说话,努力回想昨晚的一切。

亦吉伺候她喝了药又沐浴更衣,也不敢打扰她,可看武润一直也不开口,她还是忍不住说话了:“娘娘,昨夜带回来那个人……”

武润突然抬眸:“什么人?”

亦吉眨眨眼:“娘娘不记得了?那个医官。”

武润觉得记忆是零碎的,不完整,但是医官还有印象,好像是云含烟给的:“他怎么了?”

“他早上就跪在外面,说要见娘娘。”

武润见到木子风的时候,有点小意外——这医官长得可真俊美!飞扬的眉,温温润润的眸,挺鼻,薄唇,有男子气概,更多的却是温文尔雅的气质。

木子风脊背挺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见本宫,所为何事?”武润这会儿在腹诽炎如霄了,说什么要喝三杯,害她差点出丑。

木子风一字一句:“请太后娘娘放我离开。”

武润挺意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木子风始终没看武润一眼。

武润吐出两字:“理由。”

木子风诧异地抬头——她真的会让自己离开?可他的目光刚接触到武润的脸,惊艳当场!

在他心里,他的蕊儿是天下最美的女子,可眼前这位——惊为天人!

武润习以为常了:“为什么要离开?你觉得本宫会亏待你?本宫不会让你离开,但你放心,本宫会好好待你——”

腰间突然一阵酥麻,武润颦了颦眉,起身——

却见木子风突然伸手指着她:“你别过来——”

武润愣住了——什么情况?她只是想活动一下四肢!醉酒之后醒来好像全身都不对劲,她又迈腿——

木子风脸色突变,伸出的手猛地收回放在胸前,看向武润的目光恍若她是毒蛇猛兽:“淫妇!你敢碰我,我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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