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2号电视台的事在网上也热闹了几天,不过鉴于她的知名度实在有限,最后也不了了之,当然,滕殷是否找人动过什么手脚也不得而知,总之这件事就这么落了大幕,想红的没红起来,想绿的也没绿下去,各过各的生活。
快入夏时,由滕殷开后门的工程进入设计阶段,孜孜便又开始忙起来,不过再忙也不会忘记陪女儿,当然,偶尔一两次不能接女儿放学,也能找到苦力——杜婷。
杜婷最近很哈乐乐班上的那个小ABC,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打动小ABC爸妈的,居然敢让她这陌生人把孩子带出来玩。
小家伙已经不只一次到滕公馆做客了~
滕殷本来对此还有些紧张,不过在见女儿对小男孩丝毫没有特别后,便放松了警惕。
某天,当孜孜母女经过书房时,莫名其妙看到滕殷正坐在地板上跟小男孩打游戏,而且他们交流还是用德语~
才五岁啊,小家伙居然还会德语——不过可惜,他的汉语很烂。
“乐乐,爸爸什么时候跟TONY这么好了?”孜孜小声问身边的女儿。
乐乐冷哼一声,“不知道,妈妈,你再生个弟弟吧,爸爸喜欢男孩子。”小丫头吃醋了。
孜孜觉得……想笑,可鉴于女儿在现场,不方便笑出来,只好先拉她下楼找杜婷喝茶。
与往常的嘻哈不同,杜婷今天的心情看上去很不好。
“怎么了?”孜孜将冲好的玫瑰红枣茶给她倒上一杯。
“……昨天见到钱夏了。”
“……他来A城了?”
“是啊。”瞅着孜孜,凄笑,“他要做爸爸了。”
做爸爸?他们才离婚没多长时间啊,这么快?!
见孜孜张口想劝慰,杜婷赶紧打住她,“不用劝我,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东西,以前——就知道埋头往前冲,忽略了很多本来是应该的事。”苦笑,“其实我自己也有很多问题,年轻气盛,强势,在爱情和家庭生活里一直充当强者,可惜了,不可能所有事都照着我的计划走,真是白活了这几年。”
孜孜起身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你还有的是时间。”
“昨晚我跟钱夏谈了很久,想不到我们离婚了才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谈谈,也许,他并没有我之前想得那么坏,只不过是我要求地太多了,而且完全不懂得怎么退让,孜孜……”咬一咬下唇,“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后悔药卖?”
孜孜搂着她,无可答。
是啊,这世上有没有卖后悔药可买啊~
孜孜以为这便是杜婷和钱夏的结局了,劳燕分飞,从此各归各路。
想不到还有后续。
九月中旬,滕家三口在祭拜过滕殷父母归来的当晚,滕氏夫妇便被杜婷慌忙急电过去。
出事了——
到人民医院后,首先看到的便是急诊室前两个脸色惨白的女人,其中一个便是杜婷。
“钱夏怎么了?”孜孜见到杜婷就问,这女人刚在电话里说话的声音都变调了,还从来没见她这样过,吓破胆似的。
杜婷答也没答,上来就捉住滕殷的手不放,“师兄,我求求你救救他,你认识的人多,一定能救他。”
滕殷顿了一下,遂道:“好,没问题,他现在是什么情况?”看杜婷的样子,得先稳住她,否则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医生说他动脉被割伤,失血过多,可能醒不过来了——呜呜……”泣不成声。
“不要担心,一定没问题。”滕殷给孜孜使个眼色,让她先安抚杜婷坐下来。
可杜婷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慰,情绪严重不稳,哭得手脚都在抖……还没等到滕殷找关系,她便先昏了过去,真是一团糟。
最终,钱夏的结果是勉强没事,倒是杜婷差点流产。
凌晨一点,滕氏夫妇终于可以坐到医院的候诊大厅里喘口气。
“杜婷那边没事吧?”滕殷问。
“暂时没事,医生说有点贫血,情绪不稳,加上妊娠早起的反应,有先兆流产的迹象,要多休息。”叹气,“怎么会弄成这样,我还以为他们俩解去心结后,就不会有事了,都怪我太粗心了。”孜孜觉得自己不是个好朋友,知道钱夏来A城后就该跟进的。
滕殷拍拍妻子的肩,“他们俩在一起十多年了,哪里那么容易撇清。”
“现在怎么办?他们离婚了,钱夏还有了另一个人,阿杜又怀孕了,问题怎么解决?阿杜年纪不小了,她那身体又养得不好,这胎不要,万一以后没机会再有孩子可怎么办?”
