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0 老四的婚礼
老四和青青要结婚了~
婚礼并不盛大,在海边,只有家人和两人要好的朋友,还有刘青青想要的一切——一个她最爱的,也最爱她的男人。
当老四说我愿意时,刘青青哭坏了新娘妆——
“我老婆爱哭——”因化疗而不得不剃光头的老四,刚一发言,就先取笑身后哭花眼线的妻子,“本来我不打算娶她的,不过她以死相逼——”被新娘狠狠捶一记,惹得台下的众人呵呵大笑,“我跟我老婆是大学第一天认识的,她用水壶烫了我的手——”示意一下手腕上的伤疤,“当时我就想,这女孩要不成我老婆,我这亏可就吃大了。”众人又是一阵笑,“那年,她十八岁,如今连我闺女都五岁了,我们却拖到现在才结婚,全是因为我犯浑,今天当着我的至亲们,我想跟她说——”转头看青青,“老婆,对不起。”
当老四转头对青青说对不起时,不但新娘哭了,伴娘也哭得乱七八糟,没办法,实在太感动。
以至于仪式结束好半天,孜孜还止不住眼泪,“几点了?”一边擦眼泪一边问滕殷,青青师姐说三点要招呼女同学去做SPA。
滕殷看一眼腕表,“两点三十五。”
孜孜忙擦干眼泪,起身要走,却被滕殷拉住。
“哪儿去?”
“帮师姐招呼客人。”
“花脸猫似的,好意思到处跑?”
“化妆师说是防水的,怎么还会花?嘶——睫毛是真的,你不要乱扯嘛~”孜孜疼的龇牙,“我还是自己擦吧~”对着化妆镜擦干净,起身去卫生间换衣服。
出来时已经换上露肩大T恤和破洞牛仔短裤,头发也斗散——这样看起来比较像打杂小妹,免得被人搭讪了——不知为什么,她今天的桃花运特别旺,已经莫名其妙被好几个陌生人要电话,难道说当伴娘会走桃花运?“占师兄不是给你们定了赛艇,你还不赶快换衣服啊?”一边绑头发,一边问沙发上的滕殷。
滕殷正懒散地将腿翘到茶几上,“等你。”
“等我?我又不会开赛艇,再说我一会儿跟师姐她们做SPA。”哪有SPA不做,出去晒大太阳的道理?
滕殷勾勾手指,示意她过去。
孜孜毫无防备地坐过去。
“陪我去玩赛艇。”
“我连游泳都不会~你让王师兄陪你去嘛。”
“今天赌输赢,赢了,钱算你一半。”
他们俩的财政至今都是分开的,这次占庆和刘青青结婚,份子钱让孜孜举了不少外债,难免少了点骨气,“有多少?”视钱数定尊卑,钱少,不卖身。
滕殷伸了两根手指。
在确定他那两根手指之后是四个零时,孜孜立即与他击掌为誓,“成交,我这就跟师姐打电话。”
滕殷喜欢乘风破浪的激越感,所以他很喜欢玩赛艇,但因为工作太忙,很少有机会玩得这么畅快,难得今天有机会——他希望孜孜也能接受他这个爱好,所以带她一起感受一下,何况——与其把赌注便宜外人,不如便宜孜孜这个内人,赢就要赢个彻底嘛。
半个下午的赛艇跑回来,孜孜的脸被晒得红彤彤的~
比赛一结束,第一名的情侣俩从赛艇上跳下来——滕殷戴着太阳镜,上身穿一件白衬衫,下面是一条白色过膝短裤,休闲到随意。孜孜则是太阳镜+大T恤+破洞牛仔短裤,隔远了看,两人跟拍广告似的,惹得一票老同学羡慕嫉妒恨——老七这小子,当年就招摇,如今还他娘招摇——最让人郁闷的是,他已经尽量在低调,还TM这么显眼,连找的老婆都是。
“孜孜,收钱!”滕殷。
孜孜乐不颠地开始向诸位师兄们收钱,收完还向滕殷扬了扬手中的钞票——
“去买酒——”滕殷道。
“啊?”这么多钱呢,“都买吗?”能喝完嘛!
