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解毒1
武润也并不多说,轻抬下巴:“如此,向忠先来说说这cai花贼之事吧。”
原来,昨晚一夜之间,一男子登堂入室进了十几家女子的闺房,欲行猥琐之事,只是那男子显然经验不足,入得房来第一件事竟然是开灯看人,想来是看女子容貌。结果,十几个女子,无一不是被自己的高分贝尖叫所救,此人所去的这些人家,又是非福则贵的,一听到声音,侍卫奴才的瞬间就围了上去,那人一看形势不妙,翻身就跳窗逃了。
向忠感慨:“十几户人家,十多个妙龄女子,那贼人竟是一个也未得逞,实在是不幸之中大幸!”
商子郢疑问:“既是开了灯,那应该知晓此男子的容貌才是。”
向忠回道:“皇上有所不知,那贼人黑布蒙面,是以并看不到他长成什么样子。”
武润这才问玉擎远:“玉侍郎有何线索?”
“第一,此人身材极高,第二,此人轻功甚好,第三,此人是个哑巴。”玉擎远头也不抬,就怕被亦吉瞪上几眼。
向忠皱眉:“玉侍郎此话确实不假,可身高能看出来,轻功也是众人亲眼所见,只是,玉侍郎如何得知他是个哑巴?”
玉擎远轻笑,他不这样说那还叫提供线索?不找个借口怎么留下来:“那人进了十几户人家,可曾开口说一句话?据那十几个女子回忆,那人从进屋到离开,根本是一言不发,不是哑巴是什么?”
武润瞪他一眼——我看你是胡搅蛮缠!
向忠疑惑:“或许是此人担心被人听出声音,这才不开口的,可也不能断定此人就是哑巴啊!”
武润开口:“向忠言之有理,玉侍郎也算观察细致,如没事,先行退下吧。”
玉擎远这才抬头,目光不满——凭什么叫向忠的名字却叫他玉侍郎?分明是厚此薄彼!
武润又嘱咐了向忠定要彻查此事,其实她怀疑明远等人趁机作乱,这cai花贼之事说不定也是他们自编自导自演的,不管怎么说,自己清誉已失,这会儿又出了这么个事,传出去,确实让天下人笑话!
回了仁心殿,却见来福依然坐于原地,双手化掌贴在默默的后背,两人脸色同样的苍白,来福额上,却是有大滴大滴的汗珠在滚落。
武润快步向前,在两人面前站定:“来福,切勿伤了自己身体!”
默默之毒,已是既定事实,何况商紫歌口里还有一位神医做后备,武润实在舍不得来福以身试险。她来到这里不过数月,来福待她忠心耿耿,说是奴才,更胜家人。武润虽冷心,却不是不知这人情冷暖,谁对她好,她清楚得很。说她护短,当然也是由此而来。
来福缓缓吸了一口气,手掌翻转快速地在默默后背点了几处要穴,这才起身要拜武润。
武润回了身:“免了。”
来福躬身站在一旁:“奴才不才,让娘娘失望了。”
“这毒竟是如此厉害。来福,你可知这毒的来历?”武润心知肚明为何来福如此费心地要救默默,可他这毒是认识他们之前就已经有的,即使无药可救,也与他们关系不大。
来福却不这样认为:“先前,此毒被压制,奴才一时竟然没察觉。这次毒发,奴才也是束手无策。这毒,奴才早些年倒是听人提起过,至于此毒的来历,奴才不清楚。但是娘娘,默默真的不能有闪失,那人来历不明,奴才见他对默默感情匪浅,奴才是怕日后……”
武润知道来福都是替大商在考虑,可事已至此,她也会尽人事听天命,如果默默大难不死当然最好,可如果回天乏术,她……:“来福,连日奔波,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
亦吉没觉得太后这样做有什么不对,默默和来福相比肯定是来福更让她担心,默默中毒她也很难过,可生死由命,如果他逃不过,她只能说天妒英颜!
武润也确实觉得相对于默默来说,她更关注来福。不管怎么说,无论是这具身子的前生,还是她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一切,来福都是尽职尽责忠心对她。而默默——她抬眸看向床榻之上静静躺着的男子,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扫过,可随即消失不见。
她觉得一直都很了解自己,看似冷心冷情,却是对喜欢的东西一向执着,即使那东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她也会把那种感觉深埋心底,不让人知道,只有她自己清楚,当初,那份感觉还在。
她知道,这么多天,其实默默带给她很多快乐。甚至,他救了她的命。他缠着她,他抱着她,他眼里只有她,虽然痴傻,却自有一种可爱在里面环绕。
她叹口气,她已经尽力了不是吗?可为什么心底总觉得有些遗憾?抑或说,是一种莫名的情绪,从昨日默默昏倒,到出宫,一直到现在。
她甚至有些分不清楚,扰乱她心扉的,究竟是默默的病情,还是,那一张惊鸿一瞥的容颜。
她勾唇——的确,她是个有些执着的人。但这份执着,也只局限于在自己的内心。有些人,永远不知道,让她喜欢某样东西,很难;可她一旦喜欢了,再放弃,却是更难了。
她强迫自己把思绪拉回来,回眸看见梨木书桌上犹还放着她未看完的《天下游历》,她眸底的某种情绪渐渐消失不见,再睁眼,目光清明,依然是那个威严不苟言笑的大气皇太后!
亦吉知道太后心里不舒服,默默是唯一让太后如此亲近的人,也只有默默,能让太后展颜一笑,可如今——她上前,轻声唤:“娘娘,紫歌王爷来了。”
武润端坐主位,仪态大方:“怎么不翻窗子了?”
商紫歌揉揉肩膀,心里暗骂那小丫头下嘴真狠,竟然真的咬他:“皇嫂,我得到消息,那神医回来了。”
武润立即没了开玩笑的心态:“确定?”
莫小艺抱着一碟香酥虾仁皱眉看着下面跪成几排的小子和丫头,她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武老师让她培训特工那样的人才,她倒是大概知道一点培训的方法,可谁来告诉她,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近身搏杀那一招一式到底是怎么样的?她肯定是脑子被烧迷糊了才跟武老师提了这样的建议,她又不是特工,怎么会那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