“别急,总能想到办法。”滕殷看看电子钟上的时间,“我们先把杜婷送回去,明早我过来看钱夏,大夫说,明天他醒了就可以探视了。”
“好,乐乐还一个人在家呢,不知道害不害怕,我想把阿杜接到咱们家,行么?”
滕殷点头。
可惜他们俩打算得挺好,杜婷却不愿意走。
索性有滕殷这么个超级问题解决王在,当晚就托人找到了VIP病房,本来滕殷是想让妻子先回去,一来她坐了一天的车,太累,二来,家里还有个闺女,可杜婷这边又离不开孜孜,只好打电话麻烦王书去照顾乐乐。
整整一夜,到第二天八点,钱夏才脱离监护,而此时,滕氏夫妇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杜婷的状况又不适合问,只能等一切平静下来再说。
九点半,王书提了早饭和汤水来医院探视——
“孜孜,这是鸡汤,你劝小杜喝一点。”王书把鸡汤递给孜孜。
“师兄,麻烦你了。”
“都是朋友,小事。”
孜孜提了鸡汤去劝杜婷,对于旁边那位钱夏的新欢也不好晾着,同样盛一份给她。
“阿杜,听话,把汤喝了,不顾你自己,小孩子总要顾吧?再说钱夏已经脱离危险了。”
杜婷瘫坐在床头,一脸的苍白,在孜孜的苦劝下,终于喝了半碗汤。
十点半,正在输血的钱夏终于才有了意识,一见他睁眼,杜婷哇得一声大哭起来,“你是傻瓜啊,你,谁让你我管我——谁让你管我……”杜婷反复重复这句话,害医生都被惊了进来,以为出了什么事——
一见病房里这阵仗,女医生不禁火气直冒~~刚忙了两天两夜,本想休息一晚,大半夜却被院长给电回来,忙完了这间特权病房,又连做了两个急诊手术,刚想吃早饭,又被这间有钱人给吓吐了出来。
“怎么回事!人还输着血呢,刚脱离危险,不是说过不要刺激他嘛!”女医生的脾气很大,环视一眼病房内的众人,“不相干的人都出去!这又不是电影院!”发完脾气走人,弄得一屋子人莫名其妙地寂静了好大一会儿,连杜婷的哭声也变成了蚊蝇在叫~~
“别哭了,我不是没事了?”钱夏忍不住伸手擦擦前妻脸上的眼泪,遂又看向孜孜和滕殷他们,“麻烦你们了。”
滕殷点头,“你好好休息,这里人太多是不太好,我们就先回去了。”手搭到孜孜的肩膀上,道:“你带小杜到楼下产科再去检查一下,如果不用留院保胎,先回我们那儿吧。”滕殷这话是故意说给钱夏听的,想看他什么反应,对男人来说,想负责与不想负责,眼神可以看得出来的,至少同为男人,他能看出一点来。
果然,钱夏抓了杜婷的手没放。
孜孜走出病房后抓了老公的手小声谢谢他,知道他刚才那话是故意说给钱夏知道的。
孩子的事确实需要他们俩去共同决定,毕竟是他们两人共同制造的嘛,不能让阿杜一个人来承担~~