“都买!今晚沙滩上所有人,见者有份,咱们这叫劫富济贫。”“劫富济贫”四个字一出,滕殷差点没被一帮老同学给灭口,TM自己就是地主老财,还吃别人的大户!
于是晚上,沙滩上疯狂了~
“我怎么觉得这场面这么熟悉?”老五拎着啤酒瓶看着沙滩上的热烈场面。
老三哼笑,“怎么会不熟悉?当年4系那个赵晓庆调戏咱们系花,不就被老七整得大宴三天,食堂差点被挤爆,要不是系主任出面,那赵晓庆估计死得心都有了,这臭小子!”
老五在老三和老六中间坐下,喝一口啤酒,转脸问老六王书,“老七这次玩真的?”他指的当然是滕殷身边的孜孜——老七没带过女孩子参加过同学聚会,除了眼前这个。
王书耸眉,“是人就会有栽的时候。”
老三专注地盯了一会儿远处的孜孜,“会不会太年轻?年轻丫头可不好伺候。”相处下来太辛苦。
“老七更不好伺候。”王书道。
老三点头,“这倒是。”
说话间,滕殷已经提着酒瓶过来,一屁股坐到三人对面,问:“你们不去玩,在这边挺什么尸?”
老三道:“我们不像某些人,老树扎嫩芽,老了,玩不动了。”
滕殷笑两下,“听说王佳晴的老公是大夫,要不要介绍你去查查?”(注:王佳晴的老公是男科大夫)说罢,头一歪,躲过老三掷来的水球,“年纪不小了,脾气还这么暴躁。”
老三将手中的啤酒瓶一扔,冲两旁的人道:“趁老四今天大喜,咱们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老五、老六,揍丫的。”
滕殷呵呵笑两下,什么话也没说,悠闲的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白沙,然后——撒腿就跑——势力严重不对等的情况下,走为上!
不同于滕殷被追着揍,孜孜这边却愉快在地跟一堆女人聊天。
“孜孜,你知不知道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些人,有一半可都曾是你情敌。”青青笑道。
孜孜双眸发亮,立时来了精神,“真的?!我就说他在骗我,还说自己是初恋!”
“……”丫头,你这是在炫耀自己打败了这么多对手,还是自己比这么多人强?
“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准定是老七老婆,嘴阴!”
孜孜很无辜地自我检讨中……她哪里阴来着~人家明明在阐述事实。
一群女人咯咯笑起来。
“小姐,请你。”一个高大的小男生打断众女的说笑,塞给孜孜一瓶粉色朗姆。
众女打量一眼这小男生,不错呢,正太哟。老七,让你当年不选我们,现在找了个年轻的,成天担心吧,你就!
“谢谢,你在哪里买到的?我还以为今晚的酒都被我买光了呢。”孜孜欣喜于居然有人还能在她天罗地网的搜酒后找到漏,真不容易——
小男生一听这话,立即呈羞愧状,弄半天今晚的酒都是这漂亮女孩付得钱~~赶紧退场。
孜孜愉快地跟小正太挥手再见,一转头,就见众师姐都看着自己,她怎么了?
“这两口子果然有夫妻相。”全是伤人不知情的主——某女同学总结。
女人的笑声在徐徐海风中渐渐远去……
入夜了,篝火渐熄,沙滩宁静,孜孜挽着亲亲男友的手赤脚在沙滩上散步回酒店~
视线飘动中看到了一抹熟悉身影,不禁用肩膀蹭蹭身旁的滕殷,示意他看过去。
——冰激凌店旁的椰子树下,王书正在吻一个陌生男人。
滕殷见状,只是笑笑,继续拉孜孜往回走。
“王师兄可能又喝多了,你不去阻止?”会失身的。
“是人总有生理需求,我管不了那么多闲事。”王书今晚心情很放松,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孜孜突然想看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他会怎说,“你的意思是……你不在时,我要是有生理需求,也可以这样?”
滕殷蹙眉看她,“你不会有这种需要。”
“我有。”他说得,是人就有嘛,她也是人。
滕殷顿住脚,俯视她,“既然你也有……”吻